乔雪菲提醒我。
保持淡定，准备看好戏。
我继续朝着四季小区靠近。
忍不住惊叹，男模梁逸，真牛逼。
也不得不感慨，柳如烟够悲催的。
第一次结婚，嫁给了一个不会生孩子的男人。
再婚没多久，第二任丈夫就被杀了。
回到家。
我竭力让自己淡定。
可是回到卧室，又闻到了曹丽娜的味道。
我时而闭目沉思，时而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就这么坚持到了天亮。
手机震动，接起来就听到了牛启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弟启铭死了……”
我只能沉默听着。
不能说自己不知道，也不能说自己知道。
牛启娅崩溃如岩浆，呼喊的声音冷酷而疯狂。
“怎么办啊怎么办，佟氏杏林堂，能不能治好牛启铭，多少钱都可以！”
“牛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很遗憾。可是娅姐，你要冷静。
人死不能复生，佟氏杏林堂也根本不可能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活过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富有同情之感。
“我弟不一样，他是老牛家的大公子！他身份尊贵，不能就这么死了。”
牛启娅继续歇斯底里哭喊。
她不甘心，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
通话几十分钟。
我没有说出任何有价值的话。
基本都在听着牛启娅的哭喊声。
男模梁逸，已经服毒自杀。
弄死了牛公子，五分钟后，梁逸也死了。
牛启娅一次接一次重复，要将梁逸碎尸万段，要报复所有和梁逸有交集的人。
我能够想到，梁逸身边不少人，要遭受无妄之灾。
终于结束了通话。
我的额头一层热汗，伸手抹了一把。
此刻。
我终于有了幸灾乐祸的心情。
想必，尚海柳家，也得知了牛公子的死讯，而且必然知道真相，牛公子是被基佬给杀死的。
牛公子在和柳如烟领证后，依然还在接触梁逸这样的人。
之后，不管出现多少个版本的八卦，都会有那么一些人了解真相。
比如我，乔雪菲、马九妹……
这个上午。
我到了巨浪公司。
牛公子的死，让我更能够专注的工作。
体会自己的生活，回味死对头的不幸。
这应该是莫大的享受。
这时候，我接到了尚海的电话。
来电不是侯奇，却是西门飞。
“巨浪，你听说了吗，牛启铭死了。”
“你都听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暗叹消息传播太快。
“怎么死的，据说是车祸？”
“牛公子具体死因，我还真不太清楚，回头打听一下。”我也只能这么去搪塞。
西门飞开始从江湖的角度，总结牛公子这一生。
可谓是波澜激荡，八面威风。
盖棺定论的话，牛公子，足够草蛋。
我问了一声：“你和欧阳紫薇，小日子怎么样？”
“还好，准备春节后要小孩。”
“祝福你们。”
“海淑呢，她怎么样了？”
“挺好的。”
“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提到阿飞？”
“不知道啊，她一直住在马家的四合院，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说话的时候，我也在心里狂扇西门飞耳光。
不管西门飞算不算一个讲究江湖道义的人，他对洛海淑都算很不地道。
痴情之后，就是抛弃。
就算关乎家族，也不该如此。
就因为这个，西门飞在我心里的打分，永远都不会超过80分。
至于侯奇，他在我心里的打分，低于60分。
可现实中，高于50分的人，不能算没有下线，可以打交道。
一直到中午，我都没有接到侯奇的电话。
侯公子得到消息后，肯定乐疯了。
他的姐姐，以及他的长辈，都会陪着他一起快乐。
唯一不敢去想的就是，柳如烟和家人的崩溃程度。
走出总经理房间，我叫上副总高帆，去了公司附近的饭馆吃饭。
雅间里。
我和高帆用饮料代酒，碰了杯。
“最近你的精神状态不错，工作效率很高，没有出什么差错，继续保持。”
“老板，你对我这么好，我不敢让你失望。潘可卿跟了另外一个男人，我也早就想开了。”
“这就对了。”
我不需要嘱咐他，不要轻易提到破烂谭。
因为高帆从来都很懂，很上道。
高帆说道：“白秋生那个老杂种，欠了巨浪公司的货款，货都卖完了，人居然没影子了。巨浪，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我开始回味自己遇见过的对手，不屑道：“白秋生这种档次的人，也不需要怎么去处理。
我的手指头稍微动一动，就能捏死了他，有什么意思？至于那1300多万货款，如果春节后还是没影子，我拿走了白秋生旗下的餐饮公司就是了。”
“其实，我担心的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白秋生已经拿公司贷了款，或者，卖掉了公司。”
高帆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可以肯定的是，白秋生并没有私下运作卖掉公司。
但是不能肯定，白秋生是否抵押了公司去贷款。
高帆又说：“资不抵债的可能，很大。”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回到公司房间。
我给韩莉拨了电话。
“巨浪，啥事儿？”
“韩姐，就白秋生手底下的公司，有没有可能已经拿去贷款了？”
“对啊，已经抵押给银行了。”
“你……”
我暴怒，“韩莉，你个老骚货是不是找死？你早就知道，怎么没告诉我？你跟着我混，还他妈的跟别人合起伙来骗我的钱？”
“海潮，我对你的忠心，老天爷都能看到，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当初，白秋生也根本不是骗你的钱，而是赊账从你手里拿了一批货。有我担保，你也没让他用餐饮公司抵押。所以，他的公司是不是已经抵押给了银行，跟你没关系啊。”
韩莉这么说，我竟然无法反驳。
当时的交易，也确实不是抵押借贷，相当于合作公司从我手里拿货。
韩莉说道：“如果白秋生真没影了，我用自己的钱，弥补你的损失。如果你觉得，韩莉那个臭女人该死，你就弄死她算了！”
“你就别装可怜了，我对你的愤怒比较有限。多大点事儿，先就这样吧。”
我挂断了电话。
不想过多的指责韩莉。
这老娘们虽然可恶，但也有可爱的一面。
酱香的风骚，算是一道很美的风景。
而且，在餐饮公司运营方面，很有一套。
今后，巨浪餐饮公司规模会越来越大，还要依靠韩莉来管理。
韩莉有阅历，有头脑，她肯定也能猜到，我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把她怎么着。
我即将离开公司的时候。
牛启娅居然出现了。
就她一个人，身边就连一个保镖都没有。
她已经哭红了眼睛。
事发不到一天，她就憔悴了很多。
“娅姐，你怎么来了，你家里的事……”
我仿佛难过到了无法言语，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来看看，你在忙什么。”
牛启娅缓步靠近，冷冷盯着我的脸，“老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该在公司，你该在乔家或者马家，大谈特谈老牛家的遭遇。
你们应该开怀畅饮，庆贺老牛家倒了大霉，然后，你们一个个的都醉倒在地上，永远都不会醒来。”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回头，我会把你说过的话，告诉马家和乔家。”
看到牛启娅要扇我耳光，我及时擒住了她的手腕。
“娅姐，你刚死了弟弟，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甩手的时候，牛启娅趔趄几步。
“这小子，真的完蛋了，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牛启娅沉重的话语，说的就是老牛家的处境。
本来。
牛启铭和柳如烟领证了。
老牛家和柳家，利益联姻，将要继往开来。
可现在。
牛启铭突然死亡，而且死法很不光彩。
利益联姻灰飞烟灭，柳如烟从离异女人，变成了寡妇。
尚海柳家的人，肯定不会缅怀牛启铭，而是会用脑袋疯狂撞墙，骂自己傻逼。
此刻。
面对憔悴不堪，潸然泪下的牛启娅。
我只能说：“很抱歉，我帮不上忙。”
“知道你帮不上忙，没有谁能让启铭活过来。可我太痛苦了，需要你的安慰。”
“我怎么做，才算安慰了你？”
“摧毁我！”
牛启娅满脸悲凉。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是说道：“你最好是先回家，要不然，牛氏家族很多人，都会对你有意见。
回头，等牛公子的葬礼之后，等你空闲下来了，去找我，我玩命摧毁你。”
“也好。”
牛启娅站了起来，落寞走了出去。
我送他出门。
看到她驱车离开，我才坐到了自己的奔驰车里。
傍晚时分。
路上很是繁忙。
那么多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开豪车的人，不一定很幸福，骑自行车的人，也可以很快乐。
我忍不住自言自语：“也许用不了多久，牛启娅又要求着我给大启集团投资。
到时候，我拿出3个亿，能拿到很多股份，因为，我这边的关系网，无价。”
……
之后几天。
牛公子的葬礼很低调。
基本就是在老牛家内部进行的。
没有邀请黑白两道、四海宾朋。
某些上赶着前去悼念的人，也被拒之门外，甚至被殴打。
用乔雪菲的话说，老牛家在牛启铭葬礼表现出的蛮横和强势，相当于最后的疯狂。
如今。
我的死对头牛公子，变成了骨灰。
而我。
依然还是个活人，吃香的喝辣的，上蹿下跳。
夜里。
飘起了雪花。
我走在雪地上，欣赏夜景。
手机接到了牛启娅的电话。
“巨浪，今夜摧毁我？”
“如果你不怕，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