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带着“一狗腿”和“两打手”到徐家的时候,徐家正在上演抄家大戏。
满脸横肉、处处纹身的大汉个个凶神恶煞,调戏女人拳打男人,争抢着将屋子里的东西往外搬,就连实木地板都被翘起来成捆搬走了。
季疏缈水灵灵地进了门,清了清嗓子:“各位,听我一句。”
无人理睬。
有壮汉以为她也是徐家人,指着她威胁道:“小娘们别没事找事,不然哥哥我让你知道……啊——”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小孩不嚎了,女人不哭了,男人不骂了,壮汉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众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畏惧。
隐狼松开被捏碎的手掌,轻描淡写道:“现在,可以听她说话了吗。”
季疏缈清了清嗓子:“回去跟你们的头儿说,徐家现在是我罩的,七天之内不来找徐家麻烦,不然我可要上门找麻烦了。”
有胆子大的壮汉礼貌询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好家伙,这一开口季疏缈感觉自己上了梁山了。
“我姓季,你们的头儿会知道。”
几个领头的去了僻静处各自给自家头儿打电话请示,季疏缈站在原地朝徐骁wink。
徐骁笑不出来,皱着眉看她。
壮汉们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已经搬上车的东西则是不打算还回来,一起带走了。
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对季疏缈说:“我们给您和徐家七天时间,希望您信守诺言。”
季疏缈撇了一下嘴,像是在微笑又像是没有——她只说了要七天时间,可没说要还债哦~
季疏缈抽出袖子里的折扇扇了扇,长吐一口气——这逼装得真带劲啊。
“是不是你?”徐骁冲上来质问道,“我爸被带走了,是不是你干的?”
季疏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人格分裂吗?一边害你一边救你,我有钱不是有病!”
徐骁的眉心仍然蹙着:“真不是你?”
“你们父子俩怎么把生意做起来的?用你那发育不完全的大脑想一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很难理解吗?想要明望的不止我一个!”季疏缈气得折扇哐哐扇,“我用光明正大的收购手段,有的人可比我不择手段多了。”
那边的小孩又开始哭,徐骁疲惫叹息:“去书房说吧。”
书房也乱着,满地破损弄脏的书籍,木地板被撬得七零八落,能挪动的家具都被搬走了,季疏缈从地上捡起一本封面印着两个脚印的绿色布艺书,烫金压花装饰,全英文的……《莎士比亚戏剧集》。
季疏缈啧啧称奇:“19世纪的古董书,至少六位数吧?”
那些壮汉可真没品啊。
书房里能坐的只剩一个沉重的来不及搬走的实木长椅,季疏缈翻着书自顾自地坐下:“我书我要了,算你的谢礼。”
“我有说要谢你吗?”
季疏缈叹气:“我最讨厌不识时务的犟种了。”
站在门口的“两打手”、“一狗腿”都看傻子似的看着徐骁,愣是把徐骁的俊脸看得通红——气的,憋的。
“好吧,谁让你‘俊杰’两个字占了一半。”季疏缈合上书,“我能救你爸、救你妈、救你全家,还能揪出幕后黑手。但我不当活菩萨,第一事成后同意收购案,第二一切都要听我的。”
季疏缈掏出手机:“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说完,季疏缈重新翻开书。
房间里安静得令人窒息,徐骁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季疏缈一目十行看得很快,不到一分钟就翻一页。
季疏缈第四次翻页的时候,徐骁开了口:“我同意。”
他没有选择,没有任何一条门路可以救他的父亲。
季疏缈合上书:“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好像有点不对。
季疏缈:“听我说兄弟,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你的前女友,演一场狗血爱情大戏。”
徐骁:“?”
这有什么联系吗?!
徐骁已经后悔了,有些崩溃道:“你不要开玩笑了。”
季疏缈正色道:“说服她,帮我们收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