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宝珠的声音,掷地有声。
【他是因为羞愧,因为一时情迷,泄露朝廷jimi?】
【还是因为无颜面对家人,愧对父皇,更无法面对自己?】
【都不是!他只是个懦夫,和芸娘当面对峙都不敢!】
【若是识大体的人,此刻应该回想,曾向芸娘透露过哪些消息......】
【即便不能将功补过,至少能让朝廷,在能弥补的地方,尽量弥补,减少损失。】
【但凡有担当,应该主动坦诚失误。对方是绣衣使主使,手段了得,寻常人招架不得......】
【他既不是主动通敌,透露我朝动向,然则行为适当,将家国政事,当寻常闲谈,与认识时间并不长的女子谈起......】
【不能说可以原谅,但起码要正视自己的失当。】
【即便要死,起码也要和对方讨个说法。如此践踏真心,你害怕对方成惭愧,自己一头撞死,对方会心痛?】
【不痛不痒!】
【既是仇敌,如此践踏自己的感情,还窃取我朝情报,便是死,也要玉石俱焚!】
【不说有点能耐,试图反向套出点情报,尽量抵消曾经的失误......】
【最不济,坐实对方给自己的戴的绿帽,也要让这对奸夫淫妇好看,为民除害!】
【结果,赵解做了什么?】
【不是懦夫是什么?】
【不过是无法面对自身的痛苦,不能承担自己被辜负的结局?连向对方求证的勇气也没有。】
【这还是靠自身,科考走到这个位置的官员,就这点承受力?】
【蠢材!】
小公主的声音,稚嫩而清晰,但比从前都显得气势、凌厉。
朝臣们收起脸上,看热闹的表情,敛容低头,陷入深思。
皇帝垂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将襁褓抱得紧了紧。
唇角终于,牵起一丝弧度。
太子看向上方,眼中显出一丝骄傲和温柔。
李公公从小门后吩咐,让侍卫从正门,将赵解尸体抬走,将现场清理干净。
火凤听见君宝珠的心声,提醒道:【有关于辛铭安的新动向......】
君宝珠“嗯”了一声。
到底受了身体影响,刚展露本性的君宝珠,又恢复了婴孩的童真、好奇。
听见火凤告知的动向,心里声音,明显带着兴奋。
【什么?辛大人冲到夫人陵墓,徒手挖坟?】
刚陷入寂静的朝臣们,此刻纷纷抬头,期待看向皇帝手中襁褓。
【追去的两位大人,架住了辛大人?】
【辛大人命令看坟人,将坟墓挖开?】
【这辛大人,对“夫人”可真好啊!除了自己,经常去悼念,还专门亲人看守夫人的坟......】
君宝珠稚嫩的声音,像小大人似的,叹息一声,转而变成,意料之中的笑声。
【刚刚哪位大人提议的?真是聪明!】
刚刚看热闹,插嘴提议的大臣,此刻挺起胸膛,接受众大臣的回望。
君宝珠心里的声音继续:
【坟挖开了?幸亏没有东西,不然,我听了都要害怕呢!】
【架着辛铭安的两位大臣,也都傻眼?】
君宝珠似乎自言自语:
【辛家是世家出身,詹大人又如此看中夫人,应该陪葬品不少吧?】
【怎么会,棺材里,除了尸身,空空如也?】
朝臣们听完,眼神闪了闪,左顾右盼。
刚刚,因为赵解自戕的一幕,带来的冲击,渐渐消散。
只听,小公主的声音似带着疑虑。
【象山国这么穷?即便遁逃,也要顺手牵羊?】
【辛大人放的陪葬品,也好意思收?】
【辛大人选做陪葬品的,一定是精品。一旦流入市场,今后未必不会传到辛家人耳中......】
【所以,这些陪葬品,绣衣使主使,应该还没有变卖。】
【留在身上,又去找其他男人......】
队伍里,惯常傲气的詹行简,没由来心悸......
果然,就听见小公主点到自己的名字。
【找詹行简大人,然后是赵解?】
【也不知道,詹大人万一知道,膈不膈应?】
詹行简:本来不膈应的,但公主你在大殿里透露,所有人望着我......
你猜,我膈不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