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桂嬷嬷有些沉不住气,请教太后:
“娘娘,万重虽然解决了,但短时间,连续两人死法相同......
会不会让皇后她们起疑?还有......”
“说!”威压的声音响起。
“奴婢担心,小公主殿下,既然能料知,万重收受巨额财产一事,会不会也会得知,幕后是咱们所为?
还有,那些银钱去向......
万一被皇帝查到,奴婢当然能誓死保护主子离开。只是......
主子十余年苦心经营,岂不毁于一旦?”
太后闻言,脸色沉得厉害。
片刻后,太后声音平稳,“别慌!都多少年了,哀家一直提醒你。
你提醒的不错,那小东西,的确是个心腹大患!
但据最近,连接安排的几桩事,如果那小东西能即刻察觉,现在咱们也不能安稳坐在这儿......
皇帝早来找哀家,兴师问罪了!
仔细想想,那小东西能推测到的事,几乎是人尽皆知,只是当事人,或者旁人不知道而已。
而另一方,或者周遭其他人,其实都知道的,所以她能获取。
比如万重,虽然他平时放肆,但也不敢大张旗鼓。
坏就坏在,这么多年,收受的对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天底下,做过的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区别只是,小东西能抓住总数,所以,听起来才骇人听闻。
而你最近经手的几次,她没有抖出来......
或许因为,知晓的人不够,仅限于咱们三人,或者宫女、其他人本身,所以,她无法获取......
你们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太后分析时,秦嬷嬷一直认真思考。
见太后问,思索后谨慎回复,“奴婢觉得,主子分析得有理,现在最有这种可能。
但在确定以前,咱们也不能大意。
关于小公主,奴婢确实很担心。
说不定随时,她就可以知道,咱们的真实身份,和做过的一些事情......
满盘皆输都不是最糟情形,万一连累南赤......
才是真正的大祸!”
说出“南赤”两字时,秦嬷嬷还谨慎地朝四周看看,即便凭桂嬷嬷的功底,周围十丈有动静,都逃不出她的耳力。
太后视线微眯,眼里划过一道暗芒。
“主子,还有件事,听闻散朝前,皇帝宣布,公主的满月宴,就在甘露殿简办,四品以上大臣携家眷参加。
主子,您说,有万重的事在前,皇帝是不是,在给您的寿宴定调,不会大办?”
太后轻哂,“定调?他这是尝到甜头了,有那小东西在前,轻易帮他揪出来一个,家藏百万巨资的蛀虫......
虽然,银钱下落没找到,但能敲山震虎,让其他伸手的官员收敛,还能敲打哀家......
他怎么不希望,这样的人多挖出一些?
若是能探知银钱下落,他恐怕更高兴了!
即便不能,再揪出几个小蛀虫,也是好的。
不比大摆宴席,吃罢散去,有利益?
再者,你说到我的寿宴,估计皇帝也会用来做文章。
吏部那几个人,你抽空去递信,让他们收一收,暂时低调些,不要让他们在满月宴上,漏马脚......
实在不行,看能不能告假,躲过一阵。”
太后话音刚落,桂嬷嬷现出一脸苦相。
“皇帝下旨,四品以上官员,不得请假,礼物都可以不带,但人必须到。
确实到不了,让家中长子或夫人代劳。”
太后冷笑,“他这事铁定,让没人都被筛查一遍?”
不等桂嬷嬷接话,太后看好戏地道:“咱们蛰伏十多年,也不是干坐着的。
即便没有咱们,历朝历代,又有多少人经得起推敲?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揭开所有人面具,就要承担得住,可能的后果!”
太后笑起来的时候,很是美艳,眼角的纹路,丝毫不影响其美感。
太后招手,示意桂嬷嬷靠近。
桂嬷嬷附耳,倾听太后吩咐。
听完后,桂嬷嬷眼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