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栖梧殿,君宝珠还以为走错地方。
因为,殿前层层把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关押重犯。
君宝珠感觉惊讶,系统在识海察觉,推测道:
【或许,丽贵妃体内的蛊虫没有根除,皇后担心她再被操控,伤害更快人。】
君宝珠胸膛起伏,担心极了。
送到卧房,熟悉的地方,药味竟然比养心殿还浓。
【母妃......】
君宝珠刚出生,已经被皇后抱到丽贵妃床榻前。
或许是感应,躺卧的丽贵妃,此时睁开眼。
看见君宝珠,眼睛骤然绽放神采,又似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及开口,皇后已经吩咐医女,取来匕首和碗。
“不要,姐姐!”
丽贵妃声音虚弱,用尽最大力气,但为时已晚。
皇后轻轻划开君宝珠指腹,将鲜红液体挤入碗中。
君宝珠眼睛带泪,但没有再哭。
皇后心疼地摸摸君宝珠脑袋,安慰道:
“好孩子!知道是救你母妃,所以这么乖!”
丽贵妃还想开口,被皇后严厉斥责。
“好歹,你也是本宫亲手调教出来的人!
怎么这样瞻前顾后?
你若不好,我能一辈子捆着你不成?
何况,我只是取宝珠的一点血,不是要她的骨头!
你但凡果决一点,也不会落到如如今地步!
宝珠没少受一点罪,连累你和陛下遭这么大的罪!
宝珠的血就算有用,但蛊毒既然发作上一次,对你身体的伤害,是否能恢复,你比我清楚!
我不是要怪你,但你也切莫再扭捏做作,让我生气。
你不赶快好起来,将来要用宝珠血的时候,谁更多。
还有,皇上那边,不是信不过院判,但你的医术总是高点。早点好起来,不是可以帮皇上调理,好得快一点?”
丽贵妃无话可说,只惭愧点头。
皇后面无表情,让医女将血灌下去。
皇后才问,“你老实告诉我,服用下去,先前受蛊虫操纵,会有 什么影响?”
丽贵妃艰难咽下,被医女细心擦拭嘴角,正斟酌字句,就听皇后厉声警告:
“不许骗我!”
房内传来轻声叹息。
“姐姐,你说的对!是我过于轻敌大意,以为潜伏这么久,大巫医没有发动,不会立马操动......
我还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可以研究解药。没想到......”
皇后叹息一声,“幸亏你有进展,当时能控制部分意识,才让刀刃偏离心肺,否则......”
皇后说不下去,皇帝驾崩,死在丽贵妃手里,别乱大凤会乱,就算皇后力保,也未必能就得了丽贵妃。
“这对你来说,也是个教训!成大事,必须狠得下心!
别说是宝珠的一碗血,真到打仗,又有多少农户送儿子上战场?
他们难道不爱惜自己的孩子?!”
丽贵妃眼神变得清明,“姐姐说的对!我知道自己错了。
这次大意,蛊虫已经侵蚀了我的部分脏腑。
医女代煎的药,可以控制蛊虫作用,宝珠的血,可以杀光它们。
至于脏腑收到的侵害,就像有人肠胃、心脉不好,可以今后用药缓解,但无法根除。”
丽贵妃老实说出实情。
若不是担心吓到君宝珠,皇后差点将盛血的碗砸了。
“你!”
皇后捂住心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算给我自己长个教训,太大意、自信了!”
丽贵妃谦卑回答。
【母妃,母妃的身体,会一直受影响?】
君宝珠听着母后和母妃对话,后知后觉,问系统。
得到肯定回应,不禁瘪嘴,难过极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减小这种伤害?】
【母妃医术高于太医,母妃自己说的,应该只能如此?】
【虽然一辈子与汤药为伴,但好在提前用药调理,所以蛊虫伤害不至太深,当时能控制部分神志?】
君宝珠忽然想起来,问系统:
【我母妃,是什么时候中的蛊毒?】
【她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系统全面搜索信息时,皇后看向丽贵妃。
之前君宝珠没回,担心她身体,皇后一直没问。
系统回答之前,丽贵妃主动道:
“先前同姐姐讲过,我只记得进宫前后的生活。
记忆缓慢恢复,我记得自己出自农户,熟悉药草。
直到这次出事,我才彻底想起来,我来自象山国。
和象山国贡献的其他人一样作为盟约一部分,供大巫医驱使。
因为象山国和南赤接壤,也有不少人熟悉药草。所以,她在其中,特意留下熟悉药草、通晓医术的我。
按我推断,她起初将我选送进宫,未必享用蛊虫控制我,或许觉得,利用我下毒,或者其他方式,可以辅佐她更多。
没想到,她自己这么快暴露,更没想到,宝珠会这么厉害......
听说南赤一败涂地,她所倚仗的力量不多,才最后一搏!
怪我大意了!早在她离宫,没对我下手,我觉得她在宫外还有势力,不会立即对我下手。”
皇后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中蛊毒?”
丽贵妃老实回答,“利用宝珠的血,研制蛊毒解药时,不小心吸吮手指,发现体内起了变化。
在此之前,通过给自己把脉,蛊虫对脏腑的影响,慢慢显现了出来。”
皇后再也忍不住,上前狠狠戳了下丽贵妃的脸,简直恼急了!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提前告诉我!”
丽贵妃心悦诚服,“或许,这就是一名医者的骄傲。
作为母亲,不忍心用宝珠的血,只是借口。
更重要的借口,是我相信自己能研制出来。”
现在,她看到了后果。
差点让大凤失去了帝王,宝珠、太子和其他皇子,失去父皇......
皇后长叹一声,“你安心休养,在你好之前,宝珠我亲自照料。我会带她来看你,还等着你调养皇上。”
这边刚平静,君宝珠听见系统爆料,忽然震惊问:
【什么?诚亲王从南赤撤兵,调集平西军,朝京城而来?】
【怎么回事?!】
听着系统解释,君宝珠舅舅未动,皇后勃然变色,丽贵妃也挣扎坐起身。
【又是她,大巫医?】
小小的人儿,声音冒着寒气。
【新仇旧恨,一定要一起给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