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堂正等得心焦,看到是吕小乐,本不想理他,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却忽然发现,他一直等待的李淑英,竟然在吕小乐的车上坐着。
李吉堂的脸色,顿时变了,脸拉得老长。
李淑英不敢得罪李吉堂,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过头看另一边。
吕小乐却仍然笑呵呵的和李吉堂说道:
“二叔,你在这里等谁呢?”
李吉堂铁青着脸,怒视了一眼吕小乐,不耐烦的扬了扬手,示意吕小乐“滚蛋”----
吕小乐呵呵一笑,也向李吉堂扬扬手:“二叔,你是问我去哪里吗?哦,我们是去县医院,送淑英婶去交医药费。”
李吉堂仍然不说话,瞪着吕小乐的一双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
吕小乐见李吉堂真急眼了,他要“气一气”李吉堂的目的已经达到,哈哈一笑,开动四轮车,向前行驶。
宋秀莲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婶,你刚才没看到,李吉堂的脸拉得比驴脸都长,被吕小乐气得脸都绿了。小乐,你这是向李吉堂示威,正式发出挑战啊,你就不怕得罪他吗?”
吕小乐开着车,嘿嘿一笑: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果园他要收回去了,我以后不用再讨好他。我又不在他手底下干活,不怕被他揪住小辫子,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就是要警告他李吉堂,以后再敢欺负淑英婶,要先过我吕小乐这一关。”
宋秀莲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李淑英,笑道:
“淑英婶,你看到了吧,你‘干儿子’对你好吧?他为你撑腰呢!”
李淑英脸色一红,偷看了眼吕小乐,对宋秀莲说:
“小莲,可不能胡说,小乐正要娶媳妇的时侯,这种传言影响他娶媳妇。”
宋秀莲嘻嘻一笑:“没事,反正已经影响了。”
李淑英吃了一惊:“真的影响了?”
吕小乐不想增加李淑英的心理愧疚,连忙说:“婶,你别听阿莲胡说,没影响。”
李淑英转头看着开车的吕小乐:
“小乐,你这三千块钱,到底怎么来的?你给婶说清楚,可别是偷你爷爷的。如果是,婶不能要。”
宋秀莲:“淑英婶,你放心吧,这钱不是偷他爷爷的,是我俩凑的。”
宋秀莲说着,把他们怎么凑到三千块钱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淑英,并说吕小乐为了及时凑到钱,如何开车去三义村,如何车被大树拦住,吕小乐跑步去找潘老板,又经过怎么样的艰难险阻,终于及时把钱送到。
李淑英更加感动,望着吕小乐,感激的说:
“小乐,想不到你为婶做了这么多,婶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吕小乐还没说话,夹在吕小乐和李淑英中间的宋秀莲,嘻嘻一笑,对李淑英说:
“婶,你不用感谢吕小乐,他帮你,是对你有私心。只有我宋秀莲,对你才没有私心,我是无私奉献。”
李淑英说:“他对我能有什么私心?”
宋秀莲咯咯一笑:“他是替他老爸保卫你的清白,免得你被别的男人睡了!”
吕小乐想不到宋秀莲口无遮拦,竟然把他真正的目的说出来了,不由脸色燥红,不知说什么了。
李淑英脸色羞红,虽然知道宋秀莲说的是实情,但还是感到不好意思,轻轻捶了宋秀莲一拳,嗔道:
“臭妮子,你一个大闺女家,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不害臊!我看你啊,是年龄大了,春心动了,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吕小乐:“婶,你看,就她这样的,谁敢娶?肯定嫁不出去,找不到婆家。”
宋秀莲哼了一声:“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还不嫁呢。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像淑英婶,有男人还不如没男人呢。”
李淑英脸色黯然,叹了口气:“傻丫头,你年龄小,还不知道,这女人过日子啊,没有个男人,日子可不好过。”
三人笑笑闹闹,向县医院行去。
李淑英难得如此开心,很久以来,她的脸上都没有露出过笑容了,现在,儿子医药费解决了,再加上她感到吕小乐对她的关心,心情就开朗起来,脸上的愁容也变成了笑容。
吕小乐和宋秀莲早就考取了驾驶证,不担心被查车,进了县城之后,就向位于县城东北角的县医院行驶。
在四轮车即将到达医院门口的时侯,李淑英说:
“小乐,秀莲,就停在这里吧,我走过去就行。”
吕小乐:“来都来了,我和阿莲也去病房,看看富哥吧。”
李淑英还要谦让,被宋秀莲推下车,随即宋秀莲也下了车。
吕小乐把车停在路边,和宋秀莲一起,跟着李淑英向医院走去。
病房楼在门诊楼的后面,三人进了病房楼,到了一个病房前,推开门进去。
这个病房中有三张病床,富哥的病床是靠门的一张。
富哥的两条腿上,都绑着木板和绷带,免得活动时再次创伤,他躺在床上,睡得正酣,小脸削瘦,惹人怜悯。
一个满头白发,六十岁左右的老者,正坐在富哥病的床前,忧愁的望着沉睡中的富哥。
吕小乐看这老者,虽然年老体迈,但相貌依稀和李淑英有些相似,就猜到他是李淑英的父亲,富哥的姥爷。
看到李淑英进来,等得心急的老者连忙站起身,向李淑英问道:
“淑英,借到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