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记性中就没有父亲,印象中他从来没尽过父亲的责任。
妈妈每每想到他都夜夜流泪。”
李天亮说到这些时,脸上略有些悲伤和难受。
“表哥,其实你想没想过一件事。
白糕的毛利很低,在李镇养活你们母子很难的,特别是你还要读书学习、学音乐练钢琴。
这些钱从哪里来?”王博道。
“我知道!李家有人送过钱和东西。”李天亮道。
“是啊!我和我妈都来过你们家呢!
舅妈不喜欢我,还不准我和你玩!”王博有些抱怨地道。
李天亮继续在脑里找寻记忆。
依稀记得在每年过年时,总有人来敲家院门。
接着,一堆吃的、用的、穿的东西就会出现在家里。
有时,是一个嗓门大的女人 。
在某些日子里比如天亮生日,是一对老爷爷和老奶奶。
记忆深刻的是——
每次他们来,妈妈都不开心,甚至歇斯底里把他们推出家门。
“有一个阿姨隔几个月会来,每次都打包走一堆白糕,多多给钱。
每次都怼得妈妈没脾气。
妈妈每次都吵不过她!
她还塞钱给我,让我叫她姑姑。
后来我问我妈,那阿姨为什么让我叫她姑姑,她从不回应我。
这个神秘的女人连续来了几年,后来也就没来那么勤了。
她应该就是你妈妈!”李天亮道。
“哈哈,那是我妈。
后来我妈和我爸去了广东打工。
攒了些钱后,就来蜀都做夜宵生意了,再后来开了银杏大酒楼,就没那么多时间回来看你们了。”王博自豪地说道。
“银杏大酒楼,燃燃客户那家吗?”李天亮问道。
“是!听爸爸说那天看到你了!
那女孩是李镇来的。
他听她叫你天亮,又是宜城口音,就想到是你!
不过没有上前和你相识。”王博道。
“你们是不是有一个客户叫王大新?王博又道。
“我不知道!”
这生意上的事儿常晴从不让他插手,他也无从插手,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是我爸爸,也是银杏酒楼的老板!”王博道。
事情这样一理顺,李天亮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你说自己从来没得到父亲的关爱吧,他家的人却拼着命来接济你帮助你。
这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关爱呢?
眼前这个表弟,该如何去和他相处呢?
现在,外婆和妈妈似乎很喜欢这小子。
其实,这些年我妈妈一直都想改善李常两家的关系,重修旧好,也一直在努力。
我的外公外婆一直惦念着你,你上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去蜀都上大学,你妈妈不准他们来,他们就去学校门口看你,只是你眼睛看不到他们而已。
他们虽然离开了古镇,却心念着你。”王博道。
“那人呢?
他们是替代他的。
他就不需要对我负责吗?”李天亮冷笑道。
“这……”王博答不上。
听完两人的聊天,鲜丽大概了解了天亮家的过往。
“天亮,也许你该去问问妈妈。
也许是你妈妈不允许他出现在你面前。
有时候女人被情伤了,是会偏执地把孩子据为己有,更不愿意这人参与到孩子的人生里。
我邻居阿姨就是这样!”
鲜丽说出了自己见解。
“是吗?”李天亮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