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水御卿穿戴好规矩来到了圣箫的住处。
如今虽是在外,水御卿早上依旧要去给主君请安。
“水侍君,主君说今日免了您的请安,您可以回去了。”
侍女说完,屈膝行了一礼,便站在了一旁。
不用请安不用领规矩本是件好事,但水御卿看见主人的护卫队在这边就知道昨夜主人是在正君这里留宿了。
水御卿垂下眼睑,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过冰冷的石板路。
侍者侍女们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内侍奉,那脚步声明明极轻,但每一步都似踏在水御卿的心尖上,沉重而缓慢。
他们是要侍奉主人晨起吧!
晨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水御卿低垂的面上,却照不亮他眼中的阴霾。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中翻涌的情绪,那份隐忍的痛楚,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却又被他生生咽下。
水御卿恭恭敬敬朝主屋叩首行礼,而后膝行至小院门口,他缓缓起身,背影显得格外孤寂而倔强。
转身之际,水御卿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院内那株盛开的桃花,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美得让人心醉,却也刺痛了他的眼。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随即转身,步入晨光之中。
主屋里,圣箫跪在地上为陌缘玖整理裙角。
陌缘玖轻轻踢了他一下。
“起来吧。
这些事让奴才们去做就行。
你是我娶回来的正君,用不着受这些委屈。”
圣箫的脸庞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那明媚的笑容轻轻拂过陌缘玖的心田。
他轻轻摇了摇头,脖颈间不经意间露出的红痕,在细腻肌肤的映衬下更显娇艳,那是昨夜情深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两人的缠绵。
“妻主,能服侍妻主是臣君的福气,不是委屈。”
言罢,他再次低头,动作更加细致地为陌缘玖整理着繁复的裙摆,那份温柔与虔诚,让整个房间都似乎被爱意充盈,温暖而甜蜜。
只可惜这看似爱意却只是一时的幻象罢了。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虽是明媒正娶的正君,但身份地位上终归不是平等的。
陌缘玖根本不相信圣箫会突然间爱上她,如今这些所作所为只是因为圣箫没得选而已。
既然圣箫自己愿意,陌缘玖也就由着他伺候了。
早膳的时候,是圣箫站着服侍着陌缘玖用膳。
圣箫强忍着腰部的不适小心地伺候。
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懊悔,不知道为什么晨起时还好好的,怎么妻主突然就罚他了。
要知道在陌氏用膳时若只有主子和主君/主母,则是由主君/主母侍奉主子用膳。
但能成为主君/主母的,自然也是颇得主子喜爱的,能让主子上心的,所以基本上都是能与主子一起用膳,不用侍膳,由奴才们伺候。
圣箫从嫁过来后,与陌缘玖用膳时都是由奴才们伺候的,这还是第一次让他侍膳。
圣箫悄摸摸地揉了揉腰,缓解一下痛意。
可毕竟是第一次侍膳,又因心里紧张着,脑子思考着原因,一时不慎没站稳身子,不小心将筷子上的菜落到了陌缘玖的衣服上。
陌缘玖放下筷子,眼神冷淡。
“让你侍膳,委屈你了!”
回过神的圣箫脸色一白立刻跪在了地上。
一时间屋里的奴才们也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不是的,妻主,臣君不是有意的……”
陌缘玖挥了挥手打断了圣箫的解释。
“去拿你的规矩。”
说完陌缘玖就离开餐厅去换衣服。
圣箫咬了咬嘴唇,起身去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