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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罗德莉卡,夺路狂奔,身后的凯丹雇佣兵与飞天狼群紧追不舍。

——果然还是阿褪的倒霉体质更吸引人吗?你们这两帮不熟的家伙,竟然都把第一目标放在我身上了?

不过,我已经快抵达终点啦!

贝纳尔前辈,还请帮帮······不,你谁啊?

在我冲向习战者的破屋时,里面的人影听见了响动,便转过了头。

但,这黝黑的面庞,稀疏的胡渣以及土豆小平头的发型,怎么和我印象里的贝纳尔完全不一样啊。理,理论上,那家伙应该是头发有些花白的颓废大叔模样啊!

“哟,这不是零兄弟吗?”对方站起了身,甚至还将我认出来了!?

等等,这身龙鳞铠甲,你是······

“伊,伊修托邦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无比惊讶,毕竟,在法环的游戏里头,伊修托邦是一万个不可能出现在习战者破屋的。

不过,伊修托邦非常明事理地提起了他的骑兵马刀,笑着说道:“我们的叙旧一会儿再说,看样子,你好像遇上麻烦了,零兄弟。”

这份道义感,果然是他!

我也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嗯,拜托了!前辈!”

“嗷呜——”狼群嘶吼,但就在它们扑来的一瞬之间,紫色的辉光猛然膨胀炸开,随后,将它们不由分说地拉扯而去。

战技——重力!

再接骑兵马刀的一记回旋之斩,便将狼群斩于刀下。

不过,真正棘手的是两名凯丹雇佣兵。他们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显然还是不想放过我们。

——估计是盘算着,一见面就逃跑的阿褪没什么本事,只需要解决半路出来碍事的伊修托邦就行了。

我将罗德莉卡放下,然后嘱咐小水母:“库菈菈,罗德莉卡就交给你保护了。”

“······零,零大人。”

“撒,现在是二对二,你们······”我这才刚挽起袖子,准备跟着伊修托邦开干。

但没想到一柄长剑猛然从身后,贯穿了其中一名凯丹雇佣兵的胸膛:“真是些不长记性的家伙,你们来我这间破屋又想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男人一脚便将解决的凯丹雇佣兵踹了出去。

另一个家伙见到同伴倒下,愤怒地发出了咆哮,同时,高举马刀便挥砍而下。

当——

火星一闪。

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挥剑一扫,竟然就挡开了凯丹雇佣兵的全力一击,甚至还令对方脚下失衡。

——但这个动作,难道是战技——格挡?

随后,男人一个箭步抢上,大剑自下往上一记逆袈裟斩。

血光飞溅,彼岸之花绽放在了凯丹雇佣兵的身躯之上。

“哟,贝纳尔,你回来了。”伊修托邦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哦!我猜的没错!

这灰白色的头发与胡须,满脸的沧桑感,再加上一身银白之色,上面熔铸着兽类浮雕的铠甲,果然,他才是破屋的正主,“习战者”贝纳尔!

贝纳尔点了一下头,甩剑清除了血渍以后,看着我问道:“这人也是褪色者?你认识吗?伊修托邦。”

“哦,他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我的好兄弟,零!”伊修托邦乐呵呵地过来搭住了我的肩膀,“头脑聪明,能力也很相当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正统的骑士之心!”

“哦?”贝纳尔不由地多打量了我一眼。

我也连忙向着对方打招呼:“你好,贝纳尔前辈。”

“前辈什么的,就免了。”贝纳尔摆了摆手,“过来帮个忙吧。”

——虽然,你是这么说,但对于将会教导我战技的老师,还是尊敬为好。

嗯?

只见,贝纳尔提着刀,走向了倒地的凯丹雇佣兵们。

我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前辈,他们怎么了吗?”

“在这片土地上,依旧蒙受着赐福的人并不会轻易死去。”贝纳尔面无表情,朝着凯丹士兵的头颅举起了大剑,“唯有彻底破坏头颅,才能真正地解决他们。”

“等,等一下!”我连忙阻止了对方。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妇人之仁,而是,罗德莉卡还在身边。我担心这样的画面会再一次刺激到她。

但是贝纳尔冰冷地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眼珠一转:“我······我有一个更有效的办法!”

“我是想不出有什么比死人还有效的办法。”虽然这样说着,贝纳尔倒是无所谓地放下了大剑。

而我也坏笑着拍着胸膛:“放心交给我吧,保证这些家伙以后再也不敢靠近这里。”

说着,我将两个凯丹雇佣兵拖到了附近的林子里。

——而我说得方法就是,挖个坑,将这两个家伙给埋喽。

当然,我会非常友善地给他们留个脑袋在外面,这样,即便凯丹雇佣兵复苏了,也完全动不了。

至于之后,他们会不会遭遇狼群,惨遭归树,那就听天由命喽~

听完我的计划,贝纳尔扭头看向了伊修托邦:“这就是你说的正统骑士?”

而伊修托邦则是乐得哈哈大笑:“但很有趣,不是吗?”

“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我连忙反驳道:“并不是白费力气,而是尽全力的恶作剧,才有乐趣!”

贝纳尔显然无语了,转过身,对着伊修托邦说道:“我刚才抓了一头野猪,伊修托邦,过来帮忙一起料理。”

······

嘿咻~嘿咻~

“总算搞定了。”等我彻底完工,看着“出人头地”的雇佣兵,脑海里已经浮现他们醒来后,惊讶无比但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要是真碰上了狼群,更是惨叫连连。

——快哉,快哉!叫你们尽干恶事。

不过,我褪慈悲,给你们戴好头盔,就能多少防护一下狼的撕咬吧~

嗯?什么味道,好香。

我循着气味走回到了习战者的破屋,只见,贝纳尔、伊修托邦,还有粘着幽魂水母库菈菈的罗德莉卡正围坐在了一团篝火前。

伊修托邦前辈倒是就如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还友善地将烤好的肉递给罗德莉卡。

罗德莉卡则是受宠若惊,小兔子一样颤颤巍巍地用双手接过了烤肉,结果还烫了手,将肉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然后慌忙地一个劲儿道歉。

至于贝纳尔,则是老老实实地切肉、烤肉、吃肉,活脱脱得像个自主机器人,与世无争。

这,这古怪的氛围,怎么有种既视感呢?

······哦!我想起来了。

这是过新年时的家族聚餐!

老一辈的使劲给孙子辈的小孩夹菜;可对方却因为常年不怎么见面,而显得弱小无助又胆怯;剩下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则默默地缩在角落里,或是玩手机,或是一个劲儿地吃饭,只想早点离开。

······这么想,突然有种别靠过去的念头。

因为,像我这种二十多岁的单身狗,往往接下来就会沦落为老一辈的谈资,七大姑八大姨都会扯着你聊东聊西,各种有没有对象啊,在哪工作,工资几何······句句诛心!

“哟,零兄弟,你那边终于搞定啦。快点过来,一起吃啊!”

完蛋。

被七大姑八大姨给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