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的军旗搅起了猩红的飓风,骸骨乘着滚滚红尘,要将四周的一切并入死亡之中。
“菈雅,我们先躲回去!”我赶紧三两刀解决追来的流刑者幽魂,带着菈雅钻回到了迷宫之中,借着菌菇礁群塑起的隔断之墙,躲避这腐败汹涌的招式。
——真不好搞啊。
——刚才这一招几乎卷了大半个场地吧?比游戏里还要大上一整倍。不注意点的话,很容易就染上猩红腐败。
——不过,那位老将似乎还残存着意识,才会留在这片战场,守候着他的主人归来。
虽然游戏里没有明说,但我觉得他的主人理应是米凯拉与玛莲妮娅这对双生子之一:
毕竟如果是拉塔恩手下的将领,杰廉没有理由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而玛莲妮娅,在大战之后陷入了昏迷,被手下的尊腐骑士芬雷给带回了圣树。而同样是艾奥尼亚战争的幸存者,老将欧尼尔应该也会有所耳闻,若是只侍奉玛莲妮娅一人,他找到纯净金针以后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所以,结论是,老将欧尼尔大概率是侍奉米凯拉之人,为了寻找被交界地男桐绑走的主子,才追随着玛莲妮娅来到了盖利德。
我一边解决着迷宫里的幽魂流刑者,一边打定了主意。
另外,由于亚历山大的进攻,老将欧尼尔也不得不停止了法阵的召唤,流刑者的数量总算是肉眼可见得减少了。
——看来,他们的人数也并非多到不计其数,只是我们不打断召唤的话,幽魂就会连续不断地被重新召唤。
解决了最后一个流刑者之后,外头翻跃进迷宫的猩红腐尘也已经消退。
我示意菈雅往树上爬,以免被战斗波及,同时,自己也冲回了角斗场之中。
只见,亚历山大正使出了他的旋转陀螺拳法,朝着老将欧尼尔直接冲撞过去。
但对方也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双手握紧了以长戟为原型铸造的军旗,甚至猛然往前大踏一步,咬紧了牙关,对着亚历山大一记全力的横扫,竟然不单单是挡下了攻击,还将亚历山大给打滚了出去。
“哈啊——”随后,欧尼尔张开嘴,喘出了一口粗气,隐约叹出了猩红的气息。
——这家伙,也是一等一的力量猛男啊,甚至还在亚历山大之上。
不过,趁着现在两人分开,我赶紧上前喊道:“住手吧!老将欧尼尔,我们并不是你的敌人!”
对方毫无反应,迈着沉重的脚步,依旧向亚历山大走去。
“米凯拉!”我连忙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知道你的主人米凯拉身在什么地方!”
“······米凯拉?”对方竟然真的将我的话给听了进去,停下了脚步。
而亚历山大也回过了身,并没有继续进行战斗。
我见到协商或许有戏,心头不禁窃喜,声音也跟着高了一分:“只要你肯停手,再将纯净金针借我一用,我一定会告诉你米凯拉的下落,以战士之名宣誓!”
“······哈啊,米凯拉······纯净金针······”
“没错!额······该怎么说呢?我需要拿金针去帮一个女孩,她和玛莲妮娅的关系匪浅!”我直接梭哈了,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既然都搬出了那两位神之子了,应该能说服对方了吧。
而老将欧尼尔也是迟缓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米凯拉的纯净金针······绝对,绝对不能交给任何人!”
“欸?”
“此乃献给我主圣女救世之物,岂能交给尔等贼人!”欧尼尔将军旗往地上一杵,大声喝道,“众军听令,与我一同讨伐掳掠圣女的贼人!”
一道苍白色的巨型魔法之阵,便从老将欧尼尔的脚下展开。
顿时间,三五个手持巨斧的流刑者幽魂便从尸骸堆里站了起来,而且,与之前那些家伙不同,这一群流刑者身上不断地升腾着一股气焰,兜帽底下双目宛如恶魔一般殷红,看着就不好惹的模样。
——话说,老将欧尼尔侍奉的主人难道是圣女托莉娜吗?
——但他不知道托莉娜就是米凯拉?!
——而且,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我怎么就从窃宝的贼人加罪到了掳走圣女的混蛋了啊!
“等——”我正想开口解释,但那流刑者士兵已经冲了过来,举起巨斧便朝着我的头颅劈砍而下。
我下意识地架起黄铜盾抵挡。
但没想到,对方的力量非同小可,一击打得我的手臂发麻,紧接着又是一招横扫,便将我给往后逼退。
还来不及等我站稳身子,侧边又有一家伙挥着斧头劈开而来。
我赶紧单足用力踏地,唤起飓风打乱对方的进攻而来的架势,随后以踩踏的那只脚为圆心,抡圆了猎犬长牙,带着身体旋转了一圈,给了对方一记回旋斩。
那名流刑者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长牙给咬中了胳膊,然后整个人也往侧边摔了出去。
但下一秒,他就跟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继续与同伴朝我夹击。
——果然是老将军旗的效果吗?
战技——归于麾下,能够提升自己与友方攻击力、防御力的强力辅助战技,在如今这场团队战里的发挥更是叫人棘手。
而亚历山大那边的情形也不容乐观,三名嗜血斧手同样将他给压制地无法脱身。
——嗯?老将欧尼尔呢?
就在我再次挡开了两名斧手的夹攻,寻找最终目标的身影时,后背传来了一丝寒意,我下意识地抽刀回身,正见到了一点寒光直刺而来。
比拼力量,我根本不是对手,更别说是匆忙的一记挥击,根本挡不开老将欧尼尔的突刺,便只得将盾牌挡在了胸前。
随后,对方的力量宛若排山倒海呼啸而来,往前用力一送,便将我的整个人都给击飞了出去,跌倒在了骸骨堆中,滚了好几圈后,趴在了地上。
“咳咳咳!”地上的红尘呛得我不住咳嗽。
架盾的手臂又疼又麻,虎口都裂开了血痕,叫人连盾牌都拿不稳了。
“······拉塔恩之军,蛮不讲理!夺我君主,以血奉还!”而老将欧尼尔还在呢喃着说不清的话语,朝我步步紧逼而来。
我连喘了两口气以后,支起身来。
趁着那两个烦人的流刑者斧手还没上前,直接以蹲踞式快速起步,我拖着猎犬长牙,朝着老将欧尼尔直冲而去。
他见我将身位压得如此之低,便随手将军旗横扫而来。
殊不知我这么做,只是像将弹簧压缩一般,下一秒双足猛然发力,踩踏着飓风便让自己高高腾飞到了半空之中。
“都说了!我不是敌人啊!”我也是怒火中烧。
——既然你不肯好好听我说话,我就先打到你愿意冷静下来再说!
战技——猩红血月斩!
我将整个人的力量全都灌注到了长牙之上,朝着老将欧尼尔怒劈而下。
乓——
蜂鸣爆响,两柄武器之间撞住了火花。
对方下意识地架起了军旗,竟然强行挡下了我的狮子斩······但,还有紧随其后的血之爆瀑啊!
“喝啊!”
双耳被老将的一声怒喝痛击,随后我的人也被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到了这片角斗场周边的菌菇礁群上。
——该死,力量差距太大了!
——我的血月斩其实分为两段伤害,以狮子斩先破对方的防御,后续的血刃便如倾泻直落的瀑布,再给对方造成巨大伤害。
但这一次的对手竟然硬是扛住了狮子斩,续上力气之后,便将我给击飞,也导致了后续的血刃刚落到了欧尼尔的肩头,就已经被阻断了。
我艰难地支起身来,正摸索着腰间的圣杯瓶,打算进行恢复。
但趁我虚弱之际,两道身影已然冲我到了我的身前,一左一右高举着斧刃夹击,丝毫不给我退路,也不给我恢复的时机,必将以此置我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