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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冰凉的晚风,我循着狼嚎,踏上了亚基尔湖南岸的山丘。

而在那无主猎犬的封印监牢里,狼哥布莱泽显然是听见了靠近的脚步声。

我都还离着监牢好几步,就已经听到他在里面放声大喊:“喂!外面有人吗?我乃是卡利亚王室麾下的半狼骑士布莱泽,如果有人听得到的话,还望将我从这地牢中释放出来。我绝对不会伤害于你,当然,也会尽我所能给予你相应的报酬,拜托了!”

“那么,你的报酬能够预支吗?狼哥。”隔着监牢,我轻谐地打了招呼。

“零!哈哈哈,是你!”布莱泽的声音听上去惊喜万分,“拜托了,快将我放出来嗷。伊吉老爷子也真是的,竟然说什么‘我会成为菈妮的灾厄’就叫人将我关到这座监牢里头······明明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好了好了,狼哥,你先冷静一些。我们也来好好谈谈吧。”我用小刀划破了手掌,将鲜血滴在了监牢封印石板的中央。

转眼间,四周便竖起了灰蓝色的魔力高墙,而布莱泽也是疑惑地跑到了我的面前:“零,你也进来干什么?直接从外面将我放出去就好了嗷。”

“冷静,狼哥,冷静,你先听我说。”我安抚着布莱泽。

布莱泽皱着眉头,随后叹了口气:“好,你说吧。”

我清了下嗓子,也开门见山地说道:“狼哥,我得实话告诉你,伊吉老爷子他其实并没有完全说错。”

“嗷!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认为!”果然,布莱泽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甚至气愤到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我,我可是菈妮的影子,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小时候,我便一直侍奉着她!我不知道伊吉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零,但······但他应该明明知晓这一切才对,我是决不可能背叛菈妮的!”

“是,我相信你,绝不会背叛菈妮。”我也是笃定地望着布莱泽的眼眸。

——想在艾尔登法环的游戏中,即便,布莱泽身陷双指的诅咒,饱受着洗脑的折磨,但在菈妮得到猎杀指头刀,前去对抗将自己当作傀儡摆布的命运时,布莱泽也依旧守在菈妮魔法师塔的门口,甚至击败了双指派去,准备实施暗杀菈妮的黑刀刺客们。

所以,伊吉老爷子的确是错了,直至最后,布莱泽也依旧是布莱泽,高傲的独属于菈妮的卡利亚骑士。

而布莱泽也是迷惑地反问:“既然你愿意相信,那为什么还······”

“因为,你会化作卡利亚的敌人,化作我的敌人,狼哥。”我打断了对方,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所以,我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可能!绝不可能嗷!”

狼哥的抗拒也在意料之中,我叹息了一口气,冷静地询问道:“在说出我的推断之前,狼哥,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世吗?”

“我······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我是菈妮的影子,在我们都还小的时候,我就已经侍奉了卡利亚王室!”布莱泽颇为慌忙地解释着,想要博取我更多的信任。

“那么,又是谁让你去侍奉菈妮,你还记得吗?狼哥。”

“我······”布莱泽迟疑了。

而我也换了一个话题:“在这片交界地上,指头乃可谓是文明的象征。在古龙时代,你们野兽一派便是在指头的指引下,获得了文明,成为龙王之下的代理人······这点推断的由来,则是古龙一族的天空之城,法姆亚兹拉,守卫其中的大多数战士,都为和狼哥你一样,是兽人一族。另外,最具代表性的,恐怕就是作为王者影子的野兽宰相瑟洛修,他辅佐的艾尔登之王葛孚雷乃是力量的绝对代表,而他生为野兽,却更偏向于文明。”

“······零,你究竟想说什么?”布莱泽虽然逼问着,但他的语气已经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愤怒、不解与哀怨,听上去甚至有些无力。

我也公布了结论:“我想说的是,狼哥,就我个人猜测,你其实是因为双指的指引,才侍奉于暗月公主,菈妮。就像是‘永恒女王’玛莉卡也有着影子野兽玛利喀斯,菈妮拥有着成为神人的命运,因此文明的代表,指头,不可能不派影子来侍奉,又或者说限制于她。”

“嗷!”布莱泽抬起头了,愤然怒吼,“的确!没错!就像零,你猜测的那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彻底地顺从双指嗷!菈妮,菈妮她才是我的主人!”

“但是,埋在你体内的诅咒并不会为此改变啊,狼哥!”我也是提高了声音,吼了回去,“一旦菈妮踏上作为神人的黑暗道路,你身上的诅咒就会爆发······虽然,我并不清楚究竟会是怎么样的效果,但你的精神绝对会受到无止尽的摧残,指责于你,背叛于你,甚至蛊惑你,是菈妮,放弃了你!教你去复仇!”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

“没错,在我所观测的未来里,即便如此,狼哥你也绝对没有背叛菈妮!”我再一次复述着自己所知的,布莱泽的最终命运,“但是,你却认不出我,将我也视作了前去伤害菈妮的刺客,攻击了我!甚至······很有可能,最后会伤害到整个卡利亚王室!”

——虽然在游戏里,只要玩家不管失了神智的狼哥,布莱泽就会一直守在魔法师塔前一动不动。

——但在现实之中,万一出了偏差呢?

——比如,一名黑道刺客自知不敌撤退,反而将布莱泽引开了魔法师塔。届时,布莱泽恐怕会将一切都等同于刺客来对待,不分敌我地进行杀戮,就像在游戏里遇见阿褪那般。

所以,我必须制止这样的事情。

布莱泽还在为自己辩解着:“不,不,不会的!零,你错了!你可是有恩于卡利亚之人,也是公主钦定的卡利亚骑士,我怎么会攻击你?”

“但这命运,并不好轻易解开啊。”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狼哥,你还记得我们寻找琥珀星光的时候,你对我的疑问吗?问我为什么会这样轻松就找到了星光碎片,就像是亲手将其藏起来的一样。”

“······你不是说,是从流浪商人嘴里知道的吗?”

“对不起,那其实是我为了掩盖身份,说得一个谎言。”我抬起了眼眸,郑重地向对方再一次自我介绍,“幸会了,交界地之人啊。我其实是来自异度世界,在通晓了你们所有人的命运后,受到赐福的指引,前来交界地的人,而并非曾经的某一位褪色者军团的战士。”

布莱泽微微放大了眼眸,他似乎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巴张动,咽了好几口口水,却依旧没能开口。

“······而狼哥,你的既定命运是,在菈妮踏上神人之路,对抗双指的摆布以后,受双指蛊惑而迷失了心智,最后败在前去寻找菈妮的褪色者手中。”我慢慢地拔出了大黑刀“夜之星火”,提议道,“或许,你现在依旧不愿轻易相信,但,你若是要执意离开这座监牢,我也只能全力阻止你了,布莱泽。”

所以,来战吧,狼哥!

像我们这样的战士,也只有用战斗,来证明彼此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