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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德尔王城去往深根底层,最快的途径,就是在癫火三指门外找到一扇隐藏门,穿过通道继续往下跳,就是盘根错节的黄金树之底了。

不过,蒙葛特希望我们能给他一天时间。

嘛,想想也能理解,毕竟,那片地下埋藏着几乎被灭族的流浪民族们,那是黄金王朝最大的罪恶,堆积的不甘、怨恨与诅咒,招来了能够毁灭世界的癫火之力。

所以,蒙葛特现在应该是想办法,去将其掩盖处理吧。

对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我并不完全知晓流浪民族被差点灭门的真正原因,似乎是他们沾染了癫狂病,又被名为夏玻利利的男人觐献谗言,才导致了这一惨剧,也加速了癫火的到来······这确确实实是黄金王朝的罪。

但眼下不是对其审判的时候,一切要以修复法环、纠正交界地的秩序为重。

而说起夏玻利利,也不知道“血指猎人”尤拉还有兰斯桑克斯最近怎么样了,等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就去找找他们吧。

利用这一天的空闲,我再次下到了罗德尔的下水道里,扑鼻的臭味一如既往地在我的鼻腔里极速狂飙,闯入大脑横冲直撞,叫人犯晕,就算捏住鼻子也根本止不住。

加快了脚步,去往弃置恶兆的大道,相比起来,那边还算干净些。

也好在这些恶兆兄贵们都还记着我,见面以后还相当亲切地打了招呼:“哟,零大哥,啥风把你给吹来咧。”

“听说最近地上闹翻了,是真的吗?零大哥。”

“嗯,的确是出了些事情······对了,特隆呢?”我想和特隆聊聊关于烧树的事情,届时大半儿罗德尔王城会被掩埋,尤其是下城区,都会被埋入灰烬当中。

游戏里,为了阿褪烧树后,还能够进行其他支线,地下入井口自然空出了位置,但现实里,可就不好说。

所以,我打算告诉特隆,让他有所准备,好提前带兄弟们离开。

恶兆之子对望了彼此一眼,其中一人说道:“老大他,最近有些烦躁的样子,经常到处乱走,还会往那迷宫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到处乱走,我能理解是烦躁,一坐一整天也算吗?

——不过,迷宫?

我让恶兆之子带我过去看看,原来是之前那片地下墓地,不过,boSS房里也并没有特隆的身影。

“今天不在这里啊。”恶兆之子叹了口气,“零大哥,你知道老大怎么了吗?”

“我也······”突然回忆起特隆在之前的战斗中,好像受到过癫火的蛊惑,我连忙问道,“对了,特隆的眼睛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或是生病之类。”

恶兆之子摇了摇头。

“那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明天我应该还会来一趟,如果你们找到了特隆,让他在大道这边等等我。”

——恶兆是与游戏完全不同的支线,我无法预料之后会发生什么,也只能先暂时这样了。

回到大道这边,我轻车熟路地跳到了这边的下一层,然后往尽头那弥漫着油绿色气雾的拐角走去。

米兰达之花,果然与游戏里一样,这边的通道里全是些毒花啊。

臭烘烘的气味里又参杂着花的甜腻味,简直就像是一锅全是些发熟到糜烂的水果切块的泔水,摆在了面前。

我皱着眉头,往里面扔了一团火。

一大株米兰达之花顿时熊熊燃烧。

而下一秒,我的脚下便接连地亮起了白亮的光辉,后面那几朵花竟然也仿佛受了刺激,花苞之中飘飞了几点白色的光电,接着激光雨束便朝我披头砸了下来。

祷告——米兰达的祈祷。

——喂喂喂,这数量也太多吧,密得可叫人落脚的位置都没有啊!

我咬了一下牙,憋住了一口气,冲入群花当中。

夜之星火吸收了卢恩魔力,燃起熊熊烈焰。

战技——熔焰飓风舞。

草系畏火。

顿时宛若火神降临,独舞狂欢,甚至烧得我这个战技启动者,皮肤干裂发疼,像是整个人放在了炉子里烤一般。

好一会儿功夫,堵塞了通道的米兰达之花全都萎靡枯竭,黑黝黝地瘫倒在了地上。

赶紧喝几口圣杯露滴,恢复一下状态,也润一润干涸的喉咙。

我爬上了尽头发烫的梯子,上至一处平台。

顿时,一些小水怪们就和蜘蛛一样,从天花板落下,朝我爬了过来。

手起刀落,一刀一个。

我记得这里应该还有头大家伙才对······找了块石头,我往这片湿软的土地正中央用力一砸,果然一只巨大的手怪误以为有谁踏入了陷阱,连带着泥泞,从土底下猛然一抓,落了个空。

——小样儿,还想阴我。

吔我烈火刀法啊!

熊熊火焰当中,那手怪也化作了灰烬消散而去。

咚——咚——咚——

安静了许多的空洞之中,传来了一声声敲墙之音,那是从这边尽头的牢房里,传来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让我,让我玷污你们,让我诅咒你们,呵呵,哈哈哈——”怪异的男子那头撞击着墙壁,嘴里呢喃不清。

——行行行,别着急啦,食粪者老弟。

我从赐福背包里翻找出了钥匙,将牢房的铁门打开,但对方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的到来,还像是傻子一样,呆板地撞着墙,念叨着重复的话语。

“······喂——阿粪啊,听得到我吗?喂。”我好奇地走到了他身边,食粪者还是没有反应。

伸手叩了叩他那像是生锈了一样的铠甲。

食粪者还是自顾自地念叨着:“玷污······玷污······我要将你们全部都给玷污,我要杀,让所有人都变在诅咒下诞生。”

······

——已经彻底被关疯了吗?

我眼睛转了转,又从赐福背包里找出了温床的诅咒。

就像是嗅到了肉骨头的野狗,食粪者的脑袋果然像是安了弹簧一般,猛得转了过来:“这,这是,这是······”

下一秒,他便如同恶狗扑食,冲我直接飞扑。

吓得我下意识地抬起一脚,将食粪者正蹬了出去,自己也受了反作用力,撞到监牢的铁栅栏上。

这下子,食粪者也总算是认出了我来,兴奋若狂地大喊着:“是你!是你!是你!你个王八蛋!让我来玷污你,让我来诅咒你吧!”

只见,他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手中慢慢亮起了金色的赐福之光,凝聚成了一柄像是鱼脊之骨的大剑,就朝我挥砍而来。

——好好好,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吧?

——话说,监牢里头竟然能够召唤武器,直接砍翻栅栏出去不就好了,还是说“不能从这一侧打开”?

不管如何,还是先让这个疯子冷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