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全眼睛一亮。
如今他接手的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难了。
他已经忙的好几天没睡了…
王宇见他的模样,忍不住哂笑,“我来是让你帮我办件事。”
“恩公请讲!”
“我需要你搜罗一下你所能接触到的不义之人…”
许明全身子一震,脸上喜色难掩,“是要抓替身吗?”
见王宇点头,他忍不住高兴起来,摩拳擦掌的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许明全和秦忠不同,他心里更多的是是非对错,而不是家国大义。
所以,王宇和他说了抓替身的事情,他甚至没有半点负担。
他觉得,这是恩公的正义。
好人有好报,坏人得恶果。
现世报!
店里李吉和贾士强正百无聊赖的玩着金钩挂鱼。
两副扑克来来回回玩了一个上午,也没分出个胜负。
看见王宇回来,两人赶忙起身,“老大…”
王宇点头,“梁怀生和棺爷呢?”
“梁先生回学校了,棺爷说是玄门协会有些事情要找他。”
王宇哦了一声,正准备上楼换身衣服,忽然门口刮起一阵大风。
紧接着,耳中听见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屋头有人没?”
声音中气十足。
王宇身子一僵,上楼的脚步一顿。
这声音似曾相识……
猛一转身,就看见一个老头推开门,走了进来。
已经初冬,那老头却是只穿着一件灰蓝色布褂子。
褂子上虽然满是补丁,却浆洗的十分干净。
手里还是那个锃光瓦亮的破碗,胳肢窝底下夹着根打磨十分光滑的树杈充当拐棍。
“方便给些吃的吗?”
老头面上带笑,一双眼睛炯炯的看向王宇,仿佛久别重逢的故友。
王宇却没有心思叙旧,而是直截了当开口问道,“那个怨婴是你拿走的?”
老头点头,眼神瞟向了李吉和贾士强。
王宇朝着二人摆摆手,“你俩出去玩去。”
见他二人犹犹豫豫,王宇从兜里掏出五千块钱,“玩到天黑再回来。”
目送着二人欢天喜地的出去,王宇坐在茶台前泡了杯茶。
老头在茶台前坐下,看向王宇的目光好像长辈在看小辈。
“没想到你还能记得老朽。”
王宇手法熟练的泡着茶,“你是特意挑今天来的吧?”
直觉告诉王宇,这老头有事情要和自己说,而且这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老头点头,“实不相瞒,我是当初你家里那只灰仙的出马弟子。”
老头名叫戌亥,申酉戌亥的戌亥。
名字是灰仙给起的。
自他刚出生起,家里人包括他就知道他是要领仙家的。
那仙家和他说,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渊源,他已经做了九世他的出马弟子…
他知道灰仙所言不假,因为他也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羁绊。
直到今年初春,灰仙让他去办一件事…
就是到一户人家讨碗吃的。
为的是和这户人家牵上因果线。
因为这家里,也有断因果毒高人,灰仙是无法贸然入户的。
可这一碗饭,就算是对灰仙这出马弟子有恩,灰仙就可以自由出入。
只是这灰线并不打算来报恩,而是想要抢走那天生地养的七魄之力。
灰仙没和戌亥说他的打算,只让他去讨碗饭。
他隐隐猜到灰仙是有事情去这户人家做,所以才问了是不是有断因果的高人。
没想到,那碗饭讨出来,下了肚……他竟然再感觉不到和灰仙之间的联系。
哪怕立祭坛,烧黄纸,都没有半点感应。
于是他又一次回到王宇家里,只是晚了……
他到的时候,灰仙已经折损了大半的道行,二人擦身而过时,那灰仙深深看他一眼。
“你我之间因果已断,你如今也算人间半仙,好好修行得个正果。”
王宇听到这些过往,忍不住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来找我报仇吧?”
戌亥笑着把茶盅里的茶一饮而尽,“若有贪欲,哪怕修成正果,也难逃天罚。细算下来,你算是恩公…”
戌亥这话说的极其真诚,看不出半分作假。
王宇不置可否,而是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要拿走那怨婴?”
“张婉婉你可知道?”
王宇心下一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戌亥,“和你有关?”
戌亥摇头,“作为半仙之体,我能感觉到这城市里有邪修,所以我掐算了一下…”
说到这里,他眼带真诚的看向王宇,“我没算出炼化她的背后之人,但我算出那怨婴和你有关,有人想通过那怨婴,将张婉婉的魂丝牵到你身上…”
虽说玄门有能人能掐会算,但即便算出他人有难,也只是模棱两可的指点一二,而不能说的太过清晰明白。
因为这样,对自身折损极大,窥破天机本就有违天道,道破天机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