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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对李国柱,对唐玉瑶来说,是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

可是唐玉瑶说不认识他,这是要否认他们的过去吗?否认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艰辛吗?

那些苦的经历,如今回忆起来,却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刻。

如果可以,李国柱愿意回到那个艰辛的时刻,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只有彼此。

他们相依为命,谁也不会放弃谁。

可如今,唐玉瑶想要把这一切都抹掉!她怎能这样?这样待他?

唐玉瑶为何如此待他,这些李国柱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而已。

“玉瑶,死人就比活人重要吗?那些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能醒醒吗?”

什么平冤?什么复仇?唐玉瑶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那可是当朝皇后,当朝皇子!

这些位高权重之人,岂是唐玉瑶想拉下高位就能拉下的?

“你没有了他们,你还有我,我一直都是你的家人!”

李国柱早就把唐玉瑶当成自己的妻子了。你哪怕唐玉瑶落到这种地步,李国柱都不曾介意过。

李国柱不介意,但唐玉瑶介意。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本就有愧于李国柱,如今更是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松手!我不认识你!来人啊!救命啊!”

唐玉瑶挣扎着,不想和李国柱再有纠缠。可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唐玉瑶又怎能挣脱李国柱呢?

唐玉瑶虽有功夫在身,但也不方便施展。一来,她不想伤害李国柱,二来,大街上,鱼龙混杂,耳目众人,万一让人知道她唐玉瑶会武功,那她送菜女的身份就会揭穿。

唐玉瑶的喊声引来了众人围观,但这些人都只是看热闹,并没有人上前去帮唐玉瑶把李国柱拉开。

人群中不乏有人对唐玉瑶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一些难听的话。

明明唐玉瑶才是那个无辜的人,却成了他们口中不检点,不守妇道,人人可唾弃的女子!

听到那些难听的话,李国柱终于平复了心情,松开了唐玉瑶的手,低声对唐玉瑶说道:“对不住,我失态了,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

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却对唐玉瑶随意评价,扭曲事实。

这里是大街,但凡有大动作,高声呼喊,便会引来众人围观,这些,是个人都知道。可李国柱说他不知道会这样的。

他怎会不知呢?故意让唐玉瑶变成众矢之的吧?

“李国柱,我早就已经把话跟你说得一清二楚了,执迷不悟的人是你!放过我吧?如今我过得很好,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比起过去的风餐露宿,好了不知多少倍,若没有仇恨,唐玉瑶该感激。

“我们不可能的,你回去吧!”

这些话,唐玉瑶对李国柱说了一遍又一遍,李国柱何时才能幡然醒悟?

“玉瑶,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何不能这样对他?他们之间是有婚约吗?曾经有过?他们是有感情吗?有,可那又如何?比起家人蒙受的冤屈,这些儿女情长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她唐玉瑶可是一个亡命之徒,岂敢高攀李国柱这样的公子哥?

又怎忍心毁了一个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人呢?

“阿七,我们走!”

唐玉瑶一步步越过了人群,离开了这喧闹的街市。

有些人,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再见,那些年少的时光。再见,曾经心动过的人。

“人都走了,你还站在这作甚?”

是霍山河,他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全程。霍山河并非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有些相似。

一样的,爱而不得。

李国柱抬眸看了一眼,并非相识之人,便不搭理霍山河。

“怎的?你以为一直站在这,她就会回心转意了吗?莫要天真了!若你无能帮到她,那于她而言,你只是累赘!”

帮不了她,保护不了自己,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所以,鸢尾不肯认霍山河,唐玉瑶不肯认李国柱。

“只有把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帮到她!”

就算无法强大到护她周全,至少能护自己周全。

“你谁啊?凭什么同我说这样的话?你怎知她想要什么?你又是她的谁啊?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与玉瑶青梅竹马,她本该是我妻!”

李国柱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对着霍山河吼着。

她本该是我妻!

是不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吗?

是,若没有萧家的变故,唐玉瑶和李国柱会成婚,会好好过日子。可世事难料,萧家飞来横祸,一切皆为泡沫。

青梅竹马又如何?她本该是他妻又如何?那些死去生命,又该如何安置?

“是,她也本该是我妻!”

霍山河低头喃喃自语,鸢尾本也该是他妻,可又如何呢?如今还不是相见不相识?

可是,鸢尾还活着,他还能看到她,陪着她,霍山河也知足了。

“哟,这不是唐夫人吗?怎的?去了一趟渊王府怎跟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也是,瞧瞧公主那嫁妆,十里红妆,多气派,是你这种人能有的吗?这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不可能有这样的风光,低贱的贱妾!”

张苑书不知从哪来,遇到了刚回府的唐玉瑶。平日里,跟她抢司徒景,张苑书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今日正好瞧见她唐玉瑶一个人,正好言语上欺辱几句,发泄自己在唐玉瑶那受的气!

“我是身份低贱,一个贩夫走卒的女儿,自然不敢奢望十里红妆送嫁!只是妾不明白,张良娣,堂堂尚书府的嫡出小姐,竟也无十里红妆,真是委屈您了!”

一向柔软,不与旁人起争执的唐玉瑶,竟然三番四次同张苑书言语相争。这也怪不了唐玉瑶,谁让这张苑书一次又一次的撞上唐玉瑶的火药桶呢?

再说,堂堂一个尚书府的小姐,竟如此修养低下,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有一股臭味!

“你,你竟敢取笑我!”

张苑书气得发抖,但也只敢用手指指着唐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