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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说,十个赌徒九个输,这赢面多小啊!小到,基本看不到希望。

“霍山河,就这样吧!我们不可能的!”

儿女情长,儿女情长,明知得不到,就不必纠结了!

话说完,鸢尾脚尖轻轻一踮,身子一跃,人就没入皑皑白雪中,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黑点,最后彻底不见了。

“鸢尾,鸢尾,为何你不愿与我同行呢?”

霍山河看着那皑皑大雪,喃喃自语。

为何不愿同行?不就是害怕连累他霍山河,连累他霍家吗?

这就是她的命,顾惜的命!

若无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劫难,他们早就成家了,想必孩儿都满地跑,笑着,闹着,喊着父亲,母亲了!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让人始料未及。

“神明啊!请你保佑司徒渊,昭阳,渊王府一切都好!”

苏清晚跪在地上,闭目,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求着天上的神明。

如果这世间真有神明,那请神明能辨善恶,让好人得以善终,让坏人得到该有的报应。

神明,你可听得到?

人总是这样,在最绝望之时,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神明上。

可这世间,真的有神明吗?

有没有神明,没人知道,但事情该往哪方面发展,也无人知晓。

但愿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苏清月看着那些被她揉成一团的书信怔怔出神。苏清晚把救司徒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书信上了,她这么做,真的好吗?

好歹姐妹一场,司徒渊怎么也算家人,真的见死不救吗?

只是另一边是司徒楠,也是她苏清月的夫婿,这让她左右为难。

朱氏那边,本想趁着夜色,摸黑出宫的。谁知遇上了赵崇明找青黛这事,宫门更是加派人手,对出入宫的人严加查看。

如此一来,朱氏就不敢贸然行动了。

既然出不了宫,又不能扛饿,只能悻悻地回到了司徒昊儿时的寝宫。在这里,至少不会饿死!

朱氏推门进来之时,司徒昊正大口大口地吃肉。

看到此情此景朱氏气不打一处来!司徒昊在这吃着美味,她却要在又黑又冷的挨饿受冻,想想心里就不痛快!

“你怎么回来了?不出宫吗?”

司徒昊手中拿着一个鸡腿,很是诧异,这个时候的朱氏应该是在宫外才对,怎还在这里呢?

“不明显吗?没走成!”

朱氏倒是想走啊!可也得走成才行啊!也不看看赵崇明为了一个老宫女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你说要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宫女还说得过去,说人赵崇明老当益壮,那宫女让他找回壮年的感觉。

若是这样,朱氏觉得更有说服力。偏这宫女一把年纪了,还其貌不扬的,有什么好贪恋的?

莫非,就贪图她够老,够成熟,风韵犹存吗?

如此,赵崇明口味挺重的!

再不然,就是这青黛手中握着赵崇明,乃至赵家的命脉,不然,赵崇明怎会如此紧张呢?

朱氏怎么都不会往青黛和赵崇明有一个女儿这方面去想!

众所周知,皇后宫中的青黛姑姑,对皇后忠心耿耿,为了伺候皇后,终身不嫁,留在宫中。

皇后死了,青黛不知所踪,赵崇明死活要把青黛找出来,总之,这绝对不简单!

宫中不知内情的人皆以为是这样的。但朱氏尚未知晓皇后已经死了!

“不是,你怎么就不走呢?”

司徒昊手中的鸡腿,立马不香了,他煞费苦心地想把朱氏送出去,结果到了这个时辰了,她还在这,这不是要气死他吗?

“我倒是能出去才行啊!你也不看看赵崇明加派人手,管得多严,就是一只蚊子,它也插翅难飞,何况我一个大活人!”

能出去,早出去了,朱氏才不会在这等死呢!可是,出不去啊!

“王爷可知他突然加派人手是为何事?听说是为了一个老宫女,这宫女可有什么独特之处?”

司徒昊还能在宫中晃来晃去,消息自然比她这个躲躲藏藏的小女子来得快些。

朱氏也是好奇,青黛这个宫女可有什么特殊之处,竟让赵崇明这个老匹夫大动干戈,就为了把她找出来。

“你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再说了,皇后都不着急,赵崇明这个外人急什么?”

最该着急的人是皇后,偏这赵崇明出这头,实在是让朱氏费解!

“那个,跟你说一件事!”

司徒昊不敢看朱氏,支支吾吾的说着。

“有话就快说!”

朱氏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吞吞吐吐的!你说说个话都说不利索,还能干什么大事?窝囊!

但就是这样窝囊了这么多年的司徒昊,干了一件大事,震惊朝堂,震惊天下的大事!

他把皇后给杀了!

“我…本王干了件大事,本王把皇后给杀了!”

尽管这事没有绝对的对错,但皇后好歹也是他明面上的嫡母,弑母这件事,也是天理难容的!

“你…你把皇后给杀了?”

朱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就司徒昊这窝囊,他不是去巴结皇后吗?怎就突然改变主意了杀了皇后了?可是错手杀的?他们之间起争执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司徒昊点了点头,是的,他动手杀了皇后。原本以为杀了皇后一切就好办了,结果呢?事扎堆而来,一个 比一个棘手,他能怎么办?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残暴?”

司徒昊问道。不知为何,他在意朱氏的看法。在旁人面前,司徒昊觉得那些人怎么看他,他无所谓。

但朱氏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你…”

朱氏欲言又止,司徒昊以为她真的就是认为他残暴。他把头垂下,低到几乎要把头埋在尘土里。

朱氏认为他是这样的人,那他是不是做错了呢?

司徒昊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在还未见到朱氏之前,他认为自己这样做,在道德上是有错,但在大义面前无错。

毕竟是皇后和她身后的赵家觊觎他们司徒家的江山,他这么做,无非是在扞卫他们司徒家的利益,何错之有?

但看到朱氏这副神情,司徒昊开始动摇了,他真的错到不值得理解吗?

“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突然,朱氏粲然一笑,窝囊了几十年的司徒昊,终于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看来,他也不是这般没用!

瞧瞧,如今,他都干了什么事?他可是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灭掉了,他能不伟大吗?

司徒昊的形象,在朱氏心里立马变得高大了起来。

原来,有些人并非平庸一辈子,只是他的锋芒尚未流露出来。

“你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司徒昊抬眸凝望着朱氏,此刻他就像一个孩子,渴望得到大人们的肯定。

“我说,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司徒昊所求,朱氏满足他!

“真的?你真觉得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司徒昊笑了,笑得很灿烂,大概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被旁人肯定,他自然是开心的!

也是,他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向来蠢笨的他,能做成什么事?

这些年来,他自己都对自己深陷怀疑,何况别人呢?

“自然是真的!这比你做皇帝还了不起的事!”

众所周知,司徒昊不适合做皇帝,朱氏也这样认为。但他杀了皇后,力挽狂澜,扭转了局面,救了他们司徒家的江山,这不是一件比他当皇帝,当得一塌糊涂更值得歌颂吗?

“原来,我也可以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原来,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