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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不想离开这!

因为她知道,苏清晚不要她的话,那司徒楠就会要了她的命!

她不想死!秋冬不想死!

“姑娘求你了,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姑娘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奴婢绝不敢再忤逆姑娘!”

秋冬跪在苏清晚面前发誓。

发誓?发誓有何用?如果发誓有用,为何还有那么多人违背誓言却没有遭受天谴呢?

如果誓言有用,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分道扬镳,散落天涯呢?

“秋冬,我说过,在你出卖我,出卖渊王之时,你就该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我是断然留不得你的,至于司徒楠,他如何处置你,那是他的事!”

反正,秋冬已经是司徒楠的人了,如何处置,还是司徒楠说了算!

“姑娘这是要看着秋冬去死吗?姑娘就如此绝情吗?好歹咱们主仆一场,姑娘就不能看在秋冬尽心尽力地伺候姑娘您的份上,可怜可怜秋冬吗?”

之前苏清晚提过一次,说是把秋冬送到苏清月的屋中,但被司徒楠一口回绝了。

司徒楠说,秋冬一直伺候着苏清晚,苏清晚便是秋冬的主子,主子不要的奴婢,说明这奴婢已经没有了价值。没有了价值的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苏清晚若是向司徒楠再提出不要秋冬,那司徒楠断然不会留秋冬活口。

人活着,总得有她的价值!

“我会向司徒楠求情,留你性命。”

看在秋冬伺候她一场的份上,苏清晚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秋冬听了苏清晚的话,冷笑,司徒楠真的会听苏清晚的话吗?或者阳奉阴违,嘴上答应了苏清晚留秋冬性命,背地里,恐怕不等秋冬走出宫门就会被制造出意外死亡!

“姑娘你可真狠心!我伺候了你这么久,真的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有的时候,我真羡慕春夏。同为奴婢,只因她与你自小一起长大,你就能视她为姊妹。可是,我明明做事做得比她好,为何姑娘不看在这上面,对我仁慈些呢?”

哪怕是打是骂,只要不赶她走,秋冬都可以接受的!

秋冬拿春夏来比较,若当真比起来,就春夏死都不会出卖苏清晚这一点,秋冬就无法比拟。

所以,有什么可比?若要比,秋冬就是自取其辱!

“仁慈?何以算仁慈?”

仁慈的定义是什么?苏清晚不知道。倘若她苏清晚不仁慈,在得知秋冬出卖她,出卖渊王府之时,她就会让秋冬死无葬身之地!

秋冬还能活到现在,不就是因为苏清晚的既往不咎吗?

如今,她还得寸进尺,还要苏清晚如何呢?

既然秋冬选择了背叛,那苏清晚和她就没有什么主仆情分可讲了。

帮她至此,仁义已尽!

“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苏清晚疲惫地摆了摆手,让秋冬退下。谁知秋冬这丫头竟要以死相逼。

“姑娘不留奴婢,奴婢横竖是死,那奴婢就死在姑娘面前,让姑娘饱受愧疚,寝食不安!”

话音未落,只见秋冬往柱子上撞。

“砰”

“砰”

“嘶”

这些声音同时响起,秋冬却平安无事,苏清晚却被她撞倒在地上。

“你这是要用道德绑架我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留你!来人!”

苏清晚痛劲过了之后,冲屋外大喊。

以死相逼,哼,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觉得,死在她苏清晚面前,就会让她苏清晚愧疚一辈子?

以道德拿捏她,是不是真觉得她苏清晚太善良,太好说话了?

苏清月是这样,秋冬是这样!

人啊,还是不能太好说话!太过于软弱,别人就真觉得分分钟能拿捏住你!

“姑娘,不要!姑娘我错了!奴婢错了!”

秋冬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屋外的那些人已经进来,架住了秋冬。

“姑娘,这奴婢可是冒犯您了?”

那些侍卫问道。

“你们把她交给皇上,皇上自有定夺。”

在这些侍卫进来前,苏清晚已经站了起来,她的手一直揉着自己的小腹。

秋冬这死丫头,力气可真大,撞得可真疼!

“姑娘,姑娘,求您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救救奴婢!”

秋冬拼命挣扎,奈何女子的力气终究比不过男子,何况是两个侍卫,她怎么挣脱得了呢?

“且慢!”

到底是心善之人,秋冬的凄厉喊叫声又让苏清晚起了那该死的恻隐之心!

侍卫们停住了脚步,秋冬则满心欢喜,以为苏清晚被她打动了,留下她了。

“劳烦二位跟皇上说,饶了她性命,妥善安排她,给她个好去处!”

秋冬这丫头,留是断然不能留的,能不能留下她的性命,这就看司徒楠了。

只是,后来听说,秋冬是被人抬着出去的,她的一条腿折了,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但司徒楠给了她钱财,确保她余生不愁吃喝。

听及此事,苏清晚心里有些难过。但此刻说难过,似乎有些假惺惺!秋冬得此下场,和她苏清晚脱不了关系。

不管如何,人各有命!

后来,司徒楠又给苏清晚找了个小丫头过来伺候她。此人做事麻利,最关键的是,这人不爱说话!

也是,说多错多,何必要说呢?

日子就这么过着,每日都如此煎熬。

徐章之他带着苏济宁和苏济元他们可算是赶回皇城了。

如今的苏府,人走的走,死的死,府中空无一人。苏济宁他们只能随着徐章之回了徐府。

徐老太爷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

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徐老太爷这把年纪了,虽说看透生死,但这些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依旧难以接受。

“父亲,儿回来了!”

徐章之跪在徐老太爷床前,握紧他的手。

“儿啊,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你那没福气的妹妹…是爹,都是爹害了她!”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他不贪恋荣华富贵,他就不会求苏泽给个名分了!那么,他的女儿就不用去苏家做妾了!

他的女儿啊!做妾做了一辈子!委屈,委屈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