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会说一些好话,但这一次,我就是不想说。因为如果我在杀害燕璟的凶手面前还对他阿谀奉承,那将来我在地狱里见到燕璟,又有何颜面面对他呢?
很快洗完碗之后,陈婶就带着我回房睡觉了。她帮我铺好了床位,还特意睡在我和别人的中间,护着我,以防别人欺负我。我被陈婶这份简单的善意和帮助感动得一塌糊涂。我突然明白,轩辕雄的可悲之处,不在于他身处高位,而在于他内心的孤独和痛苦。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我看到了燕璟。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英俊,他对我说:“紫鸢,你不要为我报仇,这是我的命。你要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我哭着对他说:“燕璟,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燕璟说:“木木,你还有你的父母,你的爱人,你的朋友,你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你要为他们而活,为自己而活。”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满脸是泪。我知道,这是我内心的痛苦和矛盾在作祟。我不能为燕璟报仇,因为轩辕雄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又不能原谅他,因为他杀害了我最爱的人。所以,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我只能放弃做选择,让时间来决定一切。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燕璟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痛得我无法呼吸。
我被旁边的陈婶晃醒了,缓慢的睁开双眼,就看见陈婶关切的脸庞,小心的用着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做噩梦了吧?听你一直呓语。”
我眼睛里还有泪光,模糊的看着陈婶,低低的回了一声“嗯”,转身过去蜷缩起来。
此时无尽的黑夜放大了我的感官,期盼着阳光快速升起,赶走我内心的阴霾。
就这样等着天蒙蒙亮,听见有人已经起床了。这洗衣服的工作,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洗?
我心里想着,管事姑姑手下的嬷嬷进来了,大早上的就张牙舞爪的,不嫌累么?
“快起来啦,快起来啦。懒死你们,不好好干活,有你们感受的。”说着还用一个混子一个一个敲醒屋子里的人。
我听闻,也乖巧的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等我跟在陈婶后面准备出去干活。路过嬷嬷的时候,她用傲娇的眼神看着我:“呦,这就听话了,我以为你多硬骨头呢。”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仍旧迈步向前走去,然而被她一把拽着头发,我直接摔倒在了后面。她死死抓住我的头发,猛地将我拖拽了过去。
“给你说话,没听见是吗?”她恶狠狠的凶着我。
我吃痛地倒在地上,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但我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多的苦头,于是我强忍着泪水,低声说道:“嬷嬷,我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回答,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她继续凶道。
“嬷嬷,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解释道。
“不知道说什么?你是哑巴吗?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她骂道。
我默默地忍受着她的斥责,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等待时机出去。就算不报仇,也要好好活着,只要是燕璟希望的。
最后,嬷嬷松开了我的头发,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跟着陈婶继续出去干活。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跟在陈婶后面,她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昨天帮我洗的衣服,今天我也帮她洗回来。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竟给了我生的希望。
在阳光下,我看着院子里所有浣衣女子,挽着袖子,露出小臂。她们的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上面有着细微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发丝被轻轻挽起,几缕碎发垂下,随着她们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们的神态专注而认真,目光紧盯着手中的衣物,仔细地揉搓着每一个角落。有的坐着近点的,不停的说着什么,嘴唇微微抿着,偶尔露出一抹微笑,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们却无暇顾及,只是随手擦去,便又投入到洗衣的工作中。
这朴实无华的生活氛围,竟让我觉得有些美好。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觉得身边的人都是恶魔,那么你就生活在地狱里,如果你觉得周围的人都是佛,那么你就在西方极乐世界。所有都是境随心转,一切都是在于你的心。
我也开始愉快的搓着衣服~
这会儿听见管事姑姑说话了,谄媚的声音比凶狠的声音,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玉儿姑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呢,呵呵呵~”
我没抬头,不看她,我不相信她来这里是为了救我。
不知她们在那边谈论了什么,我忽地察觉到有两道冷冰冰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然而,我心里清楚,轩辕雄曾下达过命令,不会取我性命,最多不过是想让我受些苦楚,好逼我去找他求情罢了。因此,我压根不在意他们的言语,反正他们不敢真的要了我的小命。
这样想着,我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朝井边走去打水。这一桶水的重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于是我只打了半桶水。正当我艰难地摇动着木桩,试图把水桶提上来时,突然,背后来了一股推力,身体一个前倾,眼前瞬间漆黑,我就这样直挺挺地掉进了水井里。
我的身体浸泡在冰冷的井水中,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难道玉儿对我的恨意已经如此之深了吗?以至于她竟然想要了我的性命?
我在水井里拼命挣扎,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井水寒冷刺骨,让我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恐惧笼罩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我冻的直打颤,双手死命的抓着水桶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