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姐兴许是看出的疑惑了,主动交代着:“这房间是你们还没有回到黄粱,王爷拆信让人布置的,包括你昨天沐浴的浴室,也是新盖的,你以为呢一开始就有了?”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
香姐看着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拉我起床帮我梳妆打扮:“该说不说,我觉得王爷对你还真是上心呢。”
“香姐,你不会这么快就被俘虏了吧?” 我还有点不可置信的。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眼睛的喜欢是藏不住的。轩辕雄看你的眼神,都快要拉出丝了。”香姐如是说着。
她立于我身后,为我梳发,眼神不时望向镜中的我。在大夫的调养下,我的脸色已逐渐红润。此程走得不快,并未受苦。然而,历经数度生死后,这身躯恐怕已被糟蹋得不成模样。若非后来服下武清山的“还轻丹”,恐怕此时早已香消玉殒。
梳妆好之后,我再次看向镜中的我,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这头上的朱钗也甚是隆重,我一脸疑惑的看着香姐:“香姐,这也太隆重了吧,我不过是吃个午饭而已。”
香姐不住地夸赞我美丽,接着便拉我到了前厅。轩辕雄正在此处等我,他一见我,双眼瞬间焕发光彩,我实实在在地看到他眼中绽放出光芒。这正是喜欢一个人时才会有的神情。
轩辕雄微笑着向我走来,他的步伐沉稳而自信。我突然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摆弄着衣角。
香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轻轻推了我一下,笑着说:“王爷,王妃用膳吧。”然后她便转身离开了前厅,留下我和轩辕雄独处。
轩辕雄走到我面前,温柔地看着我说:“你穿红色真好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我的心又荡起了一阵涟漪。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些。“谢谢你。”我小声说道。
这时我才发现他也是穿着红色的衣服,我心里的 一阵疑惑,但是也没说出来打扰这幽静的氛围,这时我情不自禁的想起来昨天魅惑我的样子,我居然有种想扒掉他衣服的冲动。
我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被自己的这个小动作吓了一跳,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来到这边,色心也被培养起来了?是因为诱惑太多了吗?
轩辕雄牵着我来到饭桌旁,我看得出场面甚是隆重,中央摆放着粗壮的红烛,四周的布置皆为红色。我隐约猜到他的用意,可他并未言明。
此时,身旁的婢女上前布菜,逐一揭开保温盖子。轩辕雄温柔地夹起些许食物放入我的盘中,同时向我介绍着,这是何物,那又是何物。
这顿饭吃得我战战兢兢,总感觉与平常有所不同。他其间还小酌了几杯,因顾虑我身体尚未调养好,所以仅给我准备了补汤。
吃饱之后,他起身送我回了房间,便退了出去,我一个人在门后面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直泛起嘀咕,这就完事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这架势确实像洞房花烛的意思,他会这么好心的就放过我了?他这样我更加忐忑不安了。
过了许久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我被轩辕雄吊足了胃口。
我坐在镜子前,一一解掉头上的珠钗,让我的头发散落下来,还是这样最舒服,那些繁重的装饰,压的我脖子都有些发酸。
我躺在床上发癔症,不一会就睡了过去,这是来到黄粱的第一天,可能也是为了给我调整休息吧,所以就给我一个人独处的空间,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天天守在你的身边。好吧,我又给他找好了理由。看吧,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不缠磨,又独立,真适合做好朋友。
直至夕阳给天上的云朵染上了一层金边,也无人前来叨扰。就连仆从也都只在院外侍候。我从柜中取出常穿的衣物,默默换上。如往常一样,任一头青丝散落,只在发尾简单束起。
我轻轻提起院落中的水壶,让那清润的水如晶莹的雨丝般洒落在那些错落有致的盆景上。其中一朵不知名的花儿,正仰着头,宛如等待甘霖的旱地,充满渴望地期盼着我手中水壶的滋润。我伸出手,轻柔地抚上这朵花,仿佛能感受到它的生命力。
这时,熟悉的声音传来:“喜欢就摘下来,插到房屋中欣赏。”我转身,来人正是轩辕雄。
我微笑着回答:“任由它自由生长不是更好吗?”
“在自由也离不开土地。”轩辕雄微笑反驳着。
“正如卢梭所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由并非绝对的放纵,而是在适度的约束下,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这朵花在自然中生长,它的美丽源于自由。”我看着远方仿佛是若有所思一样。
“绾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轩辕雄再次承诺道。
只有我知道,他说的是只要我不离开他,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接着说:“就像泰戈尔说的,你若爱她,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她,并且给她自由。真正的爱,是给予自由,让对方能够自由地成长。”
轩辕雄不说话了,因为他根本就做不到,包括即便是说了一年之期。如果在这一年之期,他发现我也不过如此,他便放我离开了。如果到了一年之期,他发现他还是想留我在身边,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这个一年之期,只不过是给了彼此一个能接受的理由。恐怕轩辕鸣也是知道如此,才会派人来劫。
话说着,这夕阳便退了下去,随即转来便是天上的繁星点点。直到小院外面的鄙人说了要用膳,他才牵起我的手往前厅去。
他似乎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接触,除了晚上不来我的房间,其余做的事情都好像我是他的王妃一样。相敬如宾,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