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言罢,我紧紧拉住阿福的小手,亦步亦趋地紧跟在这位老者身后。未几,我们便踏入了那座洁白如雪的大殿之内。
大殿的正中央,有一个超乎寻常巨大的地球仪模样的圆球,悬挂在半空之中。其周围,还有两个铁环环绕着球形。而在圆球的中间,端坐着一位长者,同样是一头闪耀着银色光芒的白发。这让我愈加坚信,这个可爱的小阿福应该是和他们这里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及至殿内中央,领路的老者右手轻放于心口处,微微颔首,神情庄重地开口说道:“师父,这是前来拜访的客人。”说着,他示意大当家取出玉佩。
大当家赶忙拿出玉佩,递给这位老者。老者接过玉佩后,又将它递到坐在主位上那位银色头发的长者手中。那位长者拿着玉佩,仔细端详了片刻,表情由起初的平淡渐渐变得眉头紧蹙,继而抬头询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天门翠。”我稳稳地站在原地,紧紧拉着阿福的手,大声回应道。“哦,她在哪里?”那位长者继续追问。我连忙答道:“她已经被人带走了。分别之前,她托付我将阿福送回天门山,并且把这枚玉佩当作信物交给您。”说完,我把阿福往自己身前又带了带。
阿福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无畏勇气,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径直冲向前方。我急忙伸手去拉他,却未能拉住,他如疾风般迅速地跑到那位长者跟前。只见他紧紧抱住长者的双腿,那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口中却软软糯糯地说道:“阿爷,救我娘亲,救我娘亲。”
而我,则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只能呆呆地看着阿福和长者。阿福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哀求,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寄托在这位长者身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而长者则缓缓低头,目光凝视着阿福,脸上先是流露出惊讶与疑惑的神情,转瞬之间又化为慈祥与温和的模样。“你叫阿福?”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和缓。
阿福撒着娇,宛如一只稚嫩的小鸟,凭借着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毫不畏惧眼前这位陌生人。他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拽住人家的腿,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丝毫的恐惧与犹豫。
小孩子们往往是最为天真无邪、充满灵性的存在。他们的感知能力异常敏锐,仿佛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周围氛围中最强大、最值得依赖的人。
“你父亲是谁?”这位长者继续追问着阿福。
“我父亲叫阿牛。”小阿福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回答着问题。
长者一脸疑惑地看向我,随即问道:“你可知道?”
我轻轻摇了摇头,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翠姐让我把阿福送到这里来。如果你们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那阿福便留下;如果你们不打算接纳他,那我就带走。”
我心中大概猜到了,翠姐应该就是这天门山的人,只是可能违背了天门山的某种规矩,所以才隐姓埋名地流落在外。眼下出了状况,没有办法,才托我把阿福送回来。
既然翠姐敢把孩子送回来,那么她应该知道这天门山会收留他。
我如此笃定地猜测着,随即那长者开口说话了:“不纯正的血统,这天门山不收。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
“what?”我惊愕得瞠目结舌,心中不禁感慨道,翠姐还是你测算失误了,这天门山根本不认这个孩子。害我白白跑了这一趟。
“阿爷,阿爷,你不救我娘亲了吗?”阿福顿时就要哭出声来。
“阿福,过来阿姐这里。”我呼喊着阿福,想要带他离开。如果再继续哀求下去,即便留下来,他们也不会好好对待阿福的。与其在这里受罪,不如跟着我,虽然生活可能不太好,但起码我是真心的,不会伤害他。
阿福回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阿姐,这就是阿爷,我娘亲说过,我阿爷的头发都是银色的。”
看来这孩子确实是天门山的人,只是天门山的人不愿意承认他而已。
“阿福,来,听话,阿姐带你走。”我再次呼喊着阿福。
这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既是我天门山的人,怎能被别人带走啊?”我顺着声音向后望去,只见那个在客栈遇见的银发男人,正从敞亮的门口朝着大殿缓缓走来。
此刻,阳光恰好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他的银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与周围的光线融为一体。
他的脸庞轮廓清晰,线条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沉稳和睿智。身穿一袭黑色的长袍,袍袖随风舞动,给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感觉。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着超凡脱俗的高雅,又有着威严不可侵犯的霸气。
随着他的走近,整个大殿似乎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你叫阿福?”那个男人走进大殿,冲着阿福缓缓地招了招手,动作优雅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亲切的召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和与善意,示意阿福过来他这边。
我看见他们都有着银色的头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于是对着这个第二次见面的男人说道:“天门翠是你什么人?”
他微微抬起眼眸,目光随意地扫了我一眼,而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是我阿姐,那这阿福便是我的外甥。”
说着,他又再次轻轻地冲着阿福招了招手。这会儿,阿福方才从台上小跑下来,迈着欢快的脚步,跑到这个银发的男人跟前,仰起头,用稚嫩的声音问道:“你是银龙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