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吗?怎么看好像都是你更白一点吧?”凌等闲把白剑放在膝盖上,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镇定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也是有点没底的,就刚才那一剑的交锋凌等闲明白如果不是眼前的鲁珀是受了伤的话他基本没把握能拿下她。
即便是现在这样他也只是堪堪压过她一头,她很危险,危险的气息比德克萨斯还要锋利。
“你不白痴的话,刚才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拿下我这个入侵者?”白发鲁珀将自己手中那造型奇特的双剑插在地板上,倚墙抱胸,浑然不在意从自己身上绷带渐渐渗出的殷红液体。
她不在意,但是凌等闲脑门青筋暴跳:“你丫的赔我地板!”
一声破风声掠过他耳畔,凌等闲一闪从原处消失,鲁珀的剑插在了对墙之上,而凌等闲缠附白焰的手则是一掌砸在她耳畔,后者面不改色,嘴角扬起有些疯狂的笑容:
“你怎么和她一样?明明有獠牙利爪非得收着盘着?”
凌等闲这才发现她伤得不轻,已经没法动弹了,叹了口气打掉她手里的另一把剑,将她拦腰抱起:
“把名字报一下,回头我会找你要地板的修缮费用。代号也行。”
“……真打算救我?”女孩的笑容依旧带着一种疯劲,同样是微笑,却与莫斯提马完全不同,倒和w有些许相似。
“医院是不是去不了?”凌等闲问道,他大概知道答案,他自己之前也有类似经历。
“嗯,一是有人,二是因为我是感染者。”
凌等闲随手翻了条床单盖在床上,把女孩放下,之所以没有直接用白焰是因为她身上还有很多异物扎在伤口里,得先取出来。
“肩膀……小腹……大腿……你挺命大啊——源石碎片?!”凌等闲看见白发鲁珀的肩膀上扎着的碎片有些不一样,结果发现竟是一块源石碎片!
“很意外吗?我一点也不奇怪。”鲁珀没有反抗他的探察,而凌等闲则是感到棘手了,他仔细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姑娘……你介意我用粗暴一点的治疗手段吗?”凌等闲搓了搓手,捻了捻指尖的鲜血。
“有把握吗?”失血过多的她实在没力气了。
“能治好是肯定的,但是——”
“那就来吧。”白发鲁珀笑道。
凌等闲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敬佩地点点头,然后握住源石碎片用力一拔拽了出来。
“噗!”飞溅的鲜血溅了凌等闲房间小半张墙,鲁珀瞪大了眼睛,她一点也不怀疑这家伙是想要她的命!
然而大量的失血和方才的拼剑让她意识渐渐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之前是什么心情,大概是荒诞吧……人生居然以这样的结局草草收场。
简直就像一部蹩脚的喜剧……
仿佛有温暖的潮水浸漫身躯,她感到无比舒适,长年以来矿石病带来的痛苦也短暂地离去,就像风雪中的花朵短暂地回到了温室。
不知过了多久,白发的鲁珀猛然睁开眼,汗水早已浸透了全身,身体已经恢复了部分知觉,甚至状态要比她和那个说是要治疗她的男人对峙时还要好许多。
她摸了摸肩膀,却发现那里没有一点伤痕,这让她十分惊讶,早知道那处伤口可是源石造成的,哪怕就是治好了外伤也会因为二次感染长出源石结晶。
而眼下那里十分光滑,和正常皮肤无异。
她一抬头,发现自己还在那个男人的房间里,小心地起身,小腹却没有传来痛楚,低头一看,小腹上的伤口也不见痕迹。
大腿上的源石结晶倒还在,但那是之前感染时就长出来了的,腿上的伤势也已经好了。
“……还真有两把刷子。”她明白自己应该是被治好了,可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神奇的医疗源石技艺,她从床上下来,轻轻跳了跳,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让她明白自己并没有痊愈。
竖起耳朵聆听,屋外的客厅并没有声音,她小心地打开门,发现桌上有份冷菜,碟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难道还有什么话想和自己说?
白发鲁珀好奇地抽出纸条一看:
“瓷砖,三百一块,你看着办,墙壁,修缮四百,良心计算。”
“ps:饭钱和医疗费我就不跟你算了。”
“……这人是不是脑子缺根弦?”白发鲁珀觉得有点迷茫,早在他没有把她拎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离谱了。
“可我也没多少钱啊……”女孩想了想,又回想起白天时的情况,“德克萨斯退步了好多……有些失望呢。”
“而他……那一剑很厉害,还有很多的变化可能,是个危险人物……大概。”
“德克萨斯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她都没点反应吗?她不会已经忘了鲜血从刀尖滑落的声音了吧?”
“敌人里面多了几个棘手的家伙,这次确实是大意了……”
“还是有点头晕……”她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好像也就那样,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一小段时间后。
“……挺意外的。”鲁珀想了想端起盘子放进洗碗池,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水龙头开始找洗碗布。
放好碗筷,她看了看房间里的血迹,墙上的暂时没什么办法,但是床单和地板还能处理一下。
床单塞进洗衣机,有些费力地把地给拖了,白发鲁珀一屁股坐回床上,困意又翻了起来。
“先睡一小会儿……”
“所以你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凌等闲抓着驰雨的后颈肉拎起来感到一阵无语。
“嗷!”驰雨心虚地别过了目光,回头看了看占据着某凌的床的白发鲁珀表示自己当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还好莫斯提马不会查房……这墙先这样吧,暂时管不了。”凌等闲小心地退出房间,回头发现桌子上的留言纸上多了四个字:
“拉,普,兰,德?”凌等闲思索了一下,这应该是她的名字或者是代号。
一阵风响,他推门而入,发现床上早已人去楼空。
凌等闲没有暴露拉普兰德倒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在应激交手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对方负伤,加上自己大概能压住她也就没有给其他人添麻烦。
“凌等闲,东西放好了就来帮忙布置一下房间,别偷懒。”莫斯提马从门口探头,看了看房间敏锐地察觉到不太对劲:
“墙怎么了?”
“今天不是出了点意外吗——”
“说谎,当时墙上还没有这道痕迹。”蓝发天使察觉到不对劲,走进了房间。
“呃……”凌等闲大意了。
“凌等闲……”莫斯提马走进洗衣间之后以一种奇怪的语调开口。
“怎、怎么了?”
“你来例假了?”
凌等闲看到洗衣机里的带血床单陷入沉默。
告非,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