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吃喝拉撒都是床上完成,还不让沐浴,她都快发霉了。
脚掌落在地上的那刻,腿都是软飘飘的,没有鬼灯一念扶着,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两月来,二人同吃同住,亲亲抱抱已经纳入每日习惯。
她摸着隆高的肚子道。
“他长得好快。”
鬼灯一念将大手盖在她的腹部,眉头一皱。
她关心道“是他长的不好吗?”
鬼灯一念笑着安慰道。
“囡囡以后要控制饮食,他长得太好于你无益。”
“鬼老来了,让他仔细瞧瞧。”
她撒娇道“可我饿吗?”
鬼灯一念拒绝道“不行,饿也忍一忍,我母亲……”
算了,囡囡还是小丫头,说生产之事会吓到她的。
鬼老每日一诊,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看着一脸纯真的公主及满面愁容的家主,不知怎么开口。
鬼老与鬼灯一念对视,眨了两下眼。
鬼灯一念心中苦涩,鬼灯氏的血脉霸道,会透支母体的生命力,孕育一个已是艰难,何况是两个。
她见二人不说话,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拉着鬼灯一念的手摇晃道。
“是不是孩子不好。”
鬼灯一念搂着她的肩膀,按在了怀里,安慰道。
“囡囡怀的是双生子,所以肚子才会比一般的孕妇大。”
她开心道“两个好,如果是一男一女就更好了。”
鬼灯一念愁的眉头都皱出了山丘,无奈叹气道。
“鬼灯一族从未出生过双生子,原本……”
孕育鬼灯族血脉的女子,产后三日必精血耗尽而亡 ,无一例外,原本囡囡有纯阴之体,不至于如此!
但人算不如天算,天大的福气降临鬼灯族,他却有了退缩的想法。
甚至…………长老们,为保鬼灯族千秋万代,最后可越过家主,行舍母保子之权。
万一……万一到那时,就护不住囡囡了。
她有个上司就是怀了双胞胎,孩子将肚皮撑的很薄,有种会炸开的感觉。
现代的医术可以刨,古代只能硬生。
越想越害怕,拉上鬼灯一念的手,自我安慰 不怕,不怕,她有阎王大大。
时隔两月,阎王的声音又传来了。
“哟!两月不见 ,你收获颇丰啊!”
她心想道“阎王大大,你终于出现了,快救救小的。”
阎王道“你哪里有死的感觉。”
她欲哭无泪道“我肚子里揣了两个,小的害怕。”
阎王瞥了她的肚子一眼道“很正常,无异样。”
鬼灯一念摸了摸她的头,将神思远游的她拉了回来。
她瞳凝秋水,粲然一笑道。
“一念哥哥送我回公主府吧!”
马车上,她靠在鬼灯一念的怀里,安慰道。
“没事的,我身体好,两个小兔崽子我受得住。”
鬼灯一念收紧搂着她的手,他们担心的不是一个问题。
抱着她入了公主府,一言不发。
“我会让鬼老住在公主府,你小心点。”
将一只骨哨挂在了她脖子上道。
“危险时吹响它,我不能及时赶到,也会有人保护你。”
她打量着骨哨,怪好看的。
“它是什么,哨子。”
鬼灯一念见她好奇宝宝似的,把玩着骨哨,低笑道。
“它是属于鬼灯氏当家主母的,现在它属于你了。”
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撬开她的唇齿,品尝着她口中的美好。
额头相抵,粗重的吐息声在二人间流转。
她咬唇道“我想……”
鬼灯一念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低笑道。
“满足你。”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跟以前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生怕伤害到她。
她戳着鬼灯一念的胸口,嗔怪。
“你只在乎孩子,不在乎我。”
鬼灯一念一刻都不敢松懈,神情紧绷,时刻关注她与孩子的情况,一有不对就停下来。
实则,鬼灯氏的孩子,三月后会越加稳固,不顾母体的虚弱,汲取对自身有用的一切营养。
“以后都随你,现在不行。”
“囡囡等我,等我十里红妆来迎你。”
她搂着鬼灯一念的脖子,眸中流光闪烁。
“一念哥哥,开始爱我了吗?”
鬼灯一念扒开贴在她侧脸的湿发,唇角轻抿。
“从未有人教过我爱,我想对你好,不知算不算。”
她思考道“仅想对我一人好,是;对所有人都好,那便不是。”
鬼灯一念勾唇道“那便是。”
放开她径直下床,整理好弄乱的衣裳。
她咬唇,自己一丝不挂,他却衣冠楚楚,爱个屁,渣男!
鬼灯一念帮她穿衣服,看着日渐大的肚子,柔声哄道。
“我命人给你裁了不少新衣,你捡着喜欢的穿。”
“还有厨子,你想吃什么,他都会做。”
她拉着鬼灯一念的手,撒娇道。
“你别走,我害怕。”
鬼灯一念心软的一塌糊涂,唇边扬起笑意。
“你先睡一会,醒了我就回来了。”
扶着她侧身躺在了床上,唇上哼唱着她听不懂的歌谣,她听了一盏茶就睡熟了。
将手搭在她肚子上,消耗父亲的灵力也能将他们养大。
走出房门,咧声道。
“保护好她。”
四周无人应答,只是树叶摇了摇。
季天晚两月来被严加看管,没有机会踏入主屋,今日鬼灯一念不在府里,她有了出院门的机会。
路过膳房,看见了灶门前有堆积的药渣,她偷偷藏了一包。
“夫人好!”
她仰起笑脸,温婉的点点头,听见后面人的交谈。
“如此端正的夫人,家主怎就不喜呢!还金屋藏娇。”
管事嬷嬷拍了乱说的小丫头一下,瞥了季天晚一眼,眼神带着警告,笑着说道。
“多做事 ,少说话,才能活命。 ”
“快将药渣处理了。”
小丫头连连点头哈腰道。
“嬷嬷教训的是。”
季天晚摸了摸袖子里的药渣,药不是鬼灯一念喝的,就是那个女人喝的, 会是治什么病的呢!
鬼灯一念走进皇帝的御书房,“扑通”跪在了地上,请罪道。
“臣有罪。”
皇帝疑惑 ,他从来恪守本分,清冷孤高,多大逆不道之事才能令他跪地请罪。
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坐得稳稳的,怕被下首之人,即将禀告之言,吓的一口气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