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孕的影响,她情绪激动,泪水涟涟,反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死了的永乐公主,对不起爱她的父皇母后,对不起被她骗了的鬼灯一念,对不起爱着鬼灯一念的季天晚。
皇后搂着宽慰道“囡囡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母后与父皇不会怪你的,你一直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她眉头一皱,手抚上肚子,肚子一抽一抽的疼,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全身重量压在了皇后身上,皇后一惊,大喊道。
“陛下、楚御医,囡囡她昏过去了。”
皇帝拉开情绪激动的皇后,命令道。
“楚御医,如果朕的女儿与外孙有三长两短,朕唯你是问!”
楚御医是皇帝专属,知晓皇帝的脾气。
但永乐公主怀的是鬼灯家主的孩子,血脉极其霸道,对公主损害极大,还是罕见的双胎。
他不敢打包票。
把完脉后,跪地禀告。
“暂时无事。”
“臣需要与鬼灯一族的族医共同商讨,保全母子三人的方法。”
皇帝与皇后吓的后退一步,被太子与高文芳扶住了。
“陛下,陛下,公主会吉人天相的。”
“父皇、母后,七妹她自小得天人庇佑,会平安的。”
皇帝皱眉道“怎会如此!”
楚御医曾有个旧友是鬼灯一族的府医,说起过鬼灯氏的辛秘。
平静道“陛下知道为何,鬼灯一族传承千年,都是一脉单传,一代里从未出现过两个孩子。”
“前家主妻妾成群,才得来现任家主一个孩子,血脉珍贵而霸道。”
将目光投向睡不安生的季天虞,叹气道。
“随着孩子的发育公主会愈来愈不好,孩子一定会活,公主一定会死。”
“鬼灯氏每任家主都未见过他的母亲,有部分是鬼生子,哪怕平安生下孩子,母亲也撑不过三天,因为她的全部精血都来供养孩子了。”
屋内的人都被吓的说不出话了,皇帝狠厉道。
“那打掉孩子,囡囡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楚御医不忍心,叹气道。
“打不掉的,他们会牢牢的在公主身体里扎根直到成熟,对他们的伤害会原原本本的反噬到公主身上。”
“公主死了,他们依然会把公主当做生长发育的容器,这就是霸道,也是鬼生子的由来,更是鬼灯一族的传承方式。”
皇后哭出了声,扑通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楚御医……您救救她,她是我的女儿,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还只有十八岁,十八岁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她那么怕痛,怎么会死…………”
季安赜眼眶微红,扶起了皇后道。
“母后您不能哭,如果七妹看见,她会更痛苦的。”
皇后抹着眼泪,强行咽下了悲痛,背过身,捂住嘴无声哭泣。
“赜儿说的对,囡囡最见不得我流泪。”
皇帝捏着拳头,悲痛道。
“把那个混账东西带来。”
鬼灯一念被暗卫提到了屋子里,皇帝气的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如雷震耳。
“混账东西,如果朕的女儿死了,鬼灯一族都去给她陪葬。”
鬼灯一念微薄的情感都在她身上,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唇角的血。
平静如水的眸子里闪着淡淡的情愫。
启唇道。
“有我在,她不会死的。”
皇帝眯眼道“最好如此!”
鬼灯一念嫌皇帝不够生气,使劲的拔龙须。
恳求道。
“臣要娶永乐公主为妻。”
皇帝气的胡子往上张,插在了鼻孔里。
怒骂道。
“你混账,四月前你才娶了淑庆,床都没捂热,你又要娶永乐。”
“让淑庆情何以堪,又把永乐置于何地。”
指着鬼灯一念掷地有声道。
“朕告诉你休想,女儿朕会养,孩子朕也会养。永乐死了,入的也是皇陵,享一等亲王爵位。”
皇帝想起什么,焦急吩咐道。
“楚爱卿,明日你去鬼灯府,给淑庆请平安脉。”
鬼灯一念还在思考如何实现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
闻言平静道。
“臣从未与淑庆公主同房,她不可能怀孕。”
此话一出,皇帝、皇后、太子被三道闪电劈直了。
正儿八经的妻子不要,要妻子的妹妹!
楚御医与高文芳默默垂下了头。
皇帝气的一脚踹在了鬼灯一念的胸口上,站直身子,断断续续道。
“你有种,跟朕玩完璧归赵。”
“说!什么时候把主意打到永乐身上的。”
鬼灯一念挺直腰杆,陈述道。
“至始至终,都只有永乐公主。”
“臣挑选联姻对象时,挑的是四柱纯阴,不是淑庆公主。
“庚帖上淑庆公主的生辰八字是四柱纯阴,嫁入府后她四柱二阳二阴,与庚帖不符。”
皇帝不知何为四柱纯阴,只知当初联姻,鬼灯氏不看人,只看生辰八字。
“你为何要挑选四柱纯阴之人为妻子。”
鬼灯一念平静道“四柱纯阴是唯一诞育鬼灯血脉不死的人。”
把目光投向季天虞,眼里闪过温和。
“她的情况与以往孕育鬼灯血脉的女子不同,她晕倒仅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一阴一阳在打架。”
“只要她成为鬼灯一族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她就有资格踏入鬼灯氏的禁地圣池,有圣池及我的精血供养,可以最大限度保全她。”
五体投地恳求皇帝道。
“恳求陛下允臣与淑庆公主和离,臣会一生一世只爱永乐公主,只娶她一个妻子,永不纳妾。”
“臣愿给淑庆公主一处院落,十家商铺,二十万两白银作为补偿,足够她不嫁人也一辈子吃穿不愁。”
季天晚从医馆回去后,歇斯底里吼叫,噼里啪啦砸了一通。
“啊……”
片刻,屋里一片狼藉。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大夫的话。
“安胎药,按药的计量,该有三月有余。”
贴身侍女杜鹃扶住她,关切加拍马屁。
“公主,公主,气坏身体不值得,想办法讨家主欢心,怀上家主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公主永远都是主母,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偷。”
季天晚听见小偷二字,狠狠的推了杜鹃一把。
手一擦红唇,口脂飞到了腮上,加上疯癫抑郁的眼神,她就是一个疯子。
手撑着腰,模仿出怀孕的姿势,温柔道。
“能怀不是本事,能生下来才是。”
在瓷片渣渣上,翩翩起舞,笑的极其阴森。
“哈哈哈哈哈”
“血鸠,找出那个女人。”
一个裹着黑斗篷的男人跪地道。
“遵命,我的主人。”
杜鹃吓的淌过扎人的瓷渣,抱着双膝缩在旮旯里,手指流着血。
公主是个疯子,不开心就会打骂奴才,让婢女不明不白的消失。
她已经是公主的第十八位贴身婢女了,前面十七位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