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一声高呼,\"生了!生了!是位小殿下!\"
她虚弱的看着那个襁褓,喘了几口气。
“母后……陪了我一夜,快去用膳吧!要不身子骨会受不了的。”
皇帝看见抱出来的襁褓,别开脸,嫌弃的挥挥手道。
“抱走,朕烦着呢!”
宝贝女儿还在里面呢!哪有心情看这小东西。
季安赜凑近看看,那眼珠子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种。
“啧啧,真像他老子。”
皇帝闻言更不待见这小东西了,挪远点再挪远一点。
“快抱走,吹病了,朕赔不起。”
看着是囡囡生的份上,略表关心。
产婆不敢耽搁,又去检查另一个孩子的情况,第一个生了,第二个就快了。
皇后擦了擦她的汗珠,及唇上开裂的血珠,心疼到不行。
“没事的,母后不饿,囡囡再忍忍,生出第一个,第二个就快多了。”
她又拉了拉眼眶泛红,唇皮都急起泡的鬼灯一念。
“你也去用膳,你在这也做不了什么,干着急。”
鬼灯一念强硬道“不去,不饿。”
她要说什么,又被腹部的痛叫停了,吸气呼气来克制自己想嚎叫的嘴。
又过了两刻钟左右。
产婆又高呼一声。
“生了!终于生了,是位小郡主!\"
“恭喜公主,龙凤呈祥。”
皇后不在意生男生女,只要她的囡囡平安就好,金口一开。
“公主府每人都有赏,产婆医女,各赏白银五十两。”
“谢皇后,公主恩赏。”
皇后看着床褥上都是血,味道很难闻。
“把这里收拾了,让公主好好休息。”
鬼灯一念道“母后去休息吧!这我来就好。”
皇后瞥了半昏的她,点头道。
“嗯!”
皇后把产婆连带孩子都抱走了,把空间留给了二人。
她闭目养神,感受腰以下被截肢了。
鬼灯一念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苍白到透明的脸让他心头窒息。
幸好他的心头血是有用的,暗中握着她的手偷偷输送了不少灵力。
擦拭她身上的血污及汗渍,换上干净的床褥及里衣。
点燃熏香冲一冲血气。
跨上踏拥着她睡着了。
可怜的皇后,饭都没吃几口,就去为那两个无良的爹娘哄孩子去了。
龙凤胎一个哭另外一个也哭。
把皇后都逼的爆粗口了。
“我的娘啊!孩子一个一个生多好,这哭的跟煲汤似的,都炸锅了……”
才生的孩子,咋有这精气神。
混账东西的种就是混账,让本宫喘口气都不行。
本宫四十五岁,就成了两孩子的外祖母。
养完两大的,哄两只小的,啥时候是个个头啊!
鬼灯一念醒来就打了几个喷嚏,看着熟睡中的的她,心中热乎乎的,没了两个累赘,心情都美妙了。
她与冥千道交流道。
“你还好吧!”
冥千道哼一声道。
“不好。”
啪一下,没脑袋的身体直接化成了一团黑烟。
“几日来的努力,帮你生个孩子就没了。”
她笑了一下,睁开双眸对上了鬼灯一念的异瞳。
鬼灯一念关心道:“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小声道。
“只要能吃就行。”
鬼灯一念覆在她唇上,直到她的脸上染上血色才放开。
“先吃点开胃菜,再吃正餐。”
她拉着鬼灯一念的手,虚弱道。
“孩子呢!我想看看。”
鬼灯一念只知是活的一男一女,其他一概不知。
“孩子那有母后在呢?吃完饭,我们在看。”
她享受着鬼灯一念的周到服务,皇后让奶娘抱着两个孩子进来了。
她紧巴巴的盯着孩子看,皇后与鬼灯一念只让她摸摸看看,不让她抱,怕她累到。
“真可爱,黑头发,不是白毛。”
鬼灯一念闭上了嘴,他的头发一开始不是白的,是练功练的白的。
蹙眉瞄一眼。
皮肤皱皱的、脑袋尖尖的、耳朵软软的、眼睛斜斜的、这那点可爱了。
可见她将两崽子当成宝贝疙瘩,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就别扫她的兴了!
她握着崽崽的小手手,比见过的新生儿好看多了,不愧是她生的。
“我要自己喂。”
皇后拒绝道:“不行,你会休息不好的,他们喝起奶来,昼夜不分,一个时辰就要喂一次。”
她拉着皇后的手,摇啊摇,摇啊摇,嘴巴嘟起,用希冀的目光投向皇后。
女儿再大也是孩子,她如此撒娇卖萌,皇后拒绝不了。
“行行行!怕了你了,奶娘会一直住在公主府,坚持不住就让他们喝奶娘的。”
娇滴滴的小公主,怎受得了喂养孩子的苦,姑且让她知难而退吧!
皇后盯着她与鬼灯一念,严肃道。
“在囡囡身体未恢复前,你们绝对不能同房,听到没有。”
她应声道:“这点分寸我们还是有的,母后把心放肚子里吧!”
皇后想起二人的前车之鉴,一言难尽的摇摇头。
挤开鬼灯一念,把孩子放在她怀里,教她如何喂奶。
“一开始不舒服,慢慢来就好了。”
“明日我会从宫里调两个厨子来,吃的喝的都需按食谱严格控制,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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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皇后巴拉巴拉说一堆,原来被母亲爱爱着是如此幸福的事,眼眶湿润。
皇后打着哈欠,她吸了吸鼻子,克制住心里的感性。
“母后去休息吧!我是大人了,也是母亲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皇后摇摇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在父母眼里孩子就是孩子,到死都是。
可为人父母的也要学会放手。
“行,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皇后一步三回头,警告的眼神,二人别乱来。
她道“一念哥哥过来坐啊!让我听听你给他们取的名字。”
鬼灯一念僵硬的坐下,不敢去碰软绵绵的糯米团子。
她暗笑一声道。
“伸手,别忘了,这孩子是你逼着我生的。”
她将孩子递在了鬼灯一念的手,调整好抱孩子的姿势。
“放松,你绷着,自己不舒服,孩子也不舒服。”
鬼灯一念抱住孩子的那刻,相连的血脉在牵引他,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快。
她将妹妹抱在怀里喂,吧唧吧唧的吸奶声传入她的耳朵。
承认父母不爱她真的很难也很痛苦 ,她用了二十年,直到死都没有释怀!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
他们谁都不爱,只是认为儿子比女儿有用罢了。
底层人的重男轻女就是如此可怜可悲又可笑。
鬼灯一念眼神中透露着暖意,克制着心血的沸腾,平静道。
“就叫余暨、余婖,鬼灯余暨、鬼灯余婖,父姓为始,母名为终。”
她是他的日月天地,一年四季。
她将喂饱的鬼灯余婖放在床榻里侧,接过他手里的鬼灯余暨放了与他妹妹并排。
朝着鬼灯一念勾了勾手指头。
鬼灯一念含着浅笑将脸凑了过去,一手杵在床沿,一手帮她擦了擦溢出的乳汁,拢上她的衣襟怕她着凉。
她被鬼灯一念困圈在怀里,二人眼波流转,两个崽子吐着泡泡看无良父母秀恩爱
她伸手抱上鬼灯一念的头,耳语道。
“我是你的一年四季,日月与天地,表达的是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