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怀一家闻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看见前面的一群人,找到了救兵。
无奈太过害怕,左脚踩在了右脚上,就着衣裙一绊,失重往前一扑。
沈绥怀皱眉,向前一大步。
她直直倒在了沈绥怀怀里。
她已经顾不得眼前人是谁了,左手紧紧攥着沈绥怀的衣襟,身躯颤抖如筛子,声音颤巍巍。
“嗯……蛇……哇哇哇……”
沈绥怀目光投向她的右手,她因为紧张过度,死死捏着蛇身,才让蛇绕在了她身上。
左手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让她放松。
“表妹,松手……”
她怕的手脚都分不清了,委屈巴巴道。
“哪个是手……”
沈绥怀扑哧一声,高贵典雅的表妹,怕的像孩子缩在自己怀里,天真无邪的眼眸被恐惧占满,真可爱,心中邪念越来越深。
捏上她的寸口脉,她手一麻,不可抗力的松开了僵硬的手指。
掐上蛇的七寸,眸色微深,唇上抑制不住的勾了勾。
突然感谢这蛇了。
表妹身娇体软,抱着真暖和。
感谢的方式当然是杀死它了。
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将蛇掐死,砰咻一下蛇僵硬的躺在了草丛上。
邀功道。
“好了,别怕了,被我赶跑了。”
她心跳如同在喉咙口狂跳,手心冒汗,害怕得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无助地紧闭着双眼。
“嘤……脚沾地上了,抬不起来。”
沈绥怀笑容加深,得寸进尺环上她背脊,拍了拍。
“没事了,别怕。”
拍背的手,夹带私货。
手感真好,没了衣服肯定更好。
她缓过神来,抬起头,看清是沈绥怀,脸色更苍白了,无奈脚拔不动。
抖动的双手推了沈绥怀的一把。
没把人推开,反倒把自己推倒了,往后仰倒。
沈绥怀上前去搂她的腰,被匆忙飞来的鬼灯一念捷足先登。
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个熊抱缠在了鬼灯一念身上,指着死蛇告状。
“它……它欺负我,你帮我报仇。”
鬼灯一念眸子微冷扫视沈绥怀一眼,看着从七寸上断开的蛇,这如何报仇,毁尸灭迹。
“死了,别怕了。”
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哽咽道。
“我要把它做成一道菜,吃了变成金汁,做花肥。”
鬼灯一念无奈,怕成这样,吃得下去吗?
夫人的话就是圣旨,哄道。
“行!”
挥手让鬼刃拿起给厨房,鬼刃捡起断蛇,心中疯狂吐槽宠妻无度的家主。
属下怕,变成菜后,公主不吃,逼着家主吃,那就是自己宠的含泪都要吃完。
鬼灯一念抱起她,无视沈绥怀一家,哄着无助可怜的她。
“好了,没事了。”
她将头埋在鬼灯一念颈间,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他都被勒的快窒息了。
“我最怕那玩意,吓死我了。”
白露尴尬的看着沈绥怀,眼睛在他胸口一扫再扫。
作为公主的三好侍女,收拾残局。
“沈公子移步客房,奴婢命人给你沐浴更衣。”
沈绥怀隐晦的移回目光。
挥挥手道:“不用。”
她的温度,让人留恋。
暂且让她在外面多飞一会。
鸟儿总会回到主人精心打造的金丝笼里。
白露躬身道:“还是换换吧!如此才不失公主府的礼俗。”
缩在后面的赵沁玥哪里不知自己儿子的心思。
只是瓜熟蒂落,无法回改。
瞄了一眼,作为三个孩子母亲的女人,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
眼神严肃,解围道:“绥怀,去吧!如此不成体统。”
世家贵女在孩子一落地,就会喝回奶的汤药,一是为了拢住丈夫的心,二是为了尽早生下一胎,生的儿子越多主母的位置越稳。
如此上了年纪,不得丈夫欢心,也能有仰仗。
没想到,她那个侄女竟会不顾体态走形的风险,亲自喂育孩子。
被宠养的公主就是有任性的资本。
未婚生子,亲自哺喂,孩子的父亲是自己的姐夫,桩桩件件都皆是惊世骇俗,把女四书都捅破了。
开了京中贵女的先例,人人都效仿岂不是乱套了。
沈绥怀疑惑母亲的强硬,瞟向散发乳酪味的液体,还好大一滩,是什么?表妹的眼泪吗?
沈唯兮问道:“那是什么?”
赵沁玥咳了一声道“等你许了人家,你就知道了。”
上个月,鬼灯一念换衣裳上瘾,白露一日里看着他沐了八次浴,换了八件新衣,还件件不重样。
公主府的人都猜季天虞喜新厌旧,看上了那家的翩翩公子,让鬼灯一念换着花样的争宠,穿上红衣,在公主床前搔首弄姿。
一幅男花魁爬绣床在公主府众人脑中悄然上演,活色生香。
实则。
鬼灯一念让京中裁缝铺连夜赶制新衣,黑布有限,把花花绿绿的布都拉出来凑数了,才勉强能让他一日换八九十来件,还只丢不洗。
只因他那两崽子,既吃得又撒拉得,还时不时吐了奶,让别人照顾吧!
他又不放心,只能一边嫌弃着一边爱护着,吃着满满的飞醋,然后亲力亲为的照顾着。
哪有什么活色生香,屎屎生香才对。
看着母子三个睡了,他才能眯一会,天不亮就起床,轮番伺候大祖宗,小祖宗,自己只能抽空去啃馒头咸菜。
连捉鬼的业务都分给家里长老去了。
长老们很体谅,为了下一代再苦再累他们都乐意。
百十岁的老头们,把接地的胡须眉毛编成小鞭子,佝偻着枯柴似的身子,用画符都抖的手扛着法器,哆哆嗦嗦去捉鬼了。
季天虞都怕符没画好,鬼先投胎去了。
鬼重活一世,长老的符阵才画了一半。
算了,等等吧!欺负老年人,不是做鬼的风度。
哈哈哈!一百岁的白发老翁还没有退休,可敬可叹!
她九九六的社畜都佩服。
鬼灯一念想说不是让他们亲自上,是让他们先顶替自己坐镇练魂塔,把差事合理分配给各级灵师。
看她笑的这么开心,算了吧!
误会就误会吧!她开怀就好。
鬼灯一念捡着她发丝上的残花残叶以及杂草。
转移她的注意力。
“宝宝这是去钻狗洞了,还是上树掏鸟窝了。”
她眼睛红红的,双手把抱膝,嘟嘴道。
“才没有。”
“采花,采到一条……长虫……”
鬼灯一念用温水擦拭她脸上红的绿的黄的,不知名的污渍。
柔声细语道。
“别怕,等下我让人在府苑内外都撒上雄黄。”
“再养几只大白鹅,绝对让它们闻风丧胆。”
她猛的扑在鬼灯一念怀里,心虚道。
“我好像抱了不该抱的人。”
鬼灯一念将她抵在床头,轻轻叹息道 。
“下不为例。”
谁让她被吓到了,自己还不在她身边呢?
“以后离他远点。”
白露在琳琅满目的衣裳找了一件适合沈绥怀的。
“奴婢先告退,沈公子自便。”
沈绥怀泡在浴桶里,将沾染她体香的衣裳脱下闻了闻,一股芳香轻轻拂过他的鼻尖,让他陶醉其中。
很快季天虞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