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虞心里也是拒绝的,别来了,她累,也太费药了。
“陛下能来,臣妾好开心,可未央宫离龙涎殿太远了,陛下来一次太辛苦,臣妾与宝宝虽想陛下,可也不想陛下受累。”
西焱帝摸了一把她的脸颊,这小家伙真可爱,哪有什么累不累的,不过是骗人的话。
不想去等于累。
想去再累也不累。
鬼灯一念与沈绥怀看着她脸上的鬼爪子。
要不砍了吧!
西焱帝发话道:“国师啊!未央宫你可以常来,传道授业解惑要从小培养。”
他那几个大儿子是指望不上了。
如果这个小的还不行,西焱的江山就危险了。
鬼灯一念瞟了季天虞一眼,微微一笑道。
“臣遵旨!”
季天虞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危险”二字。
这皇帝也放心,让一个外男出入后宫, 不怕青青草原。
西焱帝在回龙涎殿的途中。
张德海问道:“陛下就这么放心将国师放进未央宫,毕竟…………”
西焱帝胸有成竹道:“西焱是朕的,他是人是鬼试试就知道了。”
他当然不信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出口就说麒麟神子会降临他的后宫。
要么这个所谓的国师与他的小贵妃有旧。
要么他入西焱有不为人知的祸心,麒麟神子只是掩人耳目。
可他还是希望麒麟神子是真的,那个皇帝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他也有。
季天虞腿有点软,咽口水道。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点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瞪了一眼沈绥怀道:“你也下去。”
鬼灯一念对她步步紧逼,她退他近,直到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季天虞被鬼灯一念逼到了床角。
季天虞心跳如麻,脸红了,与近在咫尺的鬼灯一念脸贴脸。
“你别这样看我,我好怕哦!”
鬼灯一念捏住季天虞的下颚,声音沉沉如暗夜里的惊雷,压抑着满腔的翻涌的情绪。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
季天虞被他捏得脸颊隐隐作痛,含泪问道。
鬼灯一念手掌按在了她肚子上,都有胎动了呢?
“你爱上别人了,你忘了吗?我在等你,我们的孩子也在等你。”
鬼灯一念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害怕听到答案。
季天虞眼泪汪汪流,从绵绵细雨到倾盆大雨。
“我没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算了……做都做的……说对不起就太假了……既然做了我敢认……也敢承当……你打我骂我都行。”
说着还闭上了眼睛。
她迟迟等不来鬼灯一念的下一步动作,睁开眼睛,她以为鬼灯一念是对她失望,失望到连打骂都力气都没有。
哭的撕心裂肺,左手去脱右手无名指上都戒指,捏着戒指就往外脱,用力的扯却扯不下了。
“嘤……嘤………我还给你……怎么脱不掉…”
手指都被她扯红了。
鬼灯一念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愤怒、有痛苦……
他忽然松开了捏住季天虞下颚的手,转而握住了她脱戒指的手。
“别脱!”
季天虞甩开了他的手,却甩不掉他的目光,哭的伤心欲绝。
“不脱留着过年吗?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与你回不去了,再努力都回不去了。”
“我们会在猜忌防备中度过每一天。”
“我知道是个人都会介意这种事情,我也介意,可我没有办法,发生了就发生了,我不能当做没发生过,用谎言去掩盖事实。”
“对不起,你给鬼灯余婖还有鬼灯余暨重新找个母亲吧!我已经不配做你的妻子,也不配做他们的母亲了。”
鬼灯一念泄气,错了就错了吧!
“好了,好了,别脱了,我不吓你了,我们说好了一生一世就是一生一世,这个戒指是要戴一辈子的。”
捏住她的手,递到嘴边亲了亲。
“我不介意。”
被沈绥怀磨的没脾气了。
季天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停止了哭泣,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介意,我早就想好了,一生一世都要与你在一起,哪怕你背叛我也没关系。”
比起这事,他更怕她死。
鬼灯一念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一丝无奈,可更多的是坚定。
坚定地要与季天虞在一起,坚定地要与她过一生一世。
季天虞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你怎么会不介意?”
鬼灯一念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我有什么资格介意?我从未堂堂正正娶你进门,让你一人面对流言蜚语,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
“这都是我的错。”
季天虞的心像是被浸在了热水里,暖烘烘的,可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双手抵在鬼灯一念的胸口,感觉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你真的不介意吗?你不恨我?”
“嘤……可我梦见你恨我,骂我贱,让我去死。”
鬼灯一念沉默了片刻,声音沙哑地说:“那是假的,我只会爱你,不会恨你。”
他宁愿恨自己都不会恨季天虞。
“呜呜…你没有骗我!”
季天虞靠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哭。
鬼灯一念摸了摸她的肚子,与他的心脏在同一个位置。
男人间的事,为难她做什么?
“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季天虞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心中的疑虑和恐惧在一点点消散。
鬼灯一念轻轻地抚摸着季天虞的头发,他的动作温柔而深情。
他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缓缓地搂紧了她。
“我发誓,我鬼灯一念今生今世只爱你季天虞一个人,一辈子也不恨你,如果你再敢背叛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杀了我自己,让你与我一起死。”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那好,可怜兮兮地求我原谅你。”
“嗯……我错了,你原谅我,不要杀了你,我舍不得你。”
“我要你哭着喊着求我,求我原谅你,求我与你在一起。”
“嗯……求求你原谅我……”
“乖,哭得再大声点。”
在鬼灯一念的宠溺下,季天虞的泪潮涌如潮涌。
眼泪是她最好的掩饰,最好的武器。
她的哭总是能唤来他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