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戎军队心中不平,一样是战士,西焱有肉吃,他们却没有。
在商议军情期间,季天虞一脸疲惫,捶了三十次腰。
燕寻殇秉承着臣子本分,“可是边关的床铺太硬,让太后腰酸背疼。”
所有将领都将目光投向季天虞,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犊子。
“怎么会,硬榻很好,哀家只是梦魇,被鬼压了,睡的极其不舒服。”
鬼灯一念与沈绥怀眉头一挑,他们是鬼!看来还是没喂饱,明晚继续。
南荣大营。
南荣万殊问道:“东泽探子可传回有用的消息。”
宸元太后天衣无缝,永乐公主也无懈可击吗?
“回禀陛下,东泽京城坊间传言,宸元太后在未嫁给西焱武帝之前,孕有一子,孩子父亲未知,众说纷纭,不知真假。”
南荣万殊来了兴趣,“确定此事真伪。”
“是!”
东泽。
南戎探子千华伪装进了永乐公主府,公主府依然是从前的模样,干净整洁,花团锦簇,只是少了一位摘花的少女。
遣散了多余的侍从,留了几个看门的。
白露还在。
她要守着,公主不回,她不死。
一群无主之从,在院中嗑瓜子聊天。
“白总管每日都会遥望西焱的方向,大概只有她坚信公主会回来。”
蓝衣侍女说道。
“哎!可不是,西焱离东泽何止千里,公主回来的几率不大。”
近几年才分配进公主府的侍女好奇道。
“公主是不是真的未婚生子?我怎么一直没看见孩子。”
几位老人瞪了她一眼。
“这事不是你该问的,想做皇家奴,必须嘴严,要不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丫鬟胆子小,改口道。
“我只是好奇!不问了!不问了!”
千华泄气,这人嘴咋这么严呢!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探听到了。
白露路过,“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呢!别以为公主不在,你就可以偷懒。”
千华看着白露心想,这个就是她们口中的白总管,永乐公主的贴身侍女。
永乐公主的事她一定都清楚。
“我有点累,偷个懒,白姐姐就饶了我吧!”
白露一句话不说,朝前走。
千华追在她后面献殷勤。
千华日日在白露身边献殷勤,姐姐长姐姐短,白露也不好说什么?
她只是一个无主的侍女,有什么可图的。
用了五日他才找到点端倪,白露闲暇时间,会做五六岁孩童穿的衣裳。
千华心想,看来永乐公主未婚先孕此事是真,可孩子究竟在哪里?
白露推开死皮赖脸的千华,“让开,别挡路!”
千华看她手提竹篮,露出的一角就是她做的孩童衣裳,白露顺着他的视线去,瞬间拉布盖住。
“白姐姐要去哪里,带上我,我有的是力气。”
白露皱眉道:“我去的地方你进不去,别跟着我,会死人的。”
推开千华,朝着公主府外走去。
千华眯眼思考,什么地方她能进,自己不能进,最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皇宫。
原来在这吗?
啧!
皇宫那地方他真没办法,他都任务完成了,吹了吹口哨,本性暴露,一脸痞子样。
白露从前门绕到后面,审视着千华的一举一动。
此人来历不明,意图不明。
“鬼刃,你说他想干嘛!”
鬼刃从暗处跳出,“你是主母的贴身侍女,他跟着你的意思很明显,他在调查主母,调查主母的弱点。”
白露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他在调查公主的那刻起,她就是一个死人了。”
鬼刃点点头,“明白!”
千华在放水的时候被鬼刃敲晕了。
等他醒来,发现他被绑在刑架上,四周昏暗,密闭不透风,面前站着三个人。
白露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进公主府?”
千华眉头紧锁,这个白总管没有看起来的无害。
“白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从他身上搜出了刻有夜合花的腰牌,白露将腰牌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
“告诉我,你是哪国人。”
白露每说一个字,都在观察千华的瞳孔的应激变化。
“北玥……还是南戎……”
千华在听到南戎二字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白露眯眼,“不用审了,他是南戎的狗。”
千华额头冒汗,他什么都没说。
白露当然不是普普通通的侍女,她是皇家的暗卫,皇家暗卫守则第一条攻心。
边疆。
南荣万殊一下捏碎了酒杯,“你在说一遍。”
“折了一个暗探,他死前送出了信,宸元太后确实在和亲前,孕育过一子。”
“孩子藏在哪里?”
“东泽皇宫。”
南荣万殊眯眼,皇帝的后宫,生人勿进,想从中偷人难如上青天。
“哦!可有查到孩子的父亲!”
“没有,就像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继续,是!”
东泽,皇城。
南荣万殊派出了暗探中的精锐,试图把季天虞的生平都差一遍。
千寻看着比永乐公主府气派的淑庆公主府,民间传永乐公主与淑庆公主决裂是因为一个男人。
不知真假便试试。
说不定她会帮他得到陛下想要的。
“叩叩”
千寻一脸无害的样子,“奴才是西焱来的,奉我们太后之命,给淑庆公主送东西。”
管家皱眉,“你请进,稍等,公主马上就来。”
季天晚拿了鬼灯一念给她的补偿,十三进四合院,直接挂上了公主府的牌匾,比季天虞的公主府气派。
五年来她活的好不潇洒,一个住太寂寞,还养了一群面首,夜夜笙歌。
季天晚一改往日温柔,放浪形骸。
“公主,你看看奴家吗?”
“玉郎,本宫最宠的就是你了。”
总管看到这一幕,垂下了眼睑。
“公主,有人找。”
季天晚气哄哄道:“你是聋还是瞎,没看见本宫在忙吗?”
“是,西焱的人。”
季天晚一听,推开了求欢的玉郎,笑了笑,“西焱?本宫那个好妹妹,也是一个劳苦功高之人,不知西焱的人知道她的无耻过往,可还会尊称她一声太后。”
玉郎讨好道:“一个被东泽舍弃了嫡公主,如何与公主你相提并论,她不过是一个破烂货,公主你才是东泽最有权势的公主。”
季天晚闻言,立马不高兴,一巴掌扇在了玉郎脸上。
“闭嘴,她再无耻也是皇室公主,岂是你一个楚倌忧怜可以诋毁的。”
掐着玉郎的下巴,恶狠狠道。
“她我可以骂,你不可以。”
将玉郎甩在脸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玉郎看着季天晚的背影,要多迷糊就有多迷糊。
诋毁她的是你,维护她的还是你。
时时念起她的是你,想要她死的还是你。
季天晚走到千寻面前,双手并拢向上,摊开手心。
“她要给我什么,给我吧!”
语气有点像留守儿童,一年到头不回家的父母回来了,兴奋中夹杂着喜悦,连季天晚都没发现的情感变化。
千寻哪里有什么礼物,说辞说辞罢了,找遍全身,摸出了给相好的莲花簪子,放在了季天晚的手心上。
季天晚看着簪子,一直空缺的心灵找到了归宿,烦躁的心得到了安抚。
她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僵硬的笑了笑,“哦!谢谢!你走吧!对她说,我很好,没有她的东泽,我活的很好。”
千寻也迷糊了,说好的情敌,怎么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