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我已经低过一次头了,第三次,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
季天虞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心中暗暗说了一句,还有一次,他们就彻底毁灭了。
车轱辘滚动的轨迹亦如寂灭的心境,此起彼伏。
寂灭侧过脸,视线与季天虞相交,脑中不自主的想起扶殇的话。
“纵欲就算了,还以天地为席,池水为床,她这身子骨再结实也经不住这般折腾,迟早是要被你们给玩坏的。”
寂灭瞬间回神,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慌乱,声音微颤。
“夫人,我发誓,我以后再也怀疑你了,看见了当没看见,听见了当没听见。”
季天虞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一丝不苟的反驳。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不诚心膈应我吗?”
“看见了当没看见,听见了当没听见。”
“你贬低我也不要用男人吧!我还没有到离了男人不能活的地步。”
寂灭瞬间觉得头疼。
他夫人这话怎么越说越离谱,他明明就是担心她。
怎么到了她这就成了贬低她了,他夫人这脑回路他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说那些混账话,你原谅我吧!”
寂灭可怜巴巴的瞅着季天虞,深怕她再说出什么让他头疼的话来。
活了千年的祖宗,也只能在她面前乖乖当孙子。
季天虞看着寂灭这样,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她又不能真的把寂灭怎么样,就是想让寂灭长长记性,别再疑神疑鬼的了。
寂灭见季天虞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心中一紧,伸手想去握季天虞的手,季天虞却一下子将手抽了出来。
寂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懊恼。
“夫人,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该怀疑你,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寂灭一边说着,一边又去握季天虞的手,季天虞这次没有躲,任由寂灭握着。
寂灭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季天虞揽入怀中。
“夫人,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反驳。”
寂灭一脸认真的看着季天虞说道。
季天虞嘴角抽了抽,心中忍不住腹诽:这话从她认识寂灭到现在,他说了无数次,可结果呢?
每一次,他都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一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疑人疑鬼,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季天虞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寂灭,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好啊!我原谅你!”
寂灭一听季天虞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夫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最疼我了。”
寂灭一边说着,一边在季天虞的脸上亲了一口。
季天虞的脸顿时就红了,她瞪了寂灭一眼,“你干什么呀!这是在外面呢!”
车帘被风吹起,二人亲密的动作被綦连山看入眼底。
三人各怀心思。
季天虞被寂灭搂在怀里,脸色微红,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寂灭温和的注视着季天虞,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一个人。
余光瞟向綦连山,眼中是炫耀与警示。
綦连山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眼不见心不烦,吁一声,驱策马匹行至前方。
寂灭搂着季天虞的腰,将头埋在季天虞的颈窝处,贪婪的嗅着季天虞身上的馨香。
季天虞被寂灭弄的很不舒服,她伸手推了推寂灭,“你干什么呀!松开我。”
寂灭不但没松,反而还搂的更紧了,“我就抱抱,夫人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季天虞嗔怪一声,“你除了那档子事儿,你还能想点别的吗?”
寂灭轻笑一声,“夫人,你冤枉我了,我可没乱想,我满心……满眼……都是夫人。”
他咬文嚼字,字字都别有他意。
季天虞脸一红,伸手拧了寂灭一下,“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真的生气了。”
寂灭捉住季天虞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觞鹤听不下去了,默默的走远了一点,四生八代都酸完了。
他可要嘴严实一点,主子这副没骨气的样子,被外人知晓了,寂宫宫主的赫赫威名就保不住了。
三日后。
“寂宫主这个大忙人,居然会屈尊降贵来我们这种小地方,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寂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和轻蔑。
“宋首辅说笑了,寂宫虽然有些势力,但比起首辅来说,还是差远了。”
宋庭皋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寂宫主过谦了,谁不知道寂宫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势力之一,连朝廷都要忌惮三分。今日能请到寂宫主,实乃老夫的荣幸。”
寂灭不置可否,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审视和探究。
有不少人将目光移到了季天虞身上,审视着这个开了寂灭情窍的女子,可惜她戴着斗笠头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宋庭皋见状,吊梢眼一眯,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寂宫主,听闻您的夫人也在此地,不知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寂灭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冷冷的看向宋庭皋,眼中透露出几分警告和杀意。
“宋首辅,我的夫人不是你能见的。”
宋庭皋被寂灭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干笑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讨好。
“寂宫主息怒,老夫只是好奇,能让寂宫主倾心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既然寂宫主不愿意,那就算了,算了。”
寂灭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宋庭皋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反应快,不然得罪了寂灭,可就麻烦了。
寂灭没有再说话,他紧紧的握着季天虞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他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夜影婆娑,三人成虎。
宋庭皋道:“姜老弟,白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寂灭对他那位夫人护的紧啊!咱们想从他夫人那里入手,恐怕不太容易啊!”
宋庭皋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姜祈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微微一笑,开口道:“宋首辅,谁说我们要从寂灭夫人那里入手了?”
宋庭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