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闪开,快闪开!”
季天虞脸色一变,焦急喊道。
寂灭置若罔闻,甚至未动分毫。
火炽王子虚晃一下,将攻势对准季天虞。
眼见着那柄长剑即将刺入季天虞的身体,寂灭身形一闪,将她拉入怀中。
然后,他用后背,生生承受了火炽王子的一剑。
“寂灭!”
季天虞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寂灭,你怎么样?”
季天虞焦急的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无事,只是小伤。”
寂灭脸色苍白,说话声音也虚弱了几分。
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让他心疼到不行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只要你没事,我便无事。”
季天虞闻言,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她紧紧抱住寂灭,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
“都流血了,怎会无事。”
火炽王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他没想到寂灭竟然会为了季天虞做到这种地步。
而姜祈安则是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快看!快看!你们快看啊!”
“九重芙药花开了!”
“真的是九重芙药,而且一下开了九朵!”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看去。
只见那原本闭合的九重芙药,寂灭的血飞溅在上,竟然被九重芙药吸收,花瓣一片一片的打开。
那花形状奇特,每一片花瓣都如同琉璃之绿,花芯处却泛着淡淡的七彩光泽,美丽而圣洁。
一侍卫凑到宋廷皋耳边,快速而小声的说了三两句话,宋廷皋眉心狠狠一皱。
“封锁消息,不管是谁都给我闭紧嘴巴,要是让本首辅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本首辅定不轻饶!”
宋廷皋眸光冷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不敢多言,连忙点头应是,然后快速退了下去。
寂灭与姜祈安在不经意间对视一眼。
天乾靖宁十三年,隆冬,圻城惊现预言石,一时间流言四起。
至此,血祭之事,不了了之了。
寂灭背手立于腊梅之下, 嗅着淡淡的梅香,眼神深邃,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启唇道:“你做的很好。”
綦连山双手置于胸口,斜靠在树干上。
回道:“好不好?要你说!”
寂灭转过身来,看向綦连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怎么,还想让我关你禁闭?”
綦连山道:“切,你关啊!”
他算是看明白了,寂灭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
寂灭好笑道:“书抄完了……再关。”
綦连山僵了一下,三千卷,他能现在就去禁地思过吗?
“饭好了,你们不冷吗?快进屋用膳了。”
寂灭与綦连山对视一眼,冷是什么感觉?回首望向季天虞。
“自是冷的,夫人?”
“冷啊!小虞,特别特别冷!”
綦连山跺跺脚搓搓手,动作浮夸。
季天虞抽了抽嘴角,“冷就回来吧!今日做了你们最喜欢吃的,很暖很热的。”
綦连山闻言,面色一喜,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还冲着寂灭挤眉弄眼。
寂灭见状,无奈摇了摇头,随即也跟了上去。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暖意融融。
饭后,綦连山被寂灭赶去抄书了。
将季天虞按在他腿上坐着,她惊呼道。
“夫君,夫君,你还伤着呢!”
“乖!唤我名字,我喜欢听你唤我名字。”
从前只有师父能唤。
如今只有她敢唤……
季天虞抿嘴一笑,眼中满是柔情。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唤你名字,你不乐意,唤你夫君,你也不乐意!你就纯属欺负人了。”
寂灭闻言,嘴角微勾,伸出手来轻轻捏了捏季天虞的脸颊,柔声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夫人想怎么唤,就怎么唤。”
季天虞拍开寂灭的手,佯怒道:“别闹,伤口又裂开了,我可不会替你包的。”
寂灭闻言,轻轻一笑,抓住了季天虞的手,柔声道:“夫人心疼我,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夫人这般娇俏,我忍不住。”
季天虞闻言,面色一红,瞪了寂灭一眼,道:“油嘴滑舌。”
“夫人,想不想,嗯!”
“不想!”
“真的…不想……”
“可是为夫想!日日思,夜夜想……”
“我不想,你也别想了。”
寂灭轻笑一声,将季天虞抱入怀中,道:“既然夫人不想,那便算了。”
季天虞心中一喜,却听寂灭又道:“只是,我忍得辛苦,夫人便不想慰藉我一下吗?”
季天虞面色更红,瞪了寂灭一眼,道:“登徒子!”
寂灭唇角扬起和煦春风,将季天虞抱得更紧。
“夫人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登徒夫人你,难道去登徒别人吗?嗯!”
“你敢!”
“呵呵……”
“我寂灭只会有季天虞一位夫人,我对夫人的每一分垂涎,皆是合乎人情、合乎事理、合乎律法。”
季天面色更红,瞪了寂灭一眼,道:“厚颜无耻!”
“夫人这般说,可是在为夫的心上,又添上一笔?”
寂灭低头在季天虞耳边轻声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季天虞娇躯一颤,她抬起头,娇嗔一声道:“坏人!”
寂灭轻轻在季天虞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
“夫人,我哪里坏了。”
“我的一颗心,早已被你占据。”
“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为夫所爱。”
“如今,你却又在我的心中,添上一笔。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你这人,真是……”
“油嘴滑舌,就会哄骗我。”
“夫人,这哪是哄骗,明明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真意。”
季天虞才不信呢!
“那你以后,只许哄骗我,不许哄骗别人。”
寂灭心想除了夫人,谁还能让他这般费尽心思去哄骗呢?
启唇道:“既然夫人不信,那为夫只能‘做’到夫人信了。”
季天虞羞的咬了寂灭一口。
他也不躲,有点疼,更多是痒,还有兴奋。
“夫人,你这般模样,真真是要将为夫吃干抹净了。”
“这可是夫人开的头,怪不得为夫哦!”
帷幔散落,月亮含羞。
此情此景唯一室旖旎风光可言表。
綦连山抄完书时,已是深夜。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抬头望向窗外的圆月,心中却满是无奈。
他叹了口气,将书卷收拾好,准备去找寂灭复命。
然而,当他走到寂灭的房门口时,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低低喘息声。
他顿了顿,站了半宿,最终与残月为友,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