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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眉有些胆怯地沿着路走,紧紧抓着秦鹏修的手不松。

田萱的电话虽然一直没挂,但是她现在早被吓破了胆,蜷在衣柜里仍然瑟瑟发抖,哪还有心思出来接人。

芳草戚戚,配上微亮的天色,偶尔再吹来阵阵凉风,直让戴如眉脖子后面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卯足一口气快步往前走,当一只夜鸟被惊飞后,更是拖着秦鹏修小跑起来,可怜她踩着7厘米的高跟鞋居然没崴脚。

远远的,看到栋三层小楼,上书福祉园三字,让戴如眉心下微安,她真怕再看到个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是现代社会了,钢筋混凝土才是正常,她以前也去过一些朋友家,即使是老北京的四合院也没有田家来的震撼,四合院处处还透漏着现代气息,哪像田家,根本就是完完全全老宅子的样子,他们走了有十分钟了,这么长的小路,边上连个路灯都没有,他们来时天已经开始亮了,要是晚上走这条路……戴如眉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三层小楼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戴秦夫妻二人从小路上一露头就有人发现了,刚刚门口看门的周妈已经打过电话,知道他们是来找萱二小姐的。但是现在福祉园里却不是能随便让外人进的地方。所以,早早有人迎了上来说话,拖住他们不让进楼,等着萱二小姐被领出来。

二楼,田萱房间。进来找田萱的是她的大堂哥田诚岦。他心里已经将这个不省事的二堂妹骂了个半死,家里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遮着掩着还来不及。她可倒好,还偏偏叫了外人来看笑话,要不是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嫡亲骨肉,他才没这闲工夫管他们这点破事!!

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耐心早被乱七八糟的事消磨干净,飞起一脚踹开了门。环视一周。将吓得魂不附体的田萱从衣柜里拎出来。可怜的田萱脸上泪痕新的盖着旧的,哪里还有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田诚岦本来就气不顺。看到田萱这个样子突然就搂不住地开骂:“哭?你还有脸哭?!家里乱成一锅粥,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躲起来就是哭死倒也罢了,叫来几个陌生人算怎么回事?你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死的可是你亲爹!你就是职业坑爹的吗?”田诚岦控制着想暴揍田萱一顿的冲动。拉着她下楼:“你惹的麻烦,自己摆平。反正今天你要是敢放人进来,二叔的丑事露出去,丢的也不是我的人,随便你折腾!”

田萱狠狠地瞪着这位大堂哥。表情很阴冷,他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她说话!说好听点。他是田家地大少爷,说不好的。要不是他们还念着点亲戚情分,让他住在这里,他怕是要穷得去讨饭,哪里轮到他抖他的大少爷威风!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有得没得的时候,田诚岦的意思很明显,想把她父亲的死当意外给遮掩过去,这怎么行?!她这个当女儿的不在家没看到也就罢了,可是她偏偏在,而且还亲眼看到了父亲瞪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让她相信是死于意外,糊弄鬼去吧!

田家内里那点烂事,田萱从小在田家长大,哪怕再笨,这些东西看的多了,自然懂得多,说白了,不过是为了钱罢了,谁又比谁高尚?谁又比谁虚伪?爷爷留下的钱,是田氏子孙都有机会,各凭本事,反正爷爷死的突然,又没有遗嘱,大家斗得跟乌眼鸡似的,还装什么表面上的和平?

田萱一门心思想将事情闹大,借着父亲的死也许能捞到不少好处,至于那个倒霉爹,反正他从小就嫌弃自己是个女孩,一味地偏心弟弟二少爷田诚岽,对田萱不过面子情,这一点从起名就能看出来。田家与她一辈的孩子都是诚字辈的,只有她是个特例。

田萱低下头,眼神中满中不甘心,她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给大堂哥一个没脸,将他赶出田家才好。

将田萱带出交给戴如眉,吩咐佣人们一定要看住这三个人,绝对不能放进福祉园,田诚岦才离开。

戴如眉一边拉过田萱好声安慰,一边偷偷打量着旁边不错眼珠盯着他们的佣人,低声问田萱她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萱家里有钱是真有钱,但是在弄权这一点上,根本与秦家和戴家没法比,她想闹大让田家丢个大脸,还得求助于戴如眉,因此并没有隐瞒什么,叹了口气,就立在福祉园外将家里的事交代一二。

田萱的太爷爷在解放前是个大地主,家里良田千顷,奴仆成群,金银满地粮满仓,日子过得着实不错,而且当年日本鬼子侵略的时候,太爷爷有眼光有手段,将所有家产变卖,跑到m国躲清静去了,直到70年代,文额化额大额革额命结束,才回的国,带回来的东西别的没有,全是黄金。

那时候的中国,百废待兴,几乎只要有点商业头脑的人,干什么什么都能挣大钱,田萱的爷爷就是在那个时候抓住机遇,将带回来的黄金变成本钱,狠捞了几笔,等到田萱出生,田家已经是相当有钱的人家了,这二十多年下来,很是顺风顺水。田萱的爷爷名叫田得旺,这名字真是没白取,田家不光钱财兴旺,人丁也很是兴旺。

田得旺与妻子赵晓红一共生了三子二女五个孩子,各个都长大成了人,大老爷田兴远,妻子王彩纹,有一子大少爷田诚岦今年三十岁,两个月前刚刚结婚,妻子姜凤瞳,是个医生。一女大小姐田诚敏;二老爷田兴运,妻子罗初,有一女二小姐田萱,一子二少爷田诚岽;三老爷田兴逍,妻子郑慧。有女四小姐田诚端、五小姐田诚蕊,一子三少爷田诚崇;大姑奶奶田兴珏,丈夫白礼峰,一子白木桦,二姑奶奶田兴珊,丈夫高语亮,有一女高缘。这些在田家大宅里都算得上正经主子。他们的吩咐雇佣来工作的佣人们都得听从。

听着田萱如数家珍地将她一些近亲属都介绍个遍。戴如眉瞬间觉得有些头大,她以为戴家人就够多的了,那也没有雇佣二十来个佣人啊。听听听听,做饭的、洗衣服的、看门的、收拾园子的、司机,林林总总加起来,比一些小公司人都多。

这还是因为田家第三代到现在为止只有田诚岦一个结婚的。而且暂时还没有孩子,不然人会更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曾经教导过我们,与人斗其乐无穷。

算起来,是从什么时候,田萱感觉家里人由私底下的暗斗渐渐挑明了呢?好像是一年多前爷爷与大伯父出事吧。

爷爷与大伯父那晚跟人谈生意在外面喝酒。两人都喝得有点多了,回家的路上,在经过一个路口时。他们乘坐的车被辆超重超载的大货车直接撞飞,空中转体720度然后狠狠砸在地上。连同司机在内,三人伤势十分严重,在被紧急送往医院的路上好几次心脏停跳,经过近四个小时的抢救,最终医生无奈放弃,这三个人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而那可恶的肇事司机更是因为没有悬挂车牌,直接逃逸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田得旺与田兴远的意外身亡,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刺激着剩下的众人,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田兴远的妻儿。

田家不是股份制的公司,而是由田得旺一个人说了算,他总是认为,股份制不靠谱,也许他辛辛苦苦创办的公司,会因为出卖股权终有一日可能易主,他觉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肯定哪怕死了都要从棺材里面蹦出来,所以田家的公司,都在他一个人的名下牢牢把握着。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田得旺的某些性格:相当有控制欲。

田家的这处大宅,就是田得旺建的,据说建筑用的外墙砖很多都是从老城墙上被老百姓拆下来的古董砖,田得旺花大价钱买下来的,目的就是想再体验一把他的父亲一直对他说的,田家曾经的辉煌,所以在这个现代社会里,才有了这么一幢奇奇怪怪的田宅。

田得旺不给子女公司股份,而是按照古代的标准,每个人发月钱,当然这月钱也有三六九等,像奶奶赵晓红那样的,每个月有三万块,父亲母亲这一代,每人每月一万五千分元,当然进公司出力的另有工资,而出嫁的两位姑姑则从出嫁那天起不再有月钱,不过倒是可以在田家白吃白住,就是没有钱拿了而已,像白家那父子两人都是不成器的,天天赖在田家吃住。到了田萱这一辈,结婚的田诚岦与妻子一个月每人一万块,没结婚的都是六千。

田萱的父亲虽然对她不太感冒,但是田萱该得到的都得到了,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她只是觉得在田家大宅里住着太阴森了,所以才出去找了份工资,住到b市,只逢年过节回家,算是相当另类的田家人了。因为田家除了田兴远一家之外,所有人的人生终极目标,都是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反正家里有的是钱,既然都这么有钱了,还奋斗个毛线啊,直接享受就行了。要是后人不能乘凉,那还栽个屁的树啊!

不得不说,田得旺没想到,他想保存公司的主意也许很正确,方法却是用错了,没有积极性的田家人,在他死之了之后,根本没有能接手公司的人。田兴远倒是个不错的,可惜他跟田得旺一起死了,田诚岦还算有点能力,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田兴远死在田得旺之前一分钟,医院出的死亡证明上时间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呢,这也就意味着,按照我国现行的继承法,田兴远死在自己父亲之前,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父亲的遗产,他自己名下的东西归妻儿继承,那能有什么?左不过是点钱罢了,下蛋的金鸡算是丢得干净彻底。

田诚岦做为孙辈,排在法定继承的第二顺序继承人里,而田得旺妻子和两子两女都健在呢,根本没田诚岦什么事,所以田萱才会在心底看不起他,恐怕要不了多少,等这两子两女协商好了怎么瓜分田得旺留下的公司,田家最落魄的人就会是田诚岦了。在田家生存,没钱就等于没地位,看看白家就知道了,当初大姑姑死活要嫁,看上的是白礼峰的长相,那样一个除了长得好看什么本事也没有的男人,现在带给她什么?低声下气地在田家蹭吃蹭喝。

大姑姑一家的现在,就是田诚岦的未来。而大姑姑是能分到爷爷的家产的,那么大个一直能有收益的公司,他们这辈子算是吃喝不愁了。

田萱轻叹一声,幸亏她那好吃懒做的父亲死在爷爷之后,想想母亲被惯坏了的样子,自己这点可怜的薪水都不够她打几天麻将的,当真是养不起啊~

不知道田诚岽那狗东西什么时候回来。没事闲得非要跑去环球旅行,鬼知道现在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呢,别等他回来后,那帮如狼似虎盯着爷爷留下的公司的叔叔跟姑姑们随便给点钱将他们打发掉,到那时他们一家的日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戴如眉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好友,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田萱给她的印象就是个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的软妹子,犹记得上学的时候,她连自己的**都不会洗,得每周拿回家再等下周带干净的回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四年。戴如眉一直以为是家里将她保护得太好,没想到,不过是因为他们家太有钱了,所有的孩子都是从小什么也不干的。

戴如眉是有些佩服那个已经驾鹤西去的老头的,这得是多变态的内心,才能养出一堆混吃等死的造粪机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