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爱的不深,永远不知道有多痛。
婶婶是个感性的女人,见二叔把地上躺着的人都轰走,关门回来,她才急忙把眼泪擦干。
我假装没有看见,不经意的说了句:“我和二叔的命硬得很,不会有事,你和婷婷也不会有事。”
苏一媚婶婶没有搭我的话,而是把婷婷抱起来,搂得很紧,生怕失去了依靠。
二叔上楼,脑门上也是冒了虚汗。
他瘫在沙发上缓了一会,才问我道:“四象阵的雕像都废了?”
我点点头。
黄九道:“誓言结束,废了就废了,以后再想办法弄个好的。”
二叔道:“有些可惜。魁星死了,不过她的影响力短时间内不会消除,你们还是得小心才行。”
婷婷跑到我怀里,问我道:“哥哥,我能去上学了吗?”
“我都好几天没有和小朋友玩了。”
我把她抱起来道:“当然了。”
婷婷一听,开心了。
她有私人教师,苏一媚婶婶也一直在教,请几天假课程也不至于落下。
我担心的是宋雨,带她去龙虎山,她要面临的选择就不是上不上学的问题了。
而是两种人生的选择。
不过这事我不会强迫,会征求她和她妈妈的意见。
逗了下婷婷,苏一媚婶婶就带她去写作业。
我这才问二叔道:“老屋倒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二叔见苏一媚婶婶去了书房,手一伸,指间就多了一根烟。
黄九立刻上去给他点上。
吸了一口,二叔才道:“痴道人不是让你三天后带着小翠去龙虎山,你回去喊她顺带去处理一下。”
我道:“我老婆她在蜀山,这两天应该就会回来。”
我也想回去看看我妈和我爹,但我这一走,很可能会和小翠遇岔了。
二叔吐了口烟道:“那行,我抽空回去一趟。我和你婶婶等会就回去,你们自己小心。”
没了四象阵,二叔要走,我心里有些慌,忙说:“二叔,要不你们就在这边住几天?”
二叔把最后一口烟吸完道:“成长离不开呵护,但一直待在温室里,最终就只是看起来艳丽。”
“二叔相信你,同辈之中,我们老李家的人就没有输过。”
二叔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一会,二叔他们就收好了东西。
送走二叔一家三口,我回到别墅里,感觉更空了。
黄九躺了会,突然翻身起来道:“你说许婉容会不会还没跑?”
没有亲眼看见,我也不敢说绝对的话。
黄九见我也不肯定,跳下沙发道:“我去找黑皇它们,看看能不能把人堵住。”
要是能抓住许婉容,黄河那边的事至少能打开一个口,不会两眼摸黑。
犹豫了一下,我道:“你自己小心点,让黑皇他们也小心点,还有顺带把你那笔记本弄清楚一点,别搞得跟婷婷的画板一样。”
(
黄九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别跟老麻麻一样。对了,你觉得那个郭开怎么样?”
郭开小心思很多,脸皮也够厚,给我的印象很深。
但小心思多的人,都不可靠。
我道:“算了,那种人要么唯利是图,要么就是和赖有为一样,墙头草。”
黄九道:“你还说我没文化,你自己才没文化,这个郭开,跟大秦统一六国的大功臣,郭大宰相简直就是轮回了一样。要是用好了,将来会有惊喜。”
爷爷也会跟我说一些历史,秦朝统一六国的大功臣,不是王翦、吕不韦、李斯那些么。
怎么冒出了一个郭开。
而且历史的时空千年轮回,又怎么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人?
但黄九很笃定的道:“就算不是轮回,他们也是一类人,你就说要不要拉拢,要的话趁着他还在城里,我晚上去堵他的门。”
我不了解历史上的郭开,不过选择了相信黄九。
见我同意,黄九就把爪子伸了出来。
我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黄九道:“钱啊,想拉拢人,总得给好处。咱们现在除了钱,啥也给不了。”
我无语的道:“要不还是算了。”
黄九道:“优柔寡断,以后成不了大事。你老婆那么多首饰,随便给我一两样,我拿去收买人心。”
我磨不过黄九的嘴皮子,回卧室选了一件被他臭屁熏过的珠宝。
黄九把东西往屁兜里一塞,从阳台跳下去,一溜烟就不见了。
他一走,我也不敢睡觉,只好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看着。
晚上,黄九没回来。
天一黑,别墅周围静悄悄的,路灯昏暗,偶尔路过几辆车,弄得我惶惶不安,来回的走动。
该死的老黄,一出门就不知道归家!
绕了几圈,我走到阳台上,突然发现路灯都灭了,整个东城,像是被一股黑雾笼罩,黑得吓人。
我急抓起茶几上的血刺,迅速冲到院子里。
到了外面,我才发现这不是错觉,整个城东,真的被一团黑雾笼罩。
见动静这么大,我心里一紧,想着要不要去城中村躲一躲。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一团更黑的黑雾突然朝着别墅涌来。
所过之处,都像是被抹除了一样。
我急忙往后退,一直退到一楼门口。
黑雾到了院子里就停了下来,里面浮现出一群人和一顶华丽的大轿子。
见到轿子,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心窝里。
是小翠来了。
只是回个家,她用得着弄得那么吓人吗?
黑雾散开,一个笼罩在黑雾里的人就恭敬的上前,掀开了轿帘。
轿子里,小翠一身紫红色裙袍,雍容华贵。
她走下轿子,身后还有十几个人给她托着裙子尾巴。
我有些无语了,她要是这样生活,我可不敢说养她的话了。
单是托衣裳尾巴的人,一个月就得不少工资。
还好小翠往前走了两步,黑雾就开始退散,里面的人也跟着消失不见。
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小翠身上衣服已经变成了简洁的白裙。
身上衣服一变,她的气息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那么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