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劲过了后,她又开始琢磨未来了。
他若是负她……
池夏眼一眯,危险的冷哼出声。
哼,去死吧狗渣男!敢玩弄本小姐的感情!!
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准备飘回去顺从心意与君衍告白。
但她突然想到,现在的小暴君才十岁!!
十岁啊我草!!
想到这个年龄,她脸上的表情瞬间一蔫,原本激动的竖起来的天线也耷拉下来。
“妈的我是变态!三年起步啊我的天!”
池夏抱头痛哭。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培育,竟然对一个十岁小孩伸出魔爪!”
池夏对着自己谴责一番,最终下定决心,准备离了这鬼地方后,立马对着长大后的大暴君表白。
正当她准备回去时,周遭环境突然加速,原本还处在微凉的春季,转眼间枝头挂满了白霜。
池夏心中骤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飘回小暴君住的地方,里面没有丝毫人气。
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小暴君,她的魂体也渐渐开始变得透明。
直到她听见路过的两个小宫女之间的谈话,才知道君衍的下落。
“敌国的那位小殿下真可怜,这么冷的天被三皇子他们关进冰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其中一名圆脸小宫女叹息道。
“是挺可怜的,不过若不是大雍临前又出尔反尔,原本的议和拖了好几年,我们大虞又怎么可能为难一个质子。”
“这里面还有这些门道啊?!”
圆脸宫女惊叹完后,一脸揶揄道:“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会是那个肖侍卫告诉你的吧?”
“哎呀才不是……”
接下来她们说了什么池夏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紧抿着唇快速的朝冰窖飘去。
她来的时间刚好,一名宫人手下毫不留情的将小暴君狠狠一推,将他推入冰窖中。
池夏毫不犹豫地飞身冲了过去,跟着一道被锁入的冰窖中。
小暴君抬眸,怔愣的看着背着光朝他奋不顾身而来的身影,他好似看到了,他的神明向他伸出救赎的手。
是他的神明啊……
“你不是走了吗?”小暴君干涩出声。
池夏一愣,看着他微红的眼眶,语气十分认真:“没有,没有走。”
她想了想,垂眸看着她逐渐不稳的灵魂,还是如实说道:“但我可能还会离开一段时间,等你长大以后,我们还会在后宫再次相遇的。”
小暴君自动过滤后面一段话,只听见前半句。
他仰着脸,冷白的皮肤被冻得更加寡淡,一双黑眸暗的好似黑漆漆的深渊。
一眼望不到底。
在池夏察觉到异常前,他垂下鸦羽般的羽睫,在眼下落下了一层浅色的翳影。
眸底的偏执和阴翳被全部遮掩。
面上却轻轻地应了一声。
两人缩在角落里,小暴君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脸色早已被冻得发白。
池夏固执的将人给揽在怀里,试图用她的体温去温暖他。
哪怕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也不知道是哪里起了作用,小暴君的脸色渐渐好了些,但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身体慢慢逸散。
池夏垂眸望向怀中的小暴君,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再陪着他多待一段时间,但她还是笑着与他道别。
“承蒙遇见,我们未来再见。”
要记得等我呀!
小暴君眼眸一片猩红,背脊微弯,神色淡淡的,但又能让人察觉到他里面深藏的无力感。
他扯了扯嘴角,想让池夏不要担心他,他会等她的。
但低哑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一切。
“你要信守承诺,说好了会来找我。”
池夏一愣,眼含笑意的点头,“会的,再见呀。”
小暴君眼中的粼粼水光迸然破碎,最后喊了声。
“夏夏。”
在池夏消失后,小暴君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他在大虞努力生存,发展势力。
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大虞战败,他也被送回了国。
只是在踏回故土后,他脑海中关于池夏的记忆骤然消失,忘了她的音容,忘了与她相处的一切。
只隐约记得,他要等一个人。
可他那所谓的父皇荒淫无道,几个皇兄也是欺压百姓,仗着身份横行霸道,当街强抢民女也是家常便饭。
他屠宫那天,血流成河,连天都好似蒙上了层血色。
年轻的天子穿着被血染透的衣衫坐在高位上,手持长剑笑吟吟的瞧着底下的大臣。
原本他是想杀光所有大臣的,他不在乎这样会不会动摇国之根本。
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没有选择动手。
只是杀了些尸位素餐的大臣,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才对着世家大族开刀。
自此,暴君之名远扬。
人人都惧他,但人人都臣服于他。
只是偶尔在睡梦中惊醒,他恍惚的想起了一点曾经丢失的记忆,可清醒后又是一片虚无。
自那以后,他突然下令,要求所有到了年龄的贵女入宫。
那道旨意他琢磨了许久,又莫名的加了一句,全凭自愿。
*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池夏突然惊醒。
营帐内光线微弱,身边的空位还尚有余温,说明刚离开不久。
池夏平躺在床榻上,怔愣的看着营帐顶部出神。
原来,她曾参与过君衍的一切。
……
君衍抱着池夏睡了几个时辰后,在不吵醒池夏的情况下换了衣袍,回到他的营帐去批阅奏折,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在听到被他故意留在京中的池将军府暗地里的动作,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光一厉。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哦?他想如何?”
影一冷着脸道:“他说,他把夫人任由陛下处置,希望陛下放将军府一马,还希望陛下能将宋柔儿送出宫。”
君衍停下手下的动作,正欲开口说话,突然大脑忽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脸色骤然一白。
保泉和影一几乎同时出口,“陛下。”
君衍缓了会,“朕无事。”
“让京中的人加快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