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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容婕妤这么说,宋婕妤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最终还是没能抵住诱惑,“那你说说。”

容婕妤笑着挥了挥扇子,刚想说话,就见着苏嬷嬷从外头走进来,倒是没有说下去。

宋婕妤显然也是瞧见了,她倒是上前几步,直接走到了苏嬷嬷的跟前。

苏嬷嬷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得体行礼。

“苏嬷嬷,皇后娘娘罚了我与洛婕妤抄写经书,如今我已经完成,洛婕妤若没有按时递交,该当何罪?”

宋婕妤冷冷地说着,她是一点亏都不想吃的。

不就是侍奉皇上了嘛?有什么的,该罚的照样不能落下。

苏嬷嬷抬眼看了看宋婕妤,随后低头拱手回道:“婕妤,今晨洛婕妤就已经让人递交给娘娘了。”

而且,两方比较,明显是洛婕妤更用心,字迹秀丽。

但毕竟是惩罚,皇后娘娘怎么也不会放在明面上谈及。

宋婕妤挑眉,她死死盯着苏嬷嬷,手帕不由地搅动,她深知,苏嬷嬷不会为了洛婕妤撒谎。

只能是真的。

洛书然这个小贱人。

宋婕妤站在那里,羞愤的脸色通红,说话不是,退也不是。

苏嬷嬷是个人精,能感受到气氛有些尴尬,她保持着冷静,默默行退礼离开这里。

在后面的容婕妤掩嘴无声笑着,等整理情绪,才走上前去,“你非要跟她过去作甚,还不如想想我说的,如何入皇上眼,晋升才是。”

宋婕妤脸色变幻多端,好歹是找回姿态,扭头,“你有那么好心?”

她跟容婕妤打入宫起,可没少争风吃醋,如今怎么会好心来劝告自己。

容婕妤打着哈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觉得现在宫里头,让那个庶女太出风头了,我们这些名门贵女,岂不是丢了脸面。”

见她这么说,宋婕妤才觉得舒服些,撇嘴,“别卖关子了?说吧。”

容婕妤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才小声说道:“我可是得了确切消息,皇上约了端王爷今天在碧溪湖钓鱼。”

“你确定?所以呢?”宋婕妤质疑地看向她,自己可没有听到这消息,不过,又想想,容婕妤是尚书之女,文臣拉帮结派的多,她有几个消息也很正常。

容婕妤笑着,“你不得拿出那剑舞,让皇上看看啊!”

对于容婕妤的热心,宋婕妤多多少少心里没底,反复打量着她,“那你呢?”

她可不会觉得容婕妤没有私心。

容婕妤知道自己若是不说明白,她是不安心的,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几天的心思都放在那庶女身上,哪有空去打听,这次的消息还是有些嫔妃知道的,这争相比较下来,我也没有优势啊!你那剑舞绝美,万一得宠,你怎么会忘了我呢!所以啊!总比便宜旁人要好。”

自打三皇子逝去,皇上入后宫少,好多人都卯足了劲表现。

宋婕妤显然也是想明白了,看着容婕妤的笑容也灿烂些,呵呵道:“你放心吧。”

没一会,宋婕妤就领着人离开了。

容婕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个笑意,轻骂,“蠢货。”

皇上的确约了端王钓鱼。

御书房离碧溪湖有一段路程,其中要经过御花园,祁景恒没有坐御辇,而是直接往那边走。

他是特意绕开御花园,选择小花园的路径走,只是没等出去,就听到琴声。

隐隐还能听到有歌声。

陈安跟在皇上身后,皱眉,莫不是谁走漏了风声?

那也不应该啊,难道是端王今日入宫的消息,嫔妃们已经得知了。

如若是这样,她们还真是难得,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节目。

祁景恒全程拧眉,也没有心思去看是谁,走出小花园,就看到了一袭紫红色的身影出现,她头绑着紫色飘带,手里拿着一把仿真木剑。

宋婕妤自信满满地露出微笑,身随剑动,很快就舞到了皇上面前,这举动都让陈安等人警惕起来,下意识地挡在皇上面前。

怎么还有这个项目,跟行刺似的。

不过水平堪忧。

祁景恒眉头紧蹙着,打量着她。

脑海里自然地浮现想法——身体僵硬,动作不够流畅,花里胡哨,细看全是假把式。

好一会,宋婕妤垫着脚‘唯美’地收了剑,仰头那瞬,笑容如花,“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应该没见过女子舞剑吧!

定然是看呆了。

那些弹琴唱歌的,哪里能比得上,还想跟她争。

宋婕妤还沉浸在自己的兴奋里,丝毫没注意到来自于皇上眼神里的嫌弃。

“宋婕妤在闺中也常练啊,师承何处。”祁景恒声音淡淡的,瞧不出悲喜。

听到皇上的询问,宋婕妤权当他是好奇自己,立马回道:“妾自幼随父亲练习的,一招一式都是父亲传授的,父亲说,若妾是男儿身,剑术定能赶超他。”

以往,宋婕妤在京内也是风云人物,在那些大家闺秀里,她处处标榜自己的洒脱不同,还招些秀气的风流才子歌颂。

这让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陈安听到这里,差点呛咳,好歹是抵住牙齿,才止住,他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这个宋婕妤是真瞧不懂皇上的脸色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的表情微妙,绝不像是感兴趣的模样。

祁景恒握着腰间玉佩,不经意地道:“朕竟不知宋将军的剑术如此不伦不类了,难怪他常说怕担不起将领的职责,要告老回田园中。

告老。

宋婕妤惊诧地抬头,看到了皇上眼底的不悦,她再愚钝也能察觉不对劲了,赶紧否认,“皇上,不是这样的,那都是戏说,妾哪里比得上父亲啊!”

事情的严重性几乎要超乎宋婕妤的想象,她深知父亲总是提告老,其实根本不想退,只是想着皇上找不着合适的人做他那份差事,所以才故意提起的。

若是皇上起了心思,那她就彻底失去靠山了。

此刻,宋婕妤是真的着急了,她赶紧提裙跪在地上,“皇上,是妾胡说,还请皇上恕罪。”

祁景恒垂眸,那双眼里透着看不清地冷芒。

“在朕面前胡说,那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