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恒抱着二皇子进了屋,二皇子趴在他的肩头,胆怯地看了几眼,就挣扎着下来。
皇上没办法,只得把他放在小榻上。
二皇子笑着在榻上滚动起来,玩的很是愉快。
唯独淑妃看的眼恨,没教养的孩子。
眼神不善,小孩是能察觉出来的,二皇子回头瞅了瞅淑妃,怯怯地缩了缩。
母妃说过,淑妃娘娘可怕,不能靠近她的。
“父皇,怕,抱。”汾诚又把目光放在父皇那边,比起淑妃,父皇好像要好一点。
祁景恒不惯孩子,没有去抱他,而是让他坐好,“汾诚是男子,顶天立地,不能怕这怕那的。”
对于父皇的话,二皇子显然是无法理解,大眼睛左右看了看,瘪嘴,突然哭起来,还越发大声。
“二皇子,怎么瞅着你父皇还哭呢。”淑妃上前,假装哄她,实则暗里又掐了他的腿。
感受到疼痛的二皇子哭的更使劲了,谁都不好使,尖利的哭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祁景恒也有些受不住,摆手,想让人送他回去,没等说话,就见着外面匆匆进来人,大声哭喊,“皇上!皇上!汾诚还小,不懂事,还请皇上勿要怪罪!”
赶来的是齐昭容,她面容失色,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家儿子。
儿子哭,她也跟着哭起来了。
不知情的,还当她是遇到天大委屈了。
声音扰人,淑妃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感,她的暴脾气蹭蹭的上头,若不是皇上还在这里,她非得上前,大耳光把这一大一小扇出去。
“够了,别再哭了。”祁景恒开口,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齐昭容努力憋住,整个身子一抖一抖的,坐在榻上的二皇子也跟着收音,鼻涕泡都快流到嘴巴下。
身边服侍的婢女顶着威压,小心翼翼地给二皇子擦拭。
祁景恒指尖轻柔眉心,继续说道:“齐昭容你作为汾诚生母,还如此不懂规矩,难怪教不出像样的皇子。”
听到这话,齐昭容右眉头跳动起来,她慌张跪地,“皇上,嫔妾就是一时情急。”
皇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带走汾诚吗?不行,汾诚是她的命根子啊!
齐昭容此时是彻底的慌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只是一时没看住,汾诚竟然会跑到这边来。
别说皇上,就是淑妃娘娘也不会对自己甩好脸色了。
她心里是委屈又气愤,恨不得回去后,把所有侍奉二皇子的人,都换一遍。
“带回去安抚吧。”祁景恒当着汾诚的面,终究是没有斥责齐昭容。
齐昭容赶紧上前抱住汾诚,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汾诚,还不谢谢父皇,咱们不能哭,父皇会保护你的。”
她的声音是紧张的,再努力抑制,用平常温柔的声音哄着二皇子。
二皇子瞪着泪盈盈的眼,像是明白了什么,手上拽着一个本子,朝着父皇的方向递过去。
“父皇别生气。”汾诚边说边打个哭嗝,手上的册子随之掉落,里面的内容,展示在众人眼前。
齐昭容没看清,微微垂眸,才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下意识抬脚往后退了一步,发出一声惊愕。
“?”
自家汾诚怎么会拿这样的书?
淑妃早就不耐烦,听到动静,刚想呵斥,也看到了地上的本子,她脸瞬间红透耳根。
刚刚她放在那里,本想给皇上看的,若是可以,还能研究一二。
现在明晃晃的摆在台面上,简直不要活了。
淑妃吓得掐住了身边的嬷嬷,嬷嬷吃痛,但也是机灵。
众目睽睽之下,她赶紧跪在地上,装作没事人般,默默收起来。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淑妃的。
齐昭容张开的嘴微微收了收,她深知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想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就见着皇上已经站起身。
祁景恒负手,扫视一眼淑妃,“你大着肚子,就不要想那些旁的,歇着吧。”
说完,皇上离开了这里。
齐昭容抱着汾诚,目光瞥向淑妃那边,就见着她幽眸深邃,平静状态下仍是让人心中发寒。
她几乎没有犹豫,等皇上没走出门,行退礼,紧紧跟随着皇上的脚步。
天爷,她是不能留下来,感觉淑妃能把自己活剐了。
至于后面的事,还是等淑妃消了气再说。
齐昭容前脚出了乐安殿,就隐约听到里屋传来歇斯底里的声音。
她头也不回,抱着汾诚,快步如飞,回了问雪殿。
“关门,关门,闭客。”齐昭容紧张地说着,回到屋内,都有些惊魂未定。
问雪殿闭门,对面侧殿的余淑仪透过窗户看向那边,嘴角轻勾,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蠢货,也配与她斗。
二皇子怎会知道皇上在哪,自然是她告诉的。
.........
陈安不断地抬眸打量皇上的脸色,欲言又止。
“说。”祁景恒没有回头,也知道他是有事要禀。
陈安便顺着说道:“贤妃娘娘想要洛婕妤住在她的偏殿,说是洛婕妤现在好歹是婕妤,住在闲云轩太远。”
祁景恒垂眸,“皇后怎么说。”后宫之事,大都由皇后做主。
陈安:“皇后似是允了。”若是皇后没答应,他何须禀报。
他当然也不是谁的闲事都会管,只是皇上在乎的人,那就是他在意的。
祁景恒没有说话,走在前头,进了御书房。
陈安见状,也没再多言。
过了没多久,里面就传来皇上呼唤的声音,“陈安。”
陈安立马躬身进去,就见皇上提笔正在写什么,随后示意他过去。
“你觉得哪个字与洛婕妤相配。”
陈安微顿,皇上是要给洛婕妤赐封号了?
他上前去,就瞧见了上面写了好几个字的封号。
但,那些封号暂且不看,他目光只瞧见了后面写着的位份。
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