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然看着知秋小圆子递上的单子,里面丢失手镯,宝钗还有玉戒。
洛书然焦急地吩咐,“快去禀告皇后娘娘。”
这些东西,在那些赏赐里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若是不细查,怕都不会注意。
可现在已经查出来了,若是不及时禀报,未来若是有人借此做文章,吃苦的是自己。
见自家主子着急了,知秋跟小圆子不敢耽误,赶忙出去。
内室无人,本来十分焦急的洛书然脸色缓了缓,有那么一瞬似乎还能瞧出几分笑意,只见她垂眸与明夏对视一眼。
明夏回以眼神,点头,像是在告诉主子,一切准备好了。
丢失珠宝,是自家主子设的一个局而已。
........
皇后得知此事,也是派了几名公公嬷嬷帮着寻找,以及查接手过东西的人。
见着宫中又出动静,嫔妃自然是好奇的。
打听几番,听到的消息就是宓嫔弄丢了皇上的赏赐。
正在乐安殿听小曲的淑妃难得笑了,她端着燕窝吃了一口,随后道:“她是不是脑子不好,丢了东西,还是皇上的东西,竟然大肆让人知晓,真是不想活了。”
淑妃笑着,那双眼眸弯弯往下,看着跪在那里的齐昭容,透着冷意,“你说呢,齐昭容。”
齐昭容面色一变,顾不得跪麻的腿,尬尬赔笑,“自然,那个宓嫔就是脑子不聪明的。”
她摸着自己麻到没知觉的腿,眼眶泛红,自从上次汾诚不小心闯入乐安殿,搅和淑妃与皇上的好事,她就天天来乐安殿跪一个下午。
现在腿已经不能看了,都不知还能不能坚持到下一个请安的日子。
淑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几眼,指尖摸着齐昭容肩膀。
见淑妃凑近,齐昭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止不住的哆嗦。
齐昭容与淑妃是走得最近的,她知晓淑妃有多可怕。
是一条阴毒的蛇,想她有次不如淑妃意,晚上汾诚就在水里被人发现,好歹是没出大事,但齐昭容知道,是淑妃干的。
打那以后,齐昭容对她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齐昭容,怎么打颤啊?冷了是不,这都快寒冬腊月了,你穿的太少了。”淑妃声音柔和,越是如此,越让人心里发毛。
齐昭容了解淑妃的秉性,赶忙道:“娘娘,您要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嫔妾,嫔妾为您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看她抬手表示着自己忠诚,淑妃笑了,清脆又刺耳。
她好像在笑,齐昭容像条忠诚的狗。
齐昭容袖中指尖不自觉地攥着衣裙,下一瞬又露出舔狗的笑,配合着淑妃。
“不是说宓嫔丢失了御赐之物吗?不得按照宫规处置!”
淑妃漫不经心地扣动着指尖,她自打怀孕,不敢再戴指套,仍是觉得指甲发痒般。
齐昭容顿了顿,领会了她的意思,赶忙道:“娘娘英明,嫔妾这就去。”
她明白淑妃的意思,淑妃大着肚子,为了安全,她不想出乐安殿。
那就只能由齐昭容代劳了。
其次,淑妃还有自己的算盘,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对宓嫔宠爱,她不想惹得一身骚,就让别人去当这个出头鸟。
淑妃抿唇一笑,没回答。
齐昭容想起身,却因为跪的时间长了,两个侍女搀扶都差点没扶稳。
她福身行礼,差点就给跪地上,好歹稳住,出去每走一步就像在钻心般。
淑妃靠在贵妃椅上,把燕窝往边上一递,袁琪端着盘子接过。
“你说这外面在搞什么鬼,一会是禁足一会是闹鬼的,现在又来一个丢失御赐之物。”
淑妃说着,显然是对边上的袁琪说的。
她可不是宫里头那些蠢货,这些日子养胎,她总是想到三皇子那件事。
也能想到很多不对劲。
现在又这般乱,每件事又与这个宓嫔脱不了干系。
袁琪抿唇,寻思着回道:“娘娘,奴才倒觉得,现在怕是她们姐妹在斗呢。”
人人都在看戏,可谁在台上演呢?
这些事,串在一起,无外乎宓嫔得宠,贤妃想要绑宓嫔到身边,宓嫔晋升,贤妃被皇上惩戒,紧接着,就是丽阳宫闹鬼,事情一件接一件。
矛头都一一指的是云华宫的贤妃。
淑妃像是想明白什么,呵呵笑着,“贤妃这个蠢货,算她是引狼入室,连个庶女都斗不过,被人牵着走。”
袁琪也不再多说,他的想法与淑妃相差不了多少。
对于这个宓嫔,可能大家都有些小瞧她了。
“当初本宫瞧着宓嫔那副柔弱单纯的样,只觉得做作不堪,如今倒真是没瞧错。”
淑妃说着,也有些愤然,她那个时候本想快刀斩断皇上与这个宓嫔之间的联系。
却是失败了,她也同样小瞧了。
“娘娘只管安心待产便是,等您诞下麟儿,一切都好说。”袁琪见淑妃满脸愤恨,小声安抚着。
听着他的话,淑妃收了气,这些话都要听起茧了,但确实是最有用的。
“听说皇上派人去巡视猎场,今年就要冬猎了?”淑妃皱眉,她不自觉抚着腹部,现在的月份,出宫是遭罪的。
冬猎是两年一次,算下时间,也是差不多。
冬猎光去猎场就要七天,再加上举行比赛到整体结束,至少都要二十多天,甚至个把月也是可能的。
淑妃所担心,就是离开皇上这么长时间,皇上的心还能回来吗?
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太医说本宫胎稳,若跟随.......”
淑妃的话没说完,就被袁琪打断,他跪在地上,“还请娘娘以自身为重,出了乐安殿,出了宫,一切都无法保证。”
袁琪是一心向着淑妃的,当然也是为了闻家打算。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
除去三皇子费了功夫心思,还引起皇上的猜忌,若没有孩子傍身,光指着皇上,那一切都难说。
淑妃闭了闭眼,她很懂。
她睁眼之际,狠狠甩了袁琪一耳光,“以后不允许随意打断本宫说话。”
袁琪纹丝不动,只是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