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才人若是这么说,我倒是也有证据能证明乐才人故意洒了我的汤。”
洛书然看着乐才人缓缓开口。
乐才人看了看她,心神不定地回过头,她也算是领教过宓嫔的手段。
没想到看上去和气的宓嫔会那般羞辱她。
可她心里总是有些不服气。
赵皇后看着底下的人,眼神淡然,“想必是误会,好了本宫还要去慈宁宫,先退下吧。”
显然皇后也不想听下去。
光是嘴皮子上,乐才人就不是宓嫔的对手。
再看下去,就要闹出笑话了。
嫔妃们纷纷起身行退礼,丽妃走下来,看着乐才人,似笑非笑,“乐才人,今日才发觉,你比本宫想象的还要蠢。”
丽妃说话向来直接,对这个与她同住的乐才人更是不喜。
乐才人被气地落下两行泪,还不得不对这些高位卑躬屈膝。
或许是被一连串的打击到了,乐才人开始低调起来了,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冬日大雪纷飞,乐才人在雪中舞了一曲,只是这次还真让她等到了皇上。
打这次开始,皇上又接连几天召寝了乐才人,赐封她为乐美人。
嫔妃们摸不清皇上的品味,但见皇上如此喜爱乐美人的舞,时不时就有人去御花园舞一曲,希望能得到皇上的欣赏。
承恩殿内。
乐美人沐浴完装扮好,穿着轻纱来到内室,她看着里面的人影,眉目流转秋波盈盈。
她手指紧握,暗下决心,谁能想到皇上召寝她这么多次,却没有成功侍寝呢。
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取悦皇上,成功侍寝。
乐美人怀着期待缓缓走进去,看着皇上正坐在榻上,羞涩地上前行礼。
“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祁景恒看了一眼她,“跳吧。”
听到这句话,乐美人脸色变幻莫测,咬唇,像是鼓起了莫大勇气,朝着祁景恒走了过去。
“皇上,妾今日腿有些疼,怕是不能跳给皇上您瞧了。”
乐美人说着,踮起脚尖往皇上身边靠来,软软地蹲在皇上脚边。
一脸无辜,祈求能得到皇上爱怜。
祁景恒垂眸看她,转动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那把金锁是从哪来的。”
乐美人眼神停顿,再怎么傻,也能感觉出皇上对这个的在意。
“皇上,妾说过,小时候就戴着它了,也许,是妾的家人打造的吧。”
乐美人说着,略微有些游离。
她身段好,得了师父教导,后面成了有名的舞姬,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家人的。
祁景恒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质问,“说谎,何来的家人?”
对于乐美人的身世,早就被他查了,所以知道她没有亲人,更不会打造这种锁。
面对着皇上的冷漠,乐美人眸色微动,紧张地心砰砰跳动,说实话,她不敢对皇上撒谎。
可是,她就怕自己说了实话,反而会处境艰难。
“皇上,妾真的不知道。”乐美人努力保持着淡定。
祁景恒却是失去了耐心,直接甩开了手,迫使乐才人失重倒在了地上。
“皇上。”乐才人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朝着皇上那边爬去,“皇上,妾.........”
祁景恒倒是变了脸色,缓慢蹲下,与她平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显得整个人温柔下来。
“你知道的,朕喜欢你的舞姿,舍不得你死,但你不诚实,朕容不下,那只有死路一条。”
看似温柔,实则句句狠戾。
乐美人不敢直视皇上,垂眸,身子不断地颤抖,到后面,她无力地瘫软下来。
她已经进宫了,荣华富贵到手,再也没有谁能瞧不起她。
皇上的这番话,是不是昭示着他没有宠幸自己的缘由,是觉得她可疑吗?
但他又不舍得自己,所以才会一再逼问。
不然皇上又何必如此,直接赐死她岂不是来的简单。
想到这一点,乐美人转变了心思,她匍匐在皇上身边,略微试探开口,“皇上,妾所要的只是皇上的关注而已。不敢有半点欺瞒您的意思。”
乐美人说着,见皇上没有开口,继续接着说道:“您知道的,妾只是舞姬,自小便是在乐司长大的,这个金锁是一年前,有高僧赠予妾的,说妾的前途无量,将来必然是富贵荣华都有,妾见他好意,便收下了,妾真的不知道别的了。”
她说的是实话,唯独没有说的是,那人说让她一直供奉佩戴,才能有富贵。
现在想想,难不成皇上是因为金锁才赐封自己的?
乐美人思绪万千,可立马在心中否认了,皇上说过喜欢她的舞姿,每次瞧见她,都是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没有情。
也许金锁只是个引子,让他们有相遇的机会。
祁景恒站起身,“高僧,在哪里的寺庙?”
如果她没有说谎,那这位高僧出自何处,若是有名气,定然能找到蛛丝马迹。
乐美人摇头,“是个游僧,他们只讲究缘来缘去的,妾当时候就是讨个吉利话,真的没想那么多。”
祁景恒负手背过身,他目光深邃,带着几分冷意。
他察觉到,这次的她说的是实话。
若是如此,线索就断了。
可,要是故意为之,怎么会选择她呢?
何来的特别之处?论容貌才情不过尔尔。
跪在地上的乐美人见皇上迟迟没有说话,也不敢起身,直到腿发胀麻木,她不得不动了动身子。
“皇上,妾。”乐美人想说点什么,就听到祁景恒转过身,面对着她,脸色缓和下来。
乐美人含情脉脉地抬眸看他,展露出媚意,她从未如此卖力讨得男子的欢喜,但是想想,皇上又哪能是寻常男子能比的。
她既然已经说了皇上想要听的,想必皇上对她的警戒心已经放下来了吧。
乐美人看着皇上慢慢靠近自己,心跳开始变快了,明显能听到砰砰的声音,她抬起脸,很是期待。
而祁景恒缓慢从她的身边走过去,顺便说了句,“跳吧,朕想看你跳。”
跪在地上的乐美人几乎是苍白了脸色,勉强稳住,盯着皇上的背影,不知所措。
所以,她还是要跳舞吗?
每逢侍寝如此跳舞,回去的时候脚趾都会肿,再这样下去,她都要畏惧侍寝了。
这时外面的陈安走进来,他目光落在乐美人身上,随后又挪开往前走。
“皇上,乐安殿来人禀报,说淑妃娘娘腹痛难忍。”陈安说着。
祁景恒回头看着他,“传唤太医了吗?”
陈安道:“已经传唤了。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祁景恒眸色复杂,他知道淑妃一贯爱争宠,怀了身孕才好些,如今突然让人禀报,一时之间分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