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阳宫。
洛书然躺在自己的小榻上,翻阅着自己的书,就见温冬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小册子。
“主子,这是这两日说要来探望你的嫔妃。”温冬把小册子递给了洛书然。
洛书然接过,温冬记的很详细,基本上是谁,哪一个宫的,还有跟谁关系好,都记在了上面。
“这两天,附近的刘美人,王美人,以及李妃丽妃等人,其次还有容婕妤也来了。”
温冬说着这些,基本上每个人来都被拒了回去。
洛书然翻看着,李妃估计是担心自己,其余的,怕都有自己的心思,除去八卦,还有就为谁来的吧。
“这个刘美人连着来了两次?”洛书然看着,这两天都能看到刘美人来的消息。
当然也可能是住得近的缘故,毕竟在出事之前也时常能看到她。
“嗯,是的,不过这个刘美人,奴婢问过人也观察过,除了与我们来往勤了些,与别的人没有什么往来。”温冬说着。
洛书然抿唇,脑海里一直在搜索这个刘美人的消息,前世的刘美人,她就更加没什么印象了。
可越是如此,她总是觉得不能轻易放松警惕,毕竟她之前吃过那么多的亏。
“温冬,重点观察这个刘美人。”洛书然吩咐着,而又像是想到什么,继续吩咐着,“宫内的事情也需要你看着点,辛苦你了,现在出事,我最信任的,只有你。”
听到主子说起这话,温冬鼻头微酸,心里又涌出无数的感动,当即点头,“奴婢不辛苦,有主子的信任,就算现在让奴婢去死,奴婢心甘情愿。”
洛书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掌,“可别说这话了,一摊子事还需要你。”
温冬点头,立刻领命出去。
洛书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她对任何人都无法真正的信任。
放手,是最高级的试探,若是出现差错,那事情一目了然。
当然,她对温冬还算是信任的,毕竟若是她想动手,不必那般,自己早就没有了命。
洛书然思绪在游离,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宫中没有叛徒。
可有些事情,并非她能控制得了的。
丽阳宫看似平静,实则,人心惶惶,大家都担心着,这件事何时能结束,明夏几时醒来,他们要等到什么恢复正常生活。
这些都是未知数。
下午的时候,洛书然再次进了明夏的房间,很快王太医也走了出来,吩咐着温冬她们去抓药,“她的意识是越发清楚,还能叙述当初事情发生的细节了,把这些药熬出来,就着饭吃下去。”
王太医说着这些,便把药方子交给了温冬,自顾自地说着,“她还真是幸运的,这可是烈性毒药玛潢,晚一点就没命了。”
温冬见太医说这么多,“王太医就是神医,盼望有证据能够快点找到凶手。”
王太医谦逊摆手,目光看向别处,捏着手中药算了算,“说起来也是巧,我在古方里找到了一些东西,说不定能成查出凶手之谁,烈性毒药,最容易残留,经手的人,定案能查到些许蛛丝马迹。”
说着说着,王太医噤声,仿佛自己说漏嘴,转移话题,“这药可要好好看着火,还有就是膳食弄好些,给她吃下。”
他说完便出去了。
温冬抱着药方子,边上的知秋看了看里面,眼眶红红的,“温冬姐,明夏姐要好了吧,那真是太好了。”
知秋说着,泪水滑落,愧疚地低下头。
温冬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去弄些吃食,我去把药方子的药熬好。”
知秋点头,下去的时候,回过头看里面,泪眼婆娑。
.........
屋内洛书然守在明夏床边,有事没事给她讲着趣事,似乎真的感觉到了明夏手指尖颤动,洛书然有些高兴,握住她的手。
“明夏?明夏,明夏。”洛书然轻轻唤了几句。
可床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洛书然低头看着她的手,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幻觉。
洛书然坐回凳子上,只是刚坐好,就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
明夏干涸的嗓子,声音哽在喉咙间。
“主...子,主子。”
洛书然见状,连话都没有说,赶紧下去给她拿水了,等喝下,明夏才缓过来了些。
“主子,奴婢中毒了?”明夏有记忆,尤其是被针扎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疼痛。
甚至主子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她清楚,只是无法回应。
想到主子的话,明夏泪水凝聚在眼眶,顺着眼角就流入发逢里。
洛书然以为她难受,拿着手帕给她擦拭着眼泪,”是不是哪里疼了?”
明夏摇了摇头,呜咽说不出来话。
洛书然抚摸她的额头,提着的担心终究是能放下来了,开始讲着她中毒之后的事情。
明夏仔细听着,脸色慢慢变得难看,“所以她们是想要主子您的性命!”
在痛苦折磨里,明夏并不了解,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明夏顿时觉得,自己这一遭并没有什么难过的,如果不是及时发现,那说不定就真的到了主子口中了。
“这人太狠毒,成心想要主子的命啊,奴婢只是喝了一口,便差点交代了半条命,若是主子.....奴婢都不敢想。”
明夏说着,很是后怕,不由得抓紧了洛书然的手。
洛书然抚摸她的手掌,也在此刻,发现不对劲,立马说道:“你只喝了一口?”
想到这里,洛书然手臂微微颤抖,那日拿进来的雪梨汤,明明已经喝完了。
“是的,奴婢就想着喝一口,然后温冬姐姐就唤我去给您准备热水,我便放在房间里了。”明夏说着,她也发现主子脸色不对劲,疑惑,“是有什么不对吗?”
洛书然回过头看向外面,确认没有人在,才缓缓转过头,“明夏,当日拿过来的碗给太医瞧,是连渣都没有了,这就说明有人偷偷倒了。能做到这件事的,除了是宫中人,还能有谁。”
听到主子说的话,明夏若非是身子乏力,就要直接坐起了。
她瞪着眼眸,“是温冬叫我去给主子您热水,难不成是她吗?”
说到这里,明夏已经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若是温冬,主子那么信任她,主子该有多难过。
主子一直都置身在危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