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妃怎么总有事找宓妹妹。”德妃看着宓修仪跟和妃一同离开,蹙眉,很是不解。
她可知道和妃是个什么脾气。
不愧皇上给她赐的封号和,和谁都合不来!
那脾气比她都怪,现在竟然跟宓修仪走这么近,很难不怀疑是有什么事。
“兴许,是因为朱台发生的一些事,不为我们知道?”李妃冷不丁地开口。
很明显,和妃与宓修仪熟络,是从朱台回来就开始的。
定然是因为其中发生的一些事才会如此。
听着李妃的话,德妃像是明白了什么,嘴唇微微张开,眼里满是惊恐,“你是说刺杀事件与和妃有关吗?真的是凉国派的人?所以宓妹妹与她一起,是想说服她,让她弃暗投明?”
李妃神色微顿,嘴唇忍不住颤了颤,说实话,德妃很适合去写一些话本子,仅此几句话,就能构想出一个这么大的情节。
如果刺杀的事情与凉国脱不了干系,那么和妃不会如此安逸,其次,宓修仪很聪明,她定然不会如此与和妃相处。
“宓妹妹太好了。”德妃看着洛书然离开的方向,忍不住感叹一句。
李妃侧眸看她几眼,没有说话,或许她已经忘记之前针对宓修仪的时候,又或者忘记她们也曾算计过她的时候。
可这些对于德妃来说都不重要了吧。
毕竟她是利益最大获得者。
李妃没有兴致,便直接往回走了,当经过门廊的时候,就看到底下淑妃的步辇悠悠从那里走过。
她停下脚步,没有发声。
只见拐角的地方,一个女孩咯吱咯吱笑着冲出来,许是太突然,抬着步辇的几个奴才脚步踉跄,淑妃被突如其来的颠簸弄得糟心,她怒斥了一声。
“混账。”
听到淑妃的话,所有人都跪地。
淑妃扫了一眼前面已经被吓到的大公主,低声骂了句,“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后面匆匆赶来的乳媪见到此番景象,赶紧请罪,“淑妃娘娘,公主年幼无知,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淑妃冷笑,“贱婢,公主年幼无知,你们是死人?来人啊,这群乳媪失责,拖下去杖毙!”
她的声音就如冬日里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大公主见状,吓得大哭起来,直接回过头抱住乳媪,“谁也不准伤害乳媪,坏人!是坏人!”
本来在后面慢慢走的余淑仪,听到哭声,愣住,随后赶紧让乳媪带着三公主,她提着步伐赶了过去。
她看到淑妃,心微微沉了沉。
“嫔妾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余淑仪来到前面行礼,目光还不忘看向边上的乳媪,示意她先抱着大公主走。
只是淑妃向来嚣张,哪会让她轻而易举地脱身,“余淑仪,皇上让你养育公主,属实是错付了,看看身边这些蠢奴才,你还纵容着,本宫看你,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养育公主,恐怕是诚心想要养废公主吧。“
淑妃这样一番话下来,余淑仪变换了几番,知道她是有意为难,还是快速认错。
“淑妃娘娘,公主只是年幼不懂事,皇上既然把公主托付给了嫔妾,嫔妾就是竭尽所能保护公主,娘娘若是觉得嫔妾哪里做得不好,可以指教,甚至可以让皇上收回成命。”
余淑仪说着,面色不变,但能看见她手心紧攥着,
她是在赌,赌淑妃不敢。
现在的淑妃早就不复当年盛宠的时候,现在皇上说把公主给了她抚养,若是淑妃再去说,就难免会遭厌弃。
淑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余淑仪,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余淑仪竟然是个骨头硬的。
“余淑仪,你不用拿那一套来博取皇上的同情,本宫瞧你是不觉得哪里错了,罢了,就在此罚跪半个时辰,静思己过。”
淑妃手撑着额头,满不在乎地开口,对于她来说,半个时辰,是她的仁慈。
既然骨头硬,就看看是怎么一个法子。
余淑仪看着面前的淑妃,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她知道若是现在不解决,或许以后就会成为淑妃的眼中钉。
以淑妃现在的实力,拔下她可太轻易了。
余淑仪咬着唇,缓慢跪地,双手叠在额前,“嫔妾知错。”
淑妃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宽些。
还算这个余淑仪知趣识相。
“走。”淑妃手挥了挥,留下了一个亲信在这里看着,紧接着自己就坐着步辇往回走。
这边的余淑仪唇角被咬出血,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就如此刻,日头正好,可她只觉得浑身冰冷,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今日的屈辱,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位置,还是太弱了些。
她慢慢松开掌心,绵密的细汗被微风刮散,炙热过后的微凉感,格外舒适。
余淑仪看着前面一行人离开,眼神里的怨恨掩藏,什么都不表露。
站在门廊处的李妃静静看着,这种在宫中时有发生的风波。
“淑妃娘娘还真是蛮横。”白芷也忍不住多言,看着底下跪着的余淑仪,本来就是公主冲撞,论起来,淑妃都没理由处置。
李妃抬手,示意她别多言,而是转而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白芷就悄然退下。
后来,钱尚寝出现,说是太后娘娘想见公主们,便让余淑仪领着公主去慈宁宫。
见此,淑妃的人自然不敢多言,只得放余淑仪离开。
这次倒是侧面印证,太后关照这些公主,自然托付的,也是她钟意的。
不过对于后宫之中的这些小事,很快就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太后生病,赵皇后侍奉左右。
慈宁宫内,赵皇后端着汤药,坐在太后的床边,“母后,你好生休息,养好身子最要紧。”
她柔声说着,太后点了点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欣慰。
“后宫的事情交给你,哀家放心,只是苦了你。”太后说着,她对于皇后是很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在她失去皇子的时候,那般为她伤心。
赵皇后笑着摇了摇头,服侍着她喝药。
太后看着她,随后目光还是看向了外面,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可是任凭她望穿眼,也瞧不到身影。
“皇上近来都在哪里?”太后说着,她这一病,谁都来瞧了,甚至顽固的老九专程带了她最喜欢的梅花糕进宫。
可这么久了,终究是没有看到皇上的踪影。
仿佛根本不知道她生病,虽说没有派人去专程请皇上,可宫里头这些消息,皇上当真是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