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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贼寇,平息了流言。
同样,随之说书茶馆里,说的都是皇上的功绩。
其实即便官员们众说纷纭,可民间百姓,只有一种声音,谁给他们好的太平世界,谁为大祁付出了所有。
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至于什么前朝皇子,于他们而言,都是一场云烟,听过便听过了。
唯有皇上的丰功伟绩,会永远留在史书上。
端王因为摔着了腿,是一瘸一拐由人搀扶着入了宫。
他看着了宫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停顿行礼。
“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万福。”端王微躬身,既是没有称作儿臣也没有称臣。
此番,是皇上的决定,送太后去别宫修行,皇后作陪,至于期限,皇兄没有说,也许就此不相见了。
太后听到声音,迅速地掀开帘子,看着他,“景翊,你的皇兄如此的狠心,他要杀了你的四哥,还要把哀家送走,你如今这样,他是再也用不着你了。”
听着她的抱怨,端王心里那点不舍渐渐消散。
他仰头看着自己的母后,长叹一声。
“太后娘娘,皇兄狠心?他也狠不过您啊,自小,我就看着您,一颗心全然在乐祺姐姐四哥身上,你对我虽不像七哥那般冷漠,可是,时常忽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祁景翊淡淡地说了一句,从前,他觉得母后是顾不到那么多的孩子,后来才发现,有些东西,偏心便是偏心。
“你可知为何我多年不愿成婚,除了想要帮助皇兄,便是我不想被你操控,更不想变得跟你一样。”
“混账东西,枉费哀家对你的好,你就跟他同气连枝吧。等哪一天你被他算计死了,哀家不会管你。”
太后说着,就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只是那一瞬间,她的泪就不断地流落,她就真的做错了吗?
她做错了吗?
落得如今的下场。
太后低头,她看着手上佩戴的玉镯,那抹帝王绿是绝品。
依稀记得,是皇上初登基时,为她生辰,特意寻来的。
马车里传来了呜咽的声音。
后面马车里却是寂静的可怕,赵皇后穿着一袭红衣,她手上握着红石榴的手串,上面全是她儿子的名字。
皇后告知太后,搅动国事,皇上就彻底容不下她在这宫里面了。
可明面上,她还是皇后,直到死,也只能是皇后。
长街宫门,端王一瘸一拐往里面走,等到达正殿的时候,就见着皇兄站在门口,望着前方。
祁景翊行礼,随后故意笑着道:“皇兄,这是特意在等臣弟呢。”
祁景恒抬手,示意旁人扶着他上前来,等离得近了,祁景恒察看他伤势,“腿没好利索,不在家休息,入宫来做什么?”
祁景翊露出那欠揍的笑容,摆了摆手,“皇兄,臣弟无碍了,就是想进宫来看看皇兄。”
“嗯,事情都安定了,你也无需挂心,若是替太后求情,皇兄不能应允。”祁景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
未料到祁景翊反手揽住了皇兄的胳膊,就如小时候那般。
“皇兄,臣弟并不想给母后求情,她犯下大错,皇兄放她去静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臣弟就是想告诉皇兄,臣弟永远都站在您的身后,不论任何事情,臣弟只相信您。”
祁景翊抬着头认真地说着。
这些话他曾经就说过很多遍,他也想念过四哥,可没料到,他会那般的糊涂,会那样狠毒,害得七哥痛苦,遭受那么多得罪。
祁景恒眼眶微微泛红,两人如幼时,相互攀附在一起。
风起云散,天色渐渐晴朗。
大祁七年,洛氏被册立为皇贵妃,掌管六宫。
光华殿外,祁景恒站在台阶上,看着台阶下站着的人,她穿着华服,身形依旧,尤其是那一双眼眸,犹如初见。
祁景恒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众目睽睽之下,他朝着洛书然伸出了手。
洛书然抬眸看着眼前的帝王,或许她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他执手看着天下山河,受万民敬仰。
而万人之上的皇上,眼里只有她。
“然然,把手给我。”祁景恒柔声说着。
洛书然回过神,伸手放在他的手中,被他紧紧握住。
两人同行,缓缓往上面走。
“然然,此刻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一切会是梦吗?”
“不是梦,我在你身边,你紧紧抓住我便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