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眼睛如同要冒出火来,老韩赶紧说:“是左不言这小子干的,他把冯雪琴给绑了过来,说让你治罪的,衣服也是他脱的。”
我去,老韩你这不光耳朵灵,变脸也是你的绝技啊。
林大娘一听地上的是冯雪琴,脸色好了一点,“把她带来干嘛?留着看她光屁股啊,还不一刀砍死她。”
老韩看我一眼,“小子,赶紧动手啊。”
只顾看你们俩个吵架了,我一掐右手手心,从自己身体上出去,一把把冯雪琴抓了出来。
许心妍早在背后扶住了我的身子,把我交给了金小东。
抓完冯雪琴,我返回车上,一把又把庙祝也抓了出来。
一看我完事了,许心妍从包里拔出银针,“嗤、嗤”两针,冯雪琴和庙祝都瘫到了地上。
林大娘这下愣了,“活阴差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林师叔,既然老韩忘恩负义,你也不想见他,我索性帮忙帮到底,直接把他也带到城隍府吧。”
说着,我一把抓向老韩。林大娘动弹不得,急得大叫,“住手,谁说我不要他了。”
我一下子停住,“林大娘,我可是亲耳听到你说让他滚的,而且此人行为不端,经常在你家附近偷窥,这样的人,必须除去。”
林大娘说:“我们只是两口子生气,你一个阴差凭什么管?”
我说:“两口子啊,那我就暂且放过老韩,不过要是以后我发现他离开你一步,我马上取他性命。”
老韩背着手,给我竖起大拇指,“老婆,咱们回去吧,这帮年轻人还有事。”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扛起林大娘就走。
许心妍急道:“等一下,让林大娘把那两个胎鬼还给我。”
林大娘说:“在我屋子里,让老韩给你拿。”
许心妍一拿到两个胎鬼,老韩马上把门反锁上了。
我回到自己身体,许心妍笑嘻嘻的说:“干的好,林大娘只要不想让老韩死,就得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我说:“估计也只能骗她一时,事后她肯定能反应过来,不过那时的事和我无关,让老韩自己解释去。”
我把两个胎鬼分别推到冯雪琴和庙祝身体里,两个人愣了一下,“啊、啊”地冲着我们嚷嚷。
我说:“小东,这两个人交给你了,务必给她们讲清楚,让她们揭穿此事。”
金小东说:“师叔放心,小事一件,你们赶紧回去吧,迟了怕让城隍府发现。”
回到风清堂,天已经快亮了,我把门反锁上,让许心妍休息一会,然后马上带上冯雪琴、庙祝两个魂魄,还有抓到的平阳县阴差、三个胎鬼赶到了城隍府。
方亦馨看我带了这么多魂魄,吃惊不小,“左大哥,这都是什么人?”
我说:“这都是平阳城隍府草菅人命的证据,你先把这三个胎鬼藏起来,咱们去见江城隍。”
叫上马四喜一起到了江城隍房间,江城隍一听我仅用了一天就抓到了平阳县城隍府的把柄,大喜,“不言,看来以后我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了。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说:“按城隍爷的命令,这次抓了三个人,女鬼叫冯雪琴,男鬼是平阳城隍庙的庙祝,阴差是平阳城隍府阴差,三个人倒卖胎儿,被我抓了个现行。”
江城隍说:“不言谦虚了,这次你发现了平阳县城隍的不法行为,主动把凶犯抓捕归案,我应该给你记功一次。”
方亦馨一吐舌头,“左大哥,你这次把平阳县城隍惹大发了,把他的庙祝和阴差全给抓了。”
我说:“他还把我惹大发了,十年时间,足有上千个胎儿死在了他手上,受贿数千万,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解释。”
江城隍说:“不言,坐过来,这次的案子由你来审。”
我说:“小的不敢,还是城隍爷来审。”
方亦馨在背后一拉我衣角,小声说:“左大哥,你来审,听城隍爷的没错。”
我看看江城隍,江城隍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过来,坐下审。”
我刚要推辞,方亦馨已经把我推到了座位上,大喊一声,“带凶犯。”
只听堂下“当啷”声响,马四喜用铁链拖着三个人上来了。
我说:“马四喜,先把冯雪琴和庙祝带下去,分开关押。”
马四喜答应一声,拖着冯雪琴和庙祝下去了。
我一拍惊堂木,“堂下阴差,报上名来。”
方亦馨小声说:“先让他跪下,杀杀他的锐气。”
我说:“噢,堂下阴差,给我跪下。”
阴差一哆嗦,看看我们几个,“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平阳县阴差,就算有错,也是受平阳县城隍管辖,你们凭什么审我?”
江城隍咳嗽一声,“你个小阴差给我听好了,现在审你的不是我们城隍府的七爷,是地府巡查使蒙适将军的师父左不言,他是代表蒙巡查使来审你的。怎么,你觉得他没有资格?”
阴差一下子蔫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回七爷,小的蒋三根,是平阳县城隍府速报司阴差。”
怪不得江城隍非要让我审案,敢情是担心这事情自己兜不住,要打蒙适的旗号啊。
我说:“你既是速报司阴差,送胎不是你的职责,你为何昨晚去康健小区?”
蒋三根眼珠左右一转,“回七爷,小的不是去送胎。昨日速报司公差小的出门办事。小的回来时,发现有人在小树林烧香,旁边还摆着一个胎儿,知道是歹人,本来把他抓回去,不想刚出来,就被七爷给抓了。”
我一拍惊堂木,“你放屁,就算他是歹人,毕竟寿数不到,你如何敢擅自抓他回去?”
蒋三根说:“小的知错了,只是一时见了歹人,心中气愤,故而想吓他一吓,并没有抓他。”
我说:“这么说来,你还是好人了,我还得给你表彰了。”
蒋三根说:“小的不敢受七爷表彰,只求七爷体谅小的一片除害之心,放小的回去就好。”
我去,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这蒋三根狡猾的厉害,这还怎么往下审?
我想求救,看一眼江城隍,只见这老狐狸坐在一边,双眼微闭,好像没有听到我和蒋三根的对话似的。
方亦馨趴我耳朵上小声说:“左大哥,不要被他带了节奏。你只管按你的思路问,他不回答就大刑伺候。”
我感激地看看方亦馨,一拍桌子,“混账蒋三根,本官问你,速报司差你办的何事,去何处办事,是否路过康健小区?不得东拉西扯。”
蒋三根一阵慌乱,“司公派我去、去……”
我说:“编不出来了吧,既然司公派你出公差,公文何在?快说。”
蒋三根定了定神,“司公派我去向大城隍问安,没有公文,不信你去问大城隍。”
特么的,知道我这级别问不着大城隍,居然想用大城隍压我。我说:“你特么的刚才不是还说出的公差吗?怎么又变成去问安了?”
蒋三根说:“小的知罪,担心没有公文外出受罚,所以说了谎,情愿接受处罚。”
又特么问不下去了,我看看方亦馨,方亦馨说:“蒋三根,你是觉得我们不敢去问大城隍吗?我问你,康健小区在平阳县哪个方向?”
蒋三根一愣,“在县城东关。”
方亦馨厉声说:“大城隍府在哪个方向?”
蒋三根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嘟囔着说:“在、在西边。”
方亦馨说:“既然这样,你是怎么路过康健小区的?小小阴差,居然敢对蒙巡查使的人撒谎,来人呢,给我打。”
堂下两个阴差答应一声,按住蒋三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拍子,打的蒋三根鬼哭狼嚎。
我看打的差不多了,说:“放开他。蒋三根,你把实话说出来,可免你屁股再受苦。”
蒋三根哭丧着脸说:“小的说、说实话,小的活着的时候,在康健小区有个相好,昨晚偷偷出府,本想去看看相好的,没想到正好碰到有人烧香,小的贪他的香火,就出来了。”
我说:“你的相好叫什么?多大了?家住几栋几号?快说。”
蒋三根说:“小的,小的忘记了。”
我大怒,“来人,继续打。”
两个阴差又上前按住蒋三根,“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拍子。
我说:“蒋三根,我也不要你的口供了,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我,想好了就让阴差告诉我,想不好呢,好像没有人知道你被我抓来了吧?”
方亦馨笑着说:“七爷说什么笑话,这儿不就只有咱们三个和两个阴差吗?你什么时候抓人来了?”
几个阴差也四处张望一番,“城隍爷、七爷、八爷,这儿没人啊。”
再看看江城隍,已经在打呼噜了。
我狞笑着说:“蒋三根,我就只给你一个时辰,要么给我老实交待,要么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来人啊,把他带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关起来,一个时辰后他没有口供,直接打散他,不必回报我。”
两个阴差大声喊道:“遵七爷令。”
说完拖着蒋三根就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蒋三根杀猪般的喊,“七爷,我说,我全说。”
我说:“你想给我说,没机会了,讲给两个阴差听吧。”
接着我对两个阴差说:“你们两个,去给他录口供,录完了按手印,只要你们感觉他在撒谎,同样直接打散,不必报我,拖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