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儿,许心妍说的同赴黄泉的话突然让我想到了办法,我唱起了秦军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随着我的歌声,僵尸部队放弃了攻击我们,我们这才逃出了僵尸的魔爪。
钟慧说:“不言,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许姑娘当时想给你说什么吧?”
我说:“后来我问她了,她说她忘记了。”
钟慧顿时笑了,“我是该夸你笨呢,还是该骂你笨呢?”
我说:“你这话几个意思?我怎么就笨了?”
钟慧说:“许姑娘当时肯定是觉得自己活不了了,临死前要向你表白的,你真是笨的可以。”
是这样吗?我看看信上怎么说的。
“不言,我当时以为咱们两个肯定逃不出去了,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不想等咱们都死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我想对你说能和你同赴黄泉,我心甘情愿,因为我爱你。可你没有给我说的机会,后来你再问我,我只好说自己忘记了,我是个女孩子,总不能让我先张口表白吧?”
我去,我还是不懂女人,钟慧都猜到了,我猜不到。
我看看钟慧,钟慧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去天师府打探你父母的消息,我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几天了,结果许奕德一听你去了天师府,非让我跟着去,说担心你去了天师府不回来。我当时不知道他担心什么,现在才明白他是担心天师府把许家的事告诉你。不过我也想去天师府找你,所以就一个人溜去了。
“我偷偷潜入天师府,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发现有人刺杀你。我当然不愿意你受到伤害,于是就去追凶手。可等我累了一夜返回来的时候,你却在天师府和美女掌教聊天,我在背后看着你们卿卿我我,肚子都要气炸了。我决定不见你了,可在火车上又发现你和一个女人一起聊的热火朝天。那时我觉得你就是一个登徒子,所谓的师冉附身根本就是你在胡说八道。
“还好你发现了我在火车上,还知道过来找我。不然、不然的话,哼,换个话题,不说这个了。
“况天德尸体被偷的时候,你带我去逛商场。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第一次逛卖奢侈品的地方,你看着珠宝的价格就已经慌了,旁边服务员看你的眼神都有点不屑。
“不言,你当时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怎么敢带我去这种地方的?可是既然去了,我就不能让你丢面子。所以我把钱转给了你,不过那次我真的很开心,你送了我一条项链,还记的吧?好贵的。”
我当然记得,那天是七夕节,中国的情人节。
许心妍拿起一条珍珠项链在脖子上比划了半天,扭回头问我:“不言,好看吗?”
我说:“好看。”许心妍把头发往起撩了一下,越发显得脖子细嫩白皙、美丽修长,在商场的灯光下,白皙的肌肤闪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是月光下的瓷器,泛着细腻而温润的光。项链上的宝石珍珠如同晨露般晶莹剔透,与她的皮肤相互映衬,仿佛将整个阳光都浓缩在她的颈部。
许心妍把项链递到我手上,说:“那你帮我系一下。”
我一愣,说:“我啊?”
许心妍不理我,脚在地下一蹬,转椅轻轻转了一下,把后背对着我,“系吧。”
我拿着项链有点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把胳膊从她头上绕过去,一试,说:“心妍,项链好像有点短啊。”
导购小姐在旁边看我笨手笨脚,说:“先生,要把头发撩到外边的。”
我看许心妍不动,只好把她头发抓住往外一抽,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子,只觉得滑滑的。我仿佛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赶紧缩回了手,只听许心妍“咯、咯”的轻笑了几声。
好不容易系好了,我出了一身汗,许心妍回过身来,轻轻摇了一下头,项链轻轻晃动了一下,犹如清晨的露珠在荷叶上滚动,闪烁着无尽的光彩。
许心妍看我盯着她不动,脸上微微泛出一丝红晕,轻轻打了我一下, 说:“傻看什么呢。”
我能看什么,看你漂亮呗。我心里感慨到,可惜这一切都只能做为回忆了。
“为了报答你,我送了你一只手表作为你的生日礼物。这可是你早就想要的,不过我没有让你买。因为我想选一个特殊的日子,亲手给你戴上我送的手表。可你那么不解风情,明明那天是情人节,还逼的我说是给你的生日礼物,难道你不知道你生日还有一周才到吗?”
我早就想要一只手表?我抓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我在二憨的镇魂塔里偷拿了一面铜镜和一串佛珠,找李老板卖了三万五千块钱。刚回到风清堂,许心妍就进来了,不由分说就从我裤兜里把钱拿走了。
我急了,我现在好歹是大师了,怎么也得添置点行头吧,不能让别人看着像个江湖骗子似的。“那你也给我留一点啊,你看我这手腕上空空的,我前几天看到一块手表挺好的,想买下来。”
许心妍“哼”了一声,“还没挣多少钱就计划当大款了?是不是想打扮帅了出去把妹?没门。”
我当时只是开玩笑说的,没想到许心妍记住了。在七夕这一天送了我一只沛纳海的手表。
钟慧看看我的胳膊,“就是这只表吗?情人节送的?”
空气中传来一种酸酸的味道,我把手表取下来,放进箱子里,“哪里有手表,我怎么不知道。”
钟慧“哼”了一声,回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盒子,打开取出一只同样价格不菲的手表,拉过我的左手,给我系在手腕上,左右看看,满意地说:“以后你就只能戴这一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