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远发现这间书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他被沈澜音捂住了嘴,外面却没人进来救他。
发现这一情况,他觉得自己的音量还是有点低,等沈澜音松开手,轻吸一口气正要张嘴,发现自己的嘴又被捂住了。
“你还要点脸不?”沈澜音捂着他的嘴低声说道。
她现在很被动,绝没想到周知远会大喊“救命”,幸亏他的声音不高,这间书房的隔音效果又非常好,否则被沈觉他们听到,这顿严厉训斥是免不了了。
面对这一被动局面,沈澜音准备跟周知远好好谈谈,她可以报复,周知远却不能大喊大叫喊“救命”。
于是低声说道:“我俩好好谈谈,不准喊。”
说完这话见周知远轻轻点点头,沈澜音松手,警惕地看着他,随时准备捂住他的嘴。
而周知远却转脸看看房门,转回头低声问道:“我要是气运丹田大喊一声,外面能听着吗?”
沈澜音冷冷回道:“你喊破嗓子也没用。”
“我试试。”周知远跃跃欲试。
“不准试。”沈澜音急忙制止。
随即说道:“你还要点脸不?”
“这跟脸有什么关系?”
周知远疑问一句,然后解释:“你对我连打带骂,我又不能揍你,只能喊了。”
“谁对你连打带骂了?”沈澜音怒道。
“我是你的唯一出气筒。”周知远回一句,随即解释,“你是小肚鸡肠,连打带骂就是一句形容词,对待唯一出气筒你会怎么做?”
“我要提醒你,你想当那位大人物的儿媳挺简单,就说跟我分手了,只要做个身体检查,那位夫人应该不在意你曾处过对象。”
周知远这话说得很重,沈澜音大怒道:“你混蛋。”
“谁混蛋?”周知远大怒道:“知不知道你这么胡闹会是什么结果?你父母、哥哥都会被你连累,我会死得很惨。”
这席话让沈澜音冷静下来,沉吟一下低声说道:“我会配合你演好这场戏。”
周知远怒道:“是我配合你好不好?”
随后想想低声说道:“还有一计名为‘李代桃僵’,你跟郝志文说好,然后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俩演场戏,我俩闹掰了,郝志文乘虚而入无缝衔接。”
说完这一计周知远看看沈澜音,见她一副讶然的神色,立刻笑道:“这是上策,换做平时,你和郝志文未必能得到你父母同意,施展这一计就能让他们接受了,现在我俩研究一下细节,别露出马脚。”
周知远要和沈澜音研究“李代桃僵”之计,而沈觉却与陈淑英说起邀请老首长的事,“我问知远的意见,知远认为应该邀请,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他说老首长会避嫌,肯定不能来参加婚礼,但我们邀请了,说明心里想着老首长,有这个态度就行。”
沈觉说出周知远的意见,陈淑英想想,愉快地说道:“知远想得很周到。”
沈澜波笑道:“知远擅长断事。”
沈觉轻轻点头,叹口气说道:“我和老方是身在局中啊!这也说明知远确实擅长断事。”
说完这话转脸看向沈澜波,疑惑地问道:“知远为何不会谋划?”
“不是不会...”沈澜波解释,“是他谋划什么事都会出现意外,哪怕计划得天衣无缝,行动时也会吹来一股邪风让他无功而返。”
沈澜波解释得充满无奈,沈觉则轻轻摇头表示不解,而陈淑英说道:“这孩子很聪明,不擅长谋划其实挺好。”
陈淑英话里有话,不想让周知远拥有那么多心眼。
这是当母亲的通病,希望儿子聪明点,别让儿媳管住;希望女婿傻点,被女儿管得老老实实,这个局面很完美。
陈淑英在儿女婚事上追求完美,认定周知远是个忠厚的人,沈澜音有心眼就行了。
这是陈淑英的想法,而沈澜音的想法与她异曲同工。
但她不认为周知远忠厚,而是脑子很笨,对他提出的“李代桃僵”之计不屑一顾,轻蔑地说道:“你是一个笨蛋,想不出好计谋,还是停止运转这颗笨脑子吧。”
周知远怒道:“你还想不想好好玩了?”
沈澜音冷冷地回道:“你还是想想怎么拔针吧?”
周知远愕然问道:“拔针也很疼吗?”
“两种拔针法...”沈澜音给他解释,“一种很痛、一种不痛,你选哪个?”
周知远想想,毅然回道:“我还是准备喊‘救命’吧。”
沈澜音怒道:“你还要点脸不?”
周知远淡然回道:“这是你第三次说这话了,我不要了,你以后也不要说了。”
听这话沈澜音瞪着他,周知远看看她继续说道:“你再捂我嘴我就咬你手,君子一言...”
沈澜音打断他的话:“你是小人。”
周知远立刻接道:“小人一言八马难追,说咬你手一定咬你手,你试试。”
周知远挑衅,沈澜音却犹豫一下,抬起手看看,再看看周知远,她还真不敢试试,这家伙正在磨牙,嘎嘣嘎嘣的,牙口很好、咬合力强劲。
见他这个表现,沈澜音决定不试了,周知远敢去握刺刀就不差咬她一口。
得出这一结论,沈澜音决定海阔天空,饶过周知远,拔下八根银针,两人从书房里走出来。
见他俩出来,客厅里的四个人立刻停止说话,一起看看沈澜音再看看周知远,沈澜波问道:“知远、效果怎么样?”
“好极了...”周知远愉快地回道:“沈大夫的医术神乎其神,一针就疏通了经脉,这只手恢复有望,以后不用针灸治疗了。”
他想结束治疗,可沈澜音却郑重说道:“这是暂时状态,必须经过一个疗程才能知道效果。”
“不用了,我觉得疗效很好,剩下的是如何锻炼了。”周知远拒绝治疗。
可沈澜音却坚持治疗,“必须扎一个月,每三天一次。”
“我说...”
周知远还要拒绝,却被沈觉打断,“你俩在家里怎么闹都行,出去再这么闹,我沈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沈觉语气严厉,周知远和沈澜音不再说话。
见他俩低着脑袋,沈觉温和地说道:“知远、你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应该看开很多事,要学会包容澜音。”
说完周知远,沈觉转对沈澜音说道:“澜音、你该知道分寸,对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你缺乏知远的处事能力,有什么事多和知远商量,在社会知识这块知远才是大学生,你只是个小学生,明白吗?”
说完这番话,见沈澜音不情愿的点点头,沈觉起身说道:“私事说完了,我们谈谈公事。”
沈觉带着沈澜波和周知远再次走进书房,他想知道黑猫的事,“你说那只黑猫是特殊生命?”
这个话题很科幻,周知远回道:“我们人类对这个世界知道多少?高山、海洋、沙漠,人类又探索了多少。”
“还有太空,只有地球才有生物吗?这些疑问都需要科学家不断去探索和研究,我只是提出一个设想而已。”
他对沈觉坦诚说出所想。
沈觉轻轻点头,缓缓说道:“我们的科技仍然很落后,但有些超前的东西也不能放弃研究,至少要树立这个思想,做好相关准备。”
这时的他萌发了新思路,应该确立神秘生物研究体系。
而周知远却突然发现这件事可能又要扯上自己,他的事好像太多了。
周知远有些闹心,而沈澜音的思维却很清晰,“妈、您放心,我会和周知远演好这场戏。”
她说的是真心话,她绝对不愿给那位大人物当儿媳妇,更怕父母因此受到牵连,相比这些不利因素,讨厌的周知远也不那么讨厌了,不就是与他处对象吗?沈澜音换一个思路就欣然接受了。
处对象期间是最好的报复期,报复完了就可以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