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远和张勇刚刚走进街道办,赵霞从屋里跑出来喊道:“周知远、电话。”
通过赵霞的叙述,周知远知道有位姓张的同志打来电话,让他回来立刻回电话。
他知道是谁,拨出这个电话号码,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那位首长昨晚回京了,你要做好准备,有什么需要?”
张立民主动说这话,他就不客气了,“借下车。”
“说出理由。”
周知远转眼看看,张勇、赵霞、耿秋莲都在看着他。
于是收回目光低声说道:“大哥、明天我哥要用车,而我的事非常多,只能管你借下车了。”
“而且你那辆自行车的车牌号吉利,代表了好运气,办起事来也痛快。”
听说出理由,张立民笑一声回道:“你小子撅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想拉点东西就直说,我这辆车给你带不来好运气,我在那位夫人眼里就是一只小蚂蚁。”
张立民说得现实,周知远叹口气回道:“不借就不借,没必要吓唬人。”
“谁说不借了?提醒你认真准备,晚上七点来取车。”
“还是大哥仗义。”
“别拍马屁,随时保持联系,通话结束。”
两人通完电话,周知远转眼看看张勇,随口说道:“别问。”说完往外走去。
“没想问。”张勇在他身后喊一声,随即暗自生气,周知远有事瞒着他。
“这个大哥是谁?”当张勇思考这个问题时,周知远走进城管科。
韩雪见他进来立刻说道:“何雨水急着找你,给她回个电话。”
于是周知远想起来了,还没与何雨水通话,返身回到综合办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立刻说道:“我找何雨水同志。”
然后听见那边传来一道喊声:“你这个大骗子。”
这道声音太大,张勇听到了,抬头诧异的看着他。
赵霞蹭地一下跳起身,跑过来凑到周知远身边侧耳倾听。
而耿秋莲放下拆了一半的毛衣,两道目光牢牢地锁定他。
周知远则正色说道:“何雨水同志,我是周知远同志,你在等谁的电话?”
“对了、正式通知你一声,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下午四点前,你在那栋楼下等我?”
这席话让何雨水冷静下来,没好气地回道:“明天我休息,你就不能今晚回来,明天和我一起走?”
“我也想,可做不到啊!”周知远叹息一声。
随即说道:“何雨水同志,提醒你一句,一定要远离骗子,不要接他电话,他再找你就报警,相信民警同志一定会将骗子绳之以法。”
他给自己澄清,骗子与他无关,紧接着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挂了。”
不等何雨水回话周知远放下电话,叹口气说道:“作为邻居我也只能提醒到这了,她再被骗就没办法了。”
扔下这话他走了,赵霞疑惑地看看他的背影,转对张勇问道:“跟他没关系?”
“知远从来不骗人。”张勇说得痛快,可心里升起一朵疑云。
这时又要想一个问题了,“知远骗何雨水什么了?”
而在这时,走进城管科的周知远对韩雪说道:“何雨水同志遇到骗子了,你要帮她一把。”
周知远主动表达对何雨水的关心,而韩雪沉声回道:“我一定要将那个骗子绳之于法。”
“够义气。”
周知远赞一句,随即看见赵霞跑进来、没好气地喊道:“周知远、电话。”
这回是沈澜波来的电话,声音无比严肃:“那位昨晚回来了,今晚你必须去医院接澜音,一起吃饭一起去看电影,晚上我去接车,由我负责蹲点。”
“不行...”周知远坚定地回道:“今晚是周六。”
他于上个周六遇到了黑猫,将今天晚上作为重点。
沈澜波明白他的意思,沉声说道:“事有轻重,你和澜音出去我去蹲点才能两头兼顾,少废话,就这么定了,通话结束。”
听着盲音传来,周知远知道这事没有商量余地了。
想了一下,伸手拨出一个电话号码,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周知远低声说道:“大哥、我晚上有事,二哥去接车。”
张立民笑道:“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和你二哥去一趟。”
听张立民亲自去,周知远略微放点心,放下电话正要往外走去,赵霞的声音传来“周知远、你在这坐一会,别让我再跑了。”
周知远点点头,坐在张勇身边的椅子上低声问道:“你今晚出去吗?”
张勇随口回道:“和艳红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
“去哪个电影院?”
听这话张勇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组织审查。”周知远严肃地回道。
这个话题让赵霞升起兴趣,站在一边嚷道:“张勇同志,你要从实交代。”
“你俩代表不了组织。”张勇回得理直气壮。
听他拒绝回答,朝霞还要据理力争,却听周知远转对耿秋莲问道:“耿姐、织两件一样颜色的毛衣?”
“不是...”耿秋莲无奈地回道:“这件毛衣织瘦了,拆了重织。”
“耿姐精益求精。”
周知远赞一句,却听赵霞嚷道:“周知远、别拍马屁了,你目标转移太快。”
听她不满地叫声,周知远立刻转向张勇问道:“去哪个电影院?”
张勇按惯性思维回道:“你俩代表不了组织。”
“我没代表组织。”
随后赵霞欢快地叫道:“我俩不代表组织,张勇同志,从实招来”
张勇立刻回道:“你俩既不代表组织,我拒绝回答。”
他还是拒绝,赵霞将目光看向周知远,却见周知远起身往外走去,赵霞大叫:“周知远、你还有点立场没?”
周知远呵呵笑着走进城管科,这时他已经拿定主意。
可他刚刚进屋,就见听韩雪严肃地说道:“周知远同志,我俩好好谈谈。”
周知远立刻回道:“万姐呢?”
“她和王大刚去督促那几家违建户自拆,完成任务就不回来了。”
“李副主任去区里开会,邱主任在办公室,邹书记也在办公室,聂副主任我不知道,其他人与你无关。”
韩雪一起回答了所有目标,让他无人可问。
但他还是有问题,“晚上你出去吗?”
“关你什么事?”韩雪怒道。
“关心领导。”
“不用你关心。”
“要求进步、必须关心,韩科长、晚上你出去吗?”
周知远继续问出让人讨厌的话,可韩雪却沉声说道:“你想激怒我,让我不跟你说话?”
“没这个意思,担心韩科长被雨淋着。”
这话让人可疑,韩雪应该发出疑问:“你怎么知道晚上有雨?”
这时他就会说:“我掐指一算......”然后话题就会转到封建迷信上去。
这个套路他用过,挺管用。
而事实却不顺人意,韩雪竟然问道:“你到区里领了什么任务?”
听她询问这事,周知远微怔一下,韩雪没按套路出牌。
而韩雪仍然严肃地看着他,她有自己的方法,这时不能询问真正感兴趣的事,对待周知远就要用出谋略,等周知远习惯回答她的问题,就会在不经意间说出她想知道的消息。
她有必要这么做,周知远是她的怀疑对象。
他太可疑了,背她上楼竟然用了二十多分钟,揍了胡彪之后胡彪就被公安监视,与沈澜音正闹矛盾又突然处上对象了,一件件一桩桩不能不让韩雪怀疑。
特别是沈澜音来街道办的言行让她更怀疑,以沈澜音的文化和身份,不该进来就质问她,这个举动不像吃醋,更像是报复周知远。
这些疑点加在一起,韩雪就将周知远作为重点怀疑对象,非常认可何雨水的骗子理论。
对待骗子她有办法,培养惯性思维就是一套科学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