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应该没有什么想法,而沈澜波的想法就多了,不去分析那道身影竟然审问他,“你与韩雪在一起呆了一夜。”
“没有一夜,我是将近两点去的,然后就遇见那道身影,三点来钟她在床上睡着了,我坐在椅子上想事,五点多钟将她唤醒,总共就两个多小时。”
他解释了,可沈澜波竟然沉声说道:“孤男寡女共处暗室之中,她竟能安心睡着?”
沈澜波竟将怀疑目标转到韩雪身上,周知远就不能不继续解释了,“我的脑门上刻着四个大字,‘人畜无害。’”
“我信你可不相信她。”
沈澜波说出这话让周知远好奇,低声问道:“她能怎样?”
“能让澜音跟你怄气,离间你俩的感情。”
“我对你没隐瞒,却不能告诉澜音。”
“因为这事瞒不了。”
“你在质疑我的人品...别说这事了,澜音来了。”
沈澜波立刻转移话题,“目标不能转移,还是以安心旅店为侦查重点。”
“这事也不能说。”
周知远提醒他,沈澜波再次转移话题:“你哥准备几点来看我?”
“晚上六点左右吧。”
“你和澜音在这等着。”
沈澜波说到这,沈澜音开门走进来,看看周知远,听他回道:“我俩当然在这等了。”
而沈澜音淡淡地说道:“你俩说事也要背着我?”
沈澜音表达了怀疑态度,周知远急忙回道:“我哥今晚来看澜波。”
他想用这事搪塞过去,沈澜音却低声说道:“你俩的姿势就不是谈这事。”
沈澜音一眼看出了问题,周知远坐在木凳上,紧贴着床边,而沈澜波倚靠在床头上身体半侧,这是两人低声说话的姿势。
他俩没注意这个问题,听沈澜音提醒,周知远起身将木凳推到床底,而沈澜波立刻坐正身子。
见他俩的动作,沈澜音诧异地问道:“不用在我面前装样子吧?”
问出这句话,见周知远伸手指指门外,沈澜音立刻转移话题,“你俩吃饭吧。”
沈澜音给他俩送来早饭,伸手拧开保温桶盖,这时房门打开刘俊玲进来,张嘴就问:“沈哥、感觉好点了吗?”
“身体还是无力。”
听沈澜波回一句,刘俊玲立刻说道:“不能总躺在床上,适当运动运动。”
随即转向周知远严肃地问道:“下半夜不见吉普车,是不是出去了?”
听到问话,沈澜音转眼看看周知远。
他没说话,而沈澜波说道:“我让知远回家了,他睡床不习惯,我们在高原时睡的也是火炕。”
这间病房只有两张床,沈澜波用一张,另一张床没安排病人,可下半夜吉普车不见了,说明他没住在这间病房里。
刘俊玲发现了问题就要质问:“晚上不能在这住,如何照顾沈哥?”
周知远急忙回道:“我会尽快适应。”
而沈澜音却轻声问道:“俊玲、你怎么了?”
她这个反应让刘俊玲气结,拉着她的手臂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低声说道:“你怎么回事,我替你敲打周知远,你哥替他遮掩也就罢了,你还来转移话题?”
刘俊玲觉得沈澜音不可理喻,而沈澜音却不能告知详情,轻声说道:“知远为人纯净,没有坏心思。”
听这话刘俊玲更生气,低声说道:“我跟你说过,他在高原部队医院住院,就有好几个医生护士对他表示好感,转业到地方,接触到的青年女子更多,难保不学坏,你要紧紧盯住。”
她提醒沈澜音,而沈澜音却低声回道:“知远是专情的人。”
她为周知远辩护,刘俊玲气道:“你这么护着他,早晚会后悔。”
说完这话刘俊玲气哼哼地走了,沈澜音沉吟一下去找同事打听情况。
这时她才听说刘俊玲的对象犯了生活作风方面的错误,不仅被一撸到底,还面临即将退伍的处理。
同事述说一番,然后不解地说道:“这人怎么想的?明知生活作风害死人还要飞蛾扑火,定力就这么差吗?”
同事不解,而沈澜音也不知如何解释,同事走后沈澜音认真考虑一番,决定对周知远严加管束,他没有坏心思,架不住有些女人有。
但又仔细想想却觉得不是时候,周知远正在执行秘密任务,有些事是不能跟她说的。
作为沈觉的女儿她知道规矩,于是决定等周知远完成任务就对他实施日汇报制度,必须让他远离坏女人。
打定主意她就要进行当前首要一件事,刘俊玲与对象黄了她竟然不知道,这是对闺蜜的不负责任,必须去安慰她一番,中午请她吃饭。
沈澜音去找刘俊玲,就没注意周知远走出了住院楼,那辆吉普车再次消失,在永安大街拐个弯,又钻进几条胡同,确定没人跟踪,停在这条小路边。
不一会,一辆自行车停在车边,张全义往车里看看,见他招招手,下车钻进吉普车,立刻从挎包里掏出两张信纸递过来,低声说道:“二哥、这两天的抄写。”
周知远接过信纸仔细看看,见纸上的每个字都是一笔一划工工整整,于是轻轻点点头,轻快地说道:“把自行车放在后座上。”
他的教育方式很特别,不拘泥于自己所言,张全义表现好就要对他给予奖励。
但他不会授予技击之术,这样也不算违背自己说的话。带张全义来到这座小公园的偏僻处站定,对他说道:“活动一番放手攻击,我给你当沙包。”
这个安排让张全义兴奋,活动一番嚷一声:“二哥、准备好了?”
“动手吧。”周知远话音落地,张全义已攻击上来,一双大手大开大合掌掌如刀疾如风雨。
而周知远却是双手如棉,让他的每一掌都劈在棉花上,并不时提醒他,“吸气、先不要吐气。”
他给张全义当了十余分钟的沙包,当张全义打不动了,周知远告诉他,“站着别动,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每一击。”
于是张全义站在那仔细思考,而周知远也微阖双眼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
他不用想得太久,几幅镜头过去也就二三分钟的事,随即睁开双眼看向张学义,见他双眉紧皱,于是淡淡地说道:“气如棉丝、掌如风雨,风如刀雨如盾,刀盾相合攻守自如。”
这道声音好似一道春风吹进张全义的耳朵里,过了一分钟张全义睁开双眼兴奋地叫道:“我明白了,刀盾相合、盾也可以攻击。”
他是攻击性的性格,坚持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而周知远不会去反驳他,淡淡地说道:“下次我会与你对攻。”
这话让张全义兴奋,急忙问道:“什么时候?”
周知远答非所问:“看过电影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周知远继续说道:“能将刚才一幕作为电影片段留存在脑子里,哪怕一两段,就来第二场。”
这个要求让张全义觉得不难,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听周知远问道:“安心旅店旁边那两座四合院里可有认识的人?”
张全义痛快地回道:“铁头就住在那座四合院,他们院里有五个小子,外面还有十来个都是一伙的,年龄跟我差不多。我们之间互相看不顺眼,以前打过几次架,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听他回答,周知远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轻笑一声低声说道:“今晚再和他们打一架,时间最好在七点左右,地点就在永安大街上,声势闹得要大,你们要有人被他们打伤,然后一起被抓进派出所。”
听他安排,张全义痛快地说道:“没问题”
他不问原因,刚才的一战让他过瘾,渴望下次的对攻。
但周知远还有吩咐:“你出手不要太狠,可以打伤但不能伤得太重,同时抓紧学习,争取早日进警校。”
听他说要将自己送进警校,张全义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个诱惑他可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