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的一个哥们近期准备结婚,提前邀请男女双方的好朋友在一起聚聚,统筹一番结婚事宜。
晚上六点,十余人陆续赶到莫地西餐厅,方向走过来坐下,一眼看见刘俊玲坐在斜对面,知道她是准新娘的好朋友。
他俩认识,但在准新郎新娘相互介绍自己这方的朋友时,却一定装着不认识,两人的想法倒是一致,不想让别人关注他俩。
于是晚餐正常开始,喝了几轮红酒,大家开始各找熟人聊天,于是方向坐在刘俊玲身边跟她抱怨,“你是澜音的好姐妹,也不替她严格把关,像周知远这样的人都能混进来,这是不负责任。”
方向郁闷,他竟败在周知远的手里。
可仔细想想这事也不能怪他,沈觉在那位大首长面前张口就是周知远,方慕贤得知消息后立刻对他实施严格管控。
他老子得罪不起那位大首长,他更不敢,于是老老实实地消失了。
但这是战术需要,如今风声过去,挡箭牌周知远竟然成为真的了。
他知道沈澜音与周知远一起失踪了三天三夜,但绝对不信两人会突破界限,沈澜音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觉得机会来了,再次展开追求模式却发现局面极好,沈澜音对郝志文爱搭不理。
可问题是对他也爱搭不理,看见周知远却是柔情满满,那双丹凤眼只有他的影子,自己站在一边就像空气。
但空气也会生气,从沈澜波的病房里走出来,方向就在琢磨怎么报复周知远,仔细琢磨两天却发现没机会。
在武力上他打不过周知远,方南警告过他,他想动手,被打得满地打滚的肯定是他,这么没面子的事他不会尝试。
想靠老子的权势却又不可能,方慕贤不会给他撑腰。
而沈觉一定会给周知远撑腰,方南又告诉他,沈觉和陈淑英已认定这个准女婿了。
得到这个消息方向就纳闷了,沈觉夫妻看好周知远什么了?
这个疑问一直堵在心里,今晚见到刘俊玲一定要问清楚。
可刘俊玲竟然回道:“你没法跟周知远比,他在高原部队就是兵王,首长喜欢、战友拥护。”
“受伤住院时就是医生护士最重视的病人,医生每早第一个去看他,护士给他扎滴流会在旁边守着。”
“别人被严格管束,他可以到处溜达,要不是院长下达死令,门口的哨兵都会让他自由出入。”
这个回答让方向不明所以,低声问道:“为什么?”
听他疑问,刘俊玲转眼看看他、郑重回道:“因为他仗义,对战友极讲义气,你对他好一分、他还你两分,你全心全意地对他好,他就与你真心实意地处感情。”
“和他在一起很放松,不用担心他会出卖你或者坑你害你,更不用考虑勾心斗角的事,你有难他会全力帮你,有人害你他会给你出头,这样的人谁不想交?”
她把周知远说得太好了,义薄云天周知远。
而方向沉声回道:“你说的是交朋友,不是恋人。”
“废话。”刘俊玲说话不客气,“连朋友都没得交还会成为恋人?”
这话让方向没法反驳,于是找到另一个话题,“可他残疾了。”
这是周知远的死穴,方向不会客气。
可刘俊玲却冷冷说道:“澜音不嫌弃,关你什么事?”
这句反驳让方向忍无可忍,跳起来吼道:“一个小破干事不仅残疾了,还整天开着一辆破吉普招摇过市,谁看都不顺眼。”
方向这个态度让刘俊玲大怒,噌地一下站起身、大声回道:“周知远是街道办的小干事,你是工业局的大干事,你就不能开着一辆破吉普招摇过市,还不是骑着一辆破自行车跑来跑去?”
听刘俊玲揭他短,方向必须吼回去,“我老子管我严,沈叔宠着他,不就这个区别?”
“哼...”刘俊玲冷笑一声,随即大声说道:“沈叔会给他一辆吉普?那是房山勘探组给他...”
说到这猛然发现自己泄密了,赶紧闭上嘴。
而方向疑惑地问道:“房山勘探组是干什么的?”
方向好奇,但自知泄密的刘俊玲却不理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汤匙,喝口红菜汤表示嘴里没空。
可两人之间的争吵惊动了其他人,众人纷纷注视这个方向正要一听究竟,却见刘俊玲不再说话了,于是纷纷说道:
“俊玲、往下说啊。”
“房山勘探组是干什么的?”
某位男士更是大声问道:“周知远是谁?”
这位男士有点着急了,喊一声却听远处传来一声疑问:“谁找我?”
这边闹得有点大,周知远不得不露面了,他一忍再忍这时没法忍了。
今晚白文明请客,周知远应约而来,他是应约而来,五点半晚餐开始,一桌四个人开始五湖四海。
伍善诚挚地说道:“知远、谢谢你了。”
“别客气、都是哥们,应该的,但有个疑问,谷成梁是怎么回事?”周知远对这事好奇。
“我哪知道?”伍善冤屈地回道:“他们也不说,只是问我,成梁日常跟谁接触?有什么爱好?总之一大堆的问题,后来又问我义父的情况。”
“他们问得非常广泛,包括我自己的事,可就是靠不上具体犯了什么事?当时我是一头雾水,现在也没想明白。知远、你战友怎么说?”
伍善反问一句,他也好奇。
而周知远叹口气说道:“我去找那位战友,见面就冲我板着脸,我说明来意,他就让我别管了,我求他半天,方才不情不愿地说一句,‘再查一下,没事就放了,滚吧。’话说到这份上,哪敢问原因啊!”
这时白文明问一句:“你战友干什么的,这么横?”
“他就这样...”周知远回道:“要不是伍哥的事,我是不会去找他的。”
他没说战友是干什么的,想来应该权力不小。
而伍善立刻举杯感谢:“知远、敬你一杯。”
“别光敬我,白哥和娄哥为你的事可没少操心。”
周知远会说话,伍善立刻举杯转向两人,一番感谢后,大家一起举杯喝一口。
放下酒杯娄晓宁低声问道:“知远、听说史馆长请你去鉴定几件文物?”
周知远回道:“约在明天下午。”
他肯定了,娄晓宁叹道:“知远的鉴定水平已达大师级别了!”
而白文明笑道:“我父亲给我留下一些小玩意,本来也想请知远去鉴定一番,听说知远去博物馆鉴定文物,立感拿不出手了。”
“不过我一位亲属的手里有点好东西,等他回来,我请知远过去看看。”
听这话周知远大感兴趣,低声问道:“什么好东西?”
白文明笑道:“是不是好东西还需你来鉴定一番。对了、我那个亲属最喜古董字画,你手里要有好东西,可以一并带来,一定卖个好价位。”
听到“好价位”,周知远立刻眉开眼笑,举起酒杯笑道:“合作愉快。”
他说合作愉快就是要建立交易渠道的意思,白文明心领神会,跟着举起酒杯。
而娄晓宁却举杯说道:“知远、他那位亲属还要等几天,你手里有好东西,不如先给我看看。”
见娄晓宁插手,白文明急忙说道:“我先与知远定下的,你不能截胡。”
而娄晓宁不以为然,白文明还是通过他认识周知远的,他有截胡的权力,正要反驳,却听伍善说道:“我对古董字画也是极感兴趣,但对这门学问一窍不通,知远可愿教我?”
而周知远轻快地回道:“先喝酒,这门学问可不好学,喝完酒后我给你介绍一番。”
在这四人中,周知远是专业院校毕业,忽悠两个自学者、加一个文盲胜任愉快,放下酒杯开始从古董字画的历史说起,一番言语下来,让白文明几人的眼前现出浮云。
这东西就是云里雾里,明明看清了可就是抓不住,正心痒难搔,却听远处传来“周知远”名字。
那边的吵闹声让几人转移视线侧耳倾听。
听两句传来的话周知远疑问:“我这么有名吗?”
而伍善回道:“我回来就听说打架的事,那帮少年喊出口号要打败你,你挺有名。”
两人正一问一答中,听疑问声传来,“谁是周知远?”
这时周知远就不能不去露个面了,本人在此,无需他人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