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泰戈尔《飞鸟集》
最近易菱安也听了不少风声。
外面的世界不太平,里面最大不安的因素就在玫瑰手里。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她都不知道折了多少个手下。
因此近来也安分了许多,没再到易菱安的面前找不痛快。
易菱安她也不是闲着没事干的人,麻烦不来找她,她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找麻烦。
但想到前两天刚收到的东西,易菱安放下手里的酒杯,朝着玫瑰走去。
“好久不见。”
玫瑰并没有理会温菱。
毕竟,温菱那张言笑晏晏的脸,看上去就没安好心。
这玫瑰不搭理人,易菱安也没有生气,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听说你原先放进国内的那些钉子全被拔了,剩下来的也是一些无用的废钉。”
“想来这几天东躲西藏的日子并不好过吧。”
哪怕易菱安的语气在平静,玫瑰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挑衅。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温菱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别拿你那三瓜两枣到我面前晃荡,晦气。”
易菱安笑着没有回答,而是拿过放在俞哥那的酒杯,对她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玫瑰回敬易菱安,同时给她了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
“这场宴会可是专门准备给你的,一定要好好欣赏哦~”
“我会的。”
玫瑰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女人没再说什么,等宴会开始才是她真正的狩猎时刻。
老头子也没让人久等,没过一会就出现了。
舞台上的人,穿着量身定制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容。
但手中握着的权杖,和黑发中夹杂着的白丝。这都不难看出这几天他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
在这场宴会上,来人不只有老头子,还有三四个年轻的新面孔。
站在易菱安旁边的俞哥深知她对这些人不熟,所以一一介绍了起来。
“站在老爷左手边的人,是最近行业里的新起之秀,叫周泰。”
“背后的势力现在还不清楚,但手段不小,短短几天内就摆平了几十件条子的麻烦。”
“最近我们家这边的麻烦也和他少不了关系。”
“为人狠厉,只看重利益,朋友都可以算计。”
“老爷右手边那个,叫姜东元。你别看上去长得像个有钱家的公子哥,其实应该是这三四个人里面心最黑的一个。”
“他也是从孩子窟里面走出来的,但他是自己跑出来,不是被人买走的。后来他为了活下去,在很多贩毒佬的手下都干过活。”
“但那些人手里的钱是最不好赚的,这个人心眼小,斤斤计较。所以计谋了很久吞了一个贩毒佬的东西,就这样起了家。”
“但因为他起家的方式不光彩,因此也很怕他手底下的人效仿他,吞了他的东西,所以很防备手底下的人。”
“不讲情义,手里面跟了他几十年的兄弟可以说杀就杀。”
“时晏安,站在温缊旁边的那位。应该是在场最年轻的一个了,估计才刚成年,但他也是在场这里面货最多的人。”
“在他小的时候,他家里就是做这行的。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个不愁吃穿的公子哥,但是他有个不省心的爹,爱玩女人,所以他们家的小孩满天飞。”
“前段时间他才拿到了当家权,他家其他的那些孩子也消失不见了。有人说是被他都杀了,也有人说是被他放养到了国外。”
“而且就在他上位不久,他的父亲就去世了。所以说当时的葬礼办的很风光,但是因为你猜他是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将人杀了。”
“和玫瑰正在聊天的那个,叫林湾,应该和那个新起之秀算得上是个朋友,是做人口拐卖的。”
“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身边有不少女人。”
林湾见易菱安看向他,抬手笑着打了个招呼。
看着眼前的美人,作为花花公子的林湾,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玫瑰她应该也是你们家族里的人吧,不介绍一下?”
林湾身旁的玫瑰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的。
“她是个疯子,我劝你别招了她。”
“有骨气好啊,那样玩起来才更爽。”
玫瑰看着一脸淫荡的林湾,不知道在说什么好。
本想转身就走,但是想到这好歹是自己的合作伙伴。
最近经济萧条了,好不容易个人傻钱多的。就这么没了,那可亏大了。
想到这,玫瑰还是开口劝道:“你也是知道这场宴会到底关乎是什么的。”
林湾点了点头,“知道啊。”
玫瑰接着说道:“但其实老爷子还打着别的目的。”
“你看一下和你一起受邀的这几个人,有哪几个是省心的东西?”
林湾也不是傻蛋,玫瑰一提点,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没在玫瑰面前提温菱了。
俞哥介绍完后,舞台上的老头子也下令将那些红布撤下。
“哗啦~”
红布下的玻璃展柜并不普通,每一个上面都有独特的繁花,看上去像是十八世纪时期的欧洲城堡的装潢,极致的奢靡。
每一个展柜里面都有一个孩子,有男有女。
但每一个的脸蛋和身材都是个顶个的好,身上穿的礼服也都是做工精良。
要是将这展柜剥去,他们应该是那种在舞厅里翩翩起舞,快乐自在的王公贵族吧。
可他们不是,他们只是待在橱柜里供人欣赏的洋娃娃而已。
那个橱柜的面前都贴着一个号码牌。
那是方便买家购买准备的。
说这是一场宴会。
不然。
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这不过是披着宴会的皮。做人口买卖。
宴会开始。
每个橱柜的面前都有买家。
易菱安并没有上前,而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喝起了酒。
但有人不想让她过得这么安逸。
“温菱,普通的鸡尾酒有什么意思,不如喝喝这个。”
玫瑰拿着一瓶轩尼诗放到易菱安的面前,和她一起前来的还有时晏安。
来的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酒可是好酒。
看在这瓶酒的面子上,今天晚上就安静一点吧。
“行啊。”
玫瑰没有想到温菱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
但面上不显,神闲气定的倒酒,同时还介绍着身旁的时晏安。
“温菱,这位是时晏安,时先生。”
“和我们家应该算的上老相识了,你刚回来没多久,可能还不认识。”
易菱安扬一抹合时宜的笑,“时先生,你好。我叫温菱,很有幸认识你。”
时晏安意思的握了一下手之后,回了句你好,便没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