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闻言皱眉,语气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辰冷冷勾唇,利落的翻身下马,行至几个黑衣人身边。
四个黑衣人只剩一个活口,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慕辰扯下了他脸上覆着的面巾,又从他怀中掏出了一块牌子扔给誉王。
“誉王兄可认得这个?”
誉王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当真是他誉王府的令牌!
怎么会这样……
誉王难以置信的朝着黑衣人望去,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亲卫!
黑衣人费力的朝着誉王的方向抬了抬手,他深深的看着誉王似不甘似愧疚,最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咬舌自尽了。
“誉王兄还真是御人有术,这侍卫对你不可谓不忠心耿耿。”慕辰挑唇,意味深长的道。
誉王慌忙跪到惠安帝面前,面上是未曾有过的惊恐,“父皇,儿臣没有做过,儿臣是被冤枉的!您要相信儿臣啊!”
李子衡冷笑出声,“誉王的意思是宸王伙同你的护卫去刺杀他自己,然后转过头来冤枉你?
且不说宸王如今才回宫数月,如何能收买誉王浮肿的侍卫,单说前些日子誉王侧妃毒害宸王一事,便足以看出你对宸王是何等不容!”
誉王第一次尝到有口难辩的滋味。
他的确想过在围猎时趁乱要了慕辰的小命,可白依依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今所有人都盯着他,慕辰但凡出些什么事都会怀疑到他身上,他又怎么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
他现在也满腹疑问,他并未给这些侍卫下令,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父皇,儿臣并未指使白侧妃给宸王下毒,父皇昨日才刚处置了她,儿臣又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这般手脚啊!”誉王此时也顾不得体面,就差将额头磕破,“父皇,儿臣怎么可能会做这么蠢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
惠安帝冷冷看着誉王,似在分析着他话中真伪。
“那你觉得是何人在陷害你?”
誉王一愣,他方才一直在绞尽脑汁苦思此事。
可恒王早已被贬去守皇陵,太子又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唯一勉强能算是对手的宸王也不过才刚回宫,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见誉王不语,惠安帝冷冷呵笑,幽幽道:“看来誉王的兵法学得甚好啊。”
誉王闻后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父皇这是不信他!
“李子衡!”惠安帝冷声开口。
李子衡起身,“臣在。”
“围场不安全,准备启程回宫吧!”语落,他冷眼睨了誉王一眼,声音沉冷,“保护好两位王爷,知道吗?”
众人都低垂着头,禁声不语。
陛下对宸王是保护,对誉王只怕就是监禁了……
誉王显然也听明白了惠安帝的言外之意,他只觉脑袋一空,起身时险些踉跄摔倒。
父皇该不会以此为理由而废弃他吧,他该怎么办才好?
誉王此时方才知道怕了,他开始想念远在皇宫的蒋太后,若祖母在这一定不会看着他被人陷害冤枉。
惠安帝起身回了营帐,众人也纷纷离去。
慕臻被婢女搀扶起身,他与人群中的顾锦遥遥相望,眸中泛着彼此意会的精光。
他朝着顾锦颔首一笑,温润又清朗,转身时眼底却闪过不为人知的冷漠。
这盘棋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