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哥，今天算加班吗？”孙小鱼驾驶着黑色的奥迪行驶在柏油马路上。
两侧的车辆络绎不绝，午后的阳光金闪闪的，和煦的春风与花草的淡香交织在一起。
夏逾清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你再多说一句，后天也不用上班了。”
孙小鱼立刻噤声。
今天是周六，后天……
也就是说明天休息！
霍林大学的校长很欣赏夏逾清，一直希望他能来霍林大学任教。在被夏逾清拒绝108次后，这次是第109次提出邀请。
结果并无不同。
原因是——夏逾清每周往返于研究院和市医院之间，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学校教学。如果是教师和医生二者选其一，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校长一路把他们送到行政楼大门口，又目送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夏哥，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这老头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给他打工。”路上，孙小鱼仰着脖子煞有其事地分析。
夏逾清双手插兜，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当当的声响，“难道我现在不是在给研究院打工。”
孙小鱼咬着下唇思考，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仅是给研究院打工，还有医院。
这么想想，夏博士也挺难的。
“不过，我到底挺佩服他的毅力的，”孙小鱼点点头，“别人都是被拒绝99次就放弃了，校长叔叔直接109次。”
之前的邮件基本都是她替夏逾清处理的，再加上记忆数字是她的强项，所以记得还算清楚。
夏逾清无奈地笑。
“夏老师，哈喽。”不远处，身着supreme限量版t恤的少年正向这边走来。
孙小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再次确认，她没见过这人。
夏博士什么时候认识的混血帅哥？
身为助理的她很是自觉，上前两步站在夏逾清的身前。
白旻走到距二人一米的位置，站定，“这位是？”不等人回答，“……小助理？”
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白旻在霍林大学念书，在校园内碰到他也并不奇怪。
夏逾清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鼻息，“没事的话，就不闲聊了。”
赶人的意味很明显。
孙小鱼自然也听出来了，“这位弟弟，别挡路。”
白旻又向夏逾清的方向靠近一步，“夏老师，你怎么每次见我都要赶我走？用完就扔是吧。”
夏逾清：“……”
孙小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离夏博士远一点，”孙小鱼伸出一只胳膊横在二人中间，“他有洁癖。”
白旻拂开了她的手，英俊的脸上略显无辜，“小助理，上次你不在，可是我辛辛苦苦替你干了半天的工作。”
“我想想……还有上次，也是我送夏老师回家的。”
孙小鱼：“？”
夏逾清懒得和他周旋，冷淡地说：“有事的话，可以找我助理预约会谈时间。”
“预约？”
孙小鱼拿出看家本领，掏出皮质笔记本，噼里啪啦翻了几页，“夏博士最近的行程已经满了，最早的是下个月中旬。”
白旻：“……”
孙小鱼面露得意之色，手指向外轻挥两下，“麻烦让让。”
夏逾清抬脚便走，孙小鱼见状，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
留下白旻一个人被风吹得迷了眼。
少顷，拿出手机给夏小雪发消息。
【白先生：我见你叔叔还需要预约？】
【snow：按照常理，是这样的没错。】
【snow：笑死我了，所以你是做了什么惹到他了？】
白旻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内心的小宇宙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夏逾清，白旻也是头一次有了想要征服一个人念头。
阿嚏——
夏逾清前脚刚踏入车里，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博士，你感冒了吗？”孙小鱼紧张道。
长时间的劳累确实是生病的诱因，再加上未知的疫苗后遗症，夏逾清的身体注定无法处于完全健康的状态。
“没事，回研究院吧。”
多洛米研究院的直升机于下午三点半降落在停机坪。
十分钟后，研究院18层。
“齐博士，您回来了。”
“嗯，好久不见。”
男人身穿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剑眉星目，整张脸看上去与大厅墙上挂着的院长照片有七分相似。
换上研究服，进入实验室。
齐桓走到夏逾清身边，“听你助理说，这些天你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白色口罩遮住了夏逾清的大半张脸，神色专注地盯着桌上红蓝试剂，“等这个实验结果出来，我们就去康斯顿。”
齐桓吁了口气，“你真是——”
“齐博士，”夏逾清打断他，“如果你看上了我的助理的话，咱俩可以换换。”
齐桓登时一噎。
须臾，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不是，我只是随口一问。”
试管中的液体逐渐变得透明，微小的气泡不断上浮。
夏逾清转身欲走。
“逾清，”齐桓叫住他，“不如我们死马当活马医，拿几针药剂去试试，万一有用呢？”
夏逾清这一年来并没有继续研制pVp试剂，而是致力于寻找治愈上一批疫苗志愿者的方法。
可始终徒劳无功。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在自己身上已经试验成功的疫苗，为什么在其他人身上会产生强烈的异常反应。
“试死了怎么办。”
好死不如赖活，一旦毒上加毒，很可能会致命。
“那些人的家属那么对你，你不恨吗？”
见齐桓又要提起往事，夏逾清继续往前走，“别说这些了，先去康斯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