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夏顾问单独说两句话。”走出餐厅，林木发现白旻与夏逾清几乎是寸步不离。
白旻眯起蓝眸，一语不发。
夏逾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留在原地。
两人走远了些，林木回头看去，又转过身来，“他好像很听你的话。”
夏逾清短促地笑了声，“偶尔吧。”
“夏顾问，你最近很忙吗？”林木听他很轻地嗯了一声，又说：“你说的那个林曼曼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夏逾清还是没说话。
少顷，林木缓缓开口：“夏顾问，和我相处，会让你感觉到不愉快吗？”
许是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夏逾清显得有些疑惑，顿了顿，道：“不会。”
林木松了口气，“几次约你，你都推脱了，我以为你不太喜欢和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聊什么呢？这么久还没聊完。”
前后总共不过五分钟，他过得是哪国时间？
林木正要说话，白旻笑道：“有什么是不能让我听的？”
他伸出胳膊勾住夏逾清的肩膀，“你说呢，夏总监。”
林木怔愣片刻，这少年与夏顾问看起来有点……亲昵。
“没什么。”夏逾清看向林木，“林警官，我们先走了。”
*
细雨霏霏，面前的雨刷器左右摆动，在玻璃上划出道道弧线。
驾驶座上，少年的心情就像此时的天气一样阴沉。
白旻发现他对夏逾清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天知道，刚刚那五分钟有多难熬。
他想告诉夏逾清身边的所有人，这个人是他的，谁都别想、别碰、别觊觎。
可白旻同时也知道，他缺少一个身份，一个名正言顺待在夏逾清身边的身份。
深呼吸一口气，言语呼之欲出，而副驾驶上的人抢先他一步说道：“五个字。”
白旻：“嗯？”
“我刚刚只和他说了五个字。”
夏逾清说完，侧眸看去，左侧的司机鼻梁高挺，睫毛卷翘，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很难想象，这人在一分钟前还一脸阴鸷，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几乎绷起了青筋。
白旻后知后觉，少顷，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不对，你说的是哪五个字？”
夏逾清：“……”
雨声滴答，车窗上印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珠，继而变为弯曲的水痕。
自从拿到驾驶证以来，白旻仗着自己车技好，很少本本分分地开车。剐蹭的次数屈指可数，超速也不过是交个罚款，这些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今天却一改常态，化身为遵纪守法的好司机。
辉腾停在别墅门前，白旻下车后，人脸识别解锁大门。
“孔雀东南飞！”孙小鱼破口大喊，“五里一徘徊。你非让它去东北？几次了，东北、西南、西北，就是不去正道是吧？！”
夏逾清和白旻对视一眼，彼此无言。
听到关门声，客厅里的两人顿时看向门口。
白玉成抿嘴开口：“哥……”
“夏哥，”孙小鱼作抹泪状，“我一周就这一天假期，还要来干这折寿的勾当。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客厅里，卷子参考书散落一地，唯一两本完整的课本还歪七扭八地躺在沙发上。
夏逾清很想问问白旻，花了多少钱才能让孙小鱼来给白玉成当家教。
他的助理终究是步了自己的后尘。
白旻掩嘴小声和他说：“知道你那时候教我有多幸运了吧。”
夏逾清很想反驳，却顿住了。
“咳咳，”白旻走进客厅，俊脸带笑，“小呆鱼，想开点，挑战越大，胜利的喜悦才越可贵啊。”
孙小鱼拒绝毒鸡汤，解锁手机，视线又定格在那条消息。
【夏：以后你的工资找你白哥领。】
肺里将要涌出的一口怨气又生生咽了回去。
白玉成见状不好，把语文课本咔嚓一合，及时转移了话题，“哥，你们昨天没回来是去干什么了？”
孙小鱼也竖起耳朵，虽然上午略有耳闻，但她对昨晚二人的行动轨迹却一知半解。
白旻眼角扫向夏逾清，见后者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夏总监怀念大学生活，非要和我在宿舍睡一晚上。”
随后给了他们一个“你们懂就好”的眼神。
白玉成和孙小鱼四目相对，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信”二字。
白旻心情尚佳，撸起袖子说：“这样吧，晚上我亲自下厨，庆祝我们——”
话语戛然而止，三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有震惊，有错愕，还有恐惧。
白玉成心里藏不住事，实话实说：“即使你们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至于杀我们灭口吧。”
比起吃他堂哥做的饭，他还不如继续学语文呢。
夏逾清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白旻抬手摸了摸挺直的鼻梁，昨天那种程度算得上见不得人吗？
下次争取玩一玩校园play。
“这样吧，”白旻转动了两下手里的车钥匙，“附近新开了一家米其林餐厅，晚上去尝尝。”
夏逾清扶额，对食物提不起兴趣，“你们去吧。”
白旻对着孙小鱼使了个眼色，后者坚定一点头。
“夏哥，小成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你忍心看着我们饿着肚子在痛苦中挣扎吗？”孙小鱼见白旻竖了个大拇指，斗志昂扬，“如果你不去，小白哥是不会带我们去吃独食的啊！”
白玉成附和鼓掌，“啊！”
夏逾清：“……”
事实证明，白旻对“附近”两个字有很大的误解，开车足足四十分钟才到了这家“新开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高级餐厅的侍应生最擅长察言观色，四人中除了孙小鱼外，穿戴虽是小众品牌，却都价值不菲。
一番小小的争抢之后，一个微胖少女获得了这次接待权。
有了上次的教训，白玉成养成了护食的好习惯，特意给自己点了一份单人套餐。
最后还顺带说了一句：“这位姐姐，你的眼睛是不舒服吗？”
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