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飞机准时到达衡城机场。
走出航站楼，林木和他们告别：“你们去忙吧，有事再联系。”
研究院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孙小鱼问：“林警官，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林木礼貌拒绝：“不了，我助理一会儿就到。”
白旻上前一步，朝他挥挥手：“林哥，有时间一起喝酒啊。”
“……”林木扯起嘴角：“下次一定。”
坐上车后，夏逾清开口：“研究院现在什么情况？”
孙小鱼拿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铺天盖地的消息涌了进来。他们联系不到夏逾清，消息都发到了助理的号码上。
“情况好像不太好。”孙小鱼查看信息，“不仅是治疗仪的反馈，还有网络上对研究院的舆论。”
多洛米研究院在不久前一跃成为全国最高的研究机构，本就饱受争议。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负面评价自然愈演愈烈。
夏逾清无声叹气。
“夏哥，”孙小鱼转过头，“你的手机丢了？会不会……”
“不会。”夏逾清打断说：“App都是加密过的，其他人登入不会生效。”
他顿了顿，“你一会儿去给我买一台新手机。”
“好的。”孙小鱼转过去坐好。
“我来买吧。”白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老婆，你喜欢粉色的还是绿色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夏逾清淡淡瞥他一眼，“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幽默。”
“哎呀，开个玩笑。”白旻迅速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一道机械声音响起：“恭喜您，下单成功，您的商品将在两小时内送达指定地点。”
“给你买了个白色款，和你最配。”
说完，白旻朝前座看了一眼，趁司机和孙小鱼不注意，迅速扯过夏逾清的脖颈和他接了个吻。
“……”
夏逾清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挪了挪。
窗外的景象渐渐由陌生变得熟悉，汽车缓缓停在研究院门口。
司机率先拉开车门，“夏总监，我们到了。”
夏逾清微微颔首，大步走进研究院大楼。
“夏总监，您回来了。”一名助理研究员正从电梯内走出来，“齐院长正找您呢。”
夏逾清步入电梯：“我知道了。”
电梯不断上升，孙小鱼小声问：“夏哥，你说院长是不是齐桓的帮凶？”
齐敬林是齐桓的亲生父亲，她这么想也情有可原。
夏逾清置若罔闻，“你们去办公室等我。”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白旻拉住他：“你一个人可以吗？”
夏逾清拍了拍白旻的手，“放心吧，没事。”
两分钟后，叩叩叩，夏逾清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门内传出声音：“进来吧。”
只见齐敬林正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的位置。
夏逾清关上门，“齐院长。”
齐敬林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之色，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抬了一下手，道：“坐吧。”
夏逾清身形未动。
齐敬林身体向后靠着，“小桓的事，我也是才知道。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子不教父之过，我有责任，你怪我也应当。”
夏逾清走上前，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齐院长，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
齐敬林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夏，外界对研究院的质疑声越来越大，如果我说，我想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夏逾清微微蹙眉，“我不太懂。”
齐敬林不再试探，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本来我还在想研究院是交给你还是交给小桓，没想到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这小小的研究院。我累了，小夏，以后院里就拜托你了。”
虽然齐敬林早前就很少过问多洛米研究院的事，但还从未表达过要卸任院长职位的想法。
夏逾清问：“您要去哪？”
齐敬林释怀地笑了，“我准备出国走走，年纪大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
门刚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等在门口。
白旻上前一步拉过夏逾清的手，小声问：“你们说什么了？”
夏逾清带上身后的门，转身往电梯走，“没什么，只不过是多了些新工作。”
白旻顿时不乐意了，“又要加班？上次的烛光晚餐还是挤出来的时间，老婆，你不是工作狂，对吧？”
电梯上升，叮的一声，到达十八层。
白旻揽着夏逾清的肩膀，还在喋喋不休：“你又不是这儿的院长，不还是给别人打工吗？天天加班，劳心劳神，很容易变老的。”
夏逾清还没说话，迎面走过来几个助理研究员。
“夏院长。”
“夏院长好。”
“夏院长，下午好。”
夏逾清点头回应。
看来齐敬林在和他会面之前就已经把消息发布出去了，这是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夏院长？
两秒后，白旻反应过来，“亲爱的，你又升职了？”
夏逾清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偏过头看他：“是的，恭喜你，院长夫人。”
办公室里的孙小鱼听到外面的动静，先一步打开了门。
“夏哥，你回来了。”孙小鱼看着夏逾清坐在扶手椅上，“刚刚John来过了，说格林博士有事找你。”
夏逾清打开面前的电脑，检查里面的文件。
白旻紧跟着走过去坐在旁边，“让她自己来，哪有院长亲自去找员工的？”
“院长？”
这大概是孙小鱼作为一名“吃瓜专业户”的滑铁卢，她吃惊地向夏逾清求证：“夏哥，这是真的吗？”
出于她对夏逾清的了解，只需一个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喔。”孙小鱼美滋滋的：“那我岂不是变成院长助理了？”
这时，白旻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别臭美了，院长助理。夏院长的手机到了，你下去拿一下。”
孙小鱼比了个手势，出去之前还不忘说了句：“好的，院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