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进二楼包间——
夏小雪挽着胡子阳的胳膊，白旻的手揽着夏逾清的肩。
前者是一对情侣没错，可后面这对怎么看起来更加亲密？
不仅如此，白旻还绅士地拉开了其中一把椅子，示意夏逾清落座。
夏小雪朝门口道：“按我昨天点的直接上菜吧。”
侍应生应声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夏小雪在椅子上坐下来，问：“小鱼姐呢？她怎么没跟来？”
白旻关闭了刚刚打开的游戏，把手机屏幕向下扣在餐桌上，“她赶着相亲去了。”
他的话吸引了夏小雪的注意力。
夏小雪心说白旻哥你是做助理上瘾了么，天天跟在叔叔屁股后边跑？
刚才满满一杯美式，白旻喝了大半，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夏逾清倒了一杯，“来，喝点热的。”
夏逾清端起茶杯，在灯光的照射下，左手的银色指环闪闪发亮。
夏小雪怎么会不明白戒指戴在这个位置的意义。
她音量都高了几度，诧异道：“叔叔，你结婚了？”
“……”
“还是，”夏小雪微微一顿，“我有婶婶了？”
试想着把某人带入这一角色，夏逾清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0.1公分。
对于白旻来说，这也是个完全陌生的称呼。他嘴角抽搐，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就不能换个别的叫法吗？”
夏小雪不明所以：“叔叔的老婆不是婶婶还能是什么？”
白旻没吭声，扭过头和夏逾清对视一眼，眉梢一挑，后者则是眨动了一下双眸。
看来是时候让小侄女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白旻想。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明晃晃地戴着一枚对戒。
这种情况再看看不明白就是真傻。
然而夏小雪显然是不精，主要是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她懵懂地张了张嘴，大脑似是停止了转动。
“哈？”
旁边的胡子阳当真是旁观者清，他拍了拍夏小雪的胳膊，开口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叔和你婶都在这坐着呢……”
夏小雪：“？？！”
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渐渐恢复了语言功能，支支吾吾的：“你……你们……”
随即她把目光转移到白旻身上，“你是……白婶婶？”
“噗——”白旻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尽数吐了出来。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上菜。
“您的餐齐了。”
说完，服务生便鞠躬走了。
夏逾清蜷着手指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先吃饭吧。”
接下来，餐桌上的人像是开启了静音模式。氛围实在是古怪，夏逾清吃到一半就忍不住去了洗手间。
夏小雪咬着筷子尖，问出心中的疑惑：“所以，上次来衡城大学演讲那次，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白旻没立即回答，他想了想，那时候还没有正式送出戒指，应该不算吧。
“没有。”白旻坦言：“那个时候，我还在追求你叔叔。”
夏小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过了几秒，她再次开口问：“所以，你们谁是上面的那个？”
白旻：“？？？”
脑子里有几吨水才能问出这种问题？
他有半点看起来像下面的吗？
叮咚一声，手机响了。
白旻拿起来一看。
【宝贝老婆：吃完了就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
“咳咳。”白旻站起来，“你叔叔有点事，我们得先走了。”
包间里的两人目送白旻离开，夏小雪喃喃道：“他居然回避了我的问题。”她转过头问胡子阳：“你说他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胡子阳：“……”
*
夏逾清的车就停在校门口，原本是和研究院的车停在一起的。此时黑色商务车已经不在原地，只剩下一辆奥迪A8孤零零地停在那。
抬眼望去，副驾驶上坐了个人。
白旻坐进驾驶座，揶揄道：“大院长，等我给你当司机呢。”
咔的一声，夏逾清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你下去，我来开。”
白旻连忙拉住他，“亲爱的，怎么还发脾气了？”
他扯过夏逾清身侧的安全带，重新系上，“你刚刚跑得那么快，是故意把我留在那的吧。”
夏逾清懒洋洋地道：“我相信你应付得来。”
白旻顺着他的话说：“那我还得谢谢院长大人的信任了。”
“不客气。”夏逾清偏过头看他，“说起来，还要恭喜你。”
白旻不解：“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长辈分了。”夏逾清平静素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恶意，说出来的话却杀人诛心：“……白婶婶。”
某只名为白婶婶的不明生物：“……”
孙小鱼不在，夏逾清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他拿出手机，打开工作邮箱一看，果然有一封来自国外的邮件。
“好了，赶紧开车吧。”夏逾清拍了拍白旻的胳膊。
石化中的某人差点裂开：“去哪？”
夏逾清：“先回研究院。”
*
夏逾清的办公室从十八楼搬到了三层，房间内的布局和设施都是按照原样布置的。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间办公室内没有摄像头，空间也更大了。
夏逾清打开电脑查看未读的国外邮件。
是埃丽斯博士发来的。
翻译过来的大概意思是：最新研究发现，有一种名为“苜兰”的植物，药用功能和莹草极为相似。不过这种植物生长在沙漠地区，研究人员已经组织了考察队准备前往。
邮件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张苜兰的图片作为参考。
埃丽斯博士的意思，他明白。如果能拿到苜兰的种子，或许可以试着自行培育。夏逾清不禁想起，莹草的消亡史。稀有植物若是到了黑心科学家的手上，很有可能会再度灭绝。
呼兰塔沙漠。
夏逾清心中默念这个地名。
白旻终于打通消消乐地狱模式的第一关，走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吗？”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小助理紧接着走进来，“院长，这是根据评分统计出来的候选名单。”
夏逾清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文件，简单翻看了几眼，并没有找到印象里的名字。
“那个叫吴植的，也录用了吧。”